夜漸濃,由遠而近的馬蹄聲令守衛大營的將士警惕起來,一枚枚冰冷的箭簇指向虛空,無論對方是誰,在這深夜中靠近大營,都絕對不會抱著善意。.
正當守門的將領準備下令放箭之際,幾騎快馬迅靠近轅門,遠遠地,便聽到一聲悉的聲音高聲喊起:「別放箭,是我。」
馬背上的人點亮了火把,那五短材,黝黑的匹夫配上略帶猥瑣的氣質,在這軍營中絕對是一朵奇葩,程剛不認識的人很多,但作為李蒙麾下親信將領之一,在這座軍營中,不認識程剛的人卻絕對沒有,因此,當程剛的影暴在火之下的時候,立刻被人認出來。
「程將軍?」守城的校尉見是程剛,眉頭微微皺起,一邊命人開門,一邊道:「將軍怎又回來了?」
「正巧,路上遇到了援兵,先行來向將軍報喜。」程剛策馬前行,想要離隊伍,後的張綉卻已經催馬趕上,雖然並未手,但程剛可不認為在這個距離,自己有逃的希,原本想要開聲提醒的打算也隻能作罷,苦笑著解釋道。
「援兵?」守門校尉疑道。
「這是將軍分派的任務,爾一小校,如何敢多問?」程剛正自害怕張綉給自己來一槍,見那小校喋喋不休,腦門兒滲汗,別看對著朱雋張綉慫,但在軍營中,這傢夥可是耀武揚威慣了。
那小校原本還想再問,見程剛說變臉就變臉,心中不暗罵,這貨雖然長得不得人心,但卻頗懂溜須之道,李蒙看重,在軍中,那是出了名的小人,若得罪了他,就等著日後在李蒙麵前進讒吧,不死也要層皮。
小校雖然心中不爽,卻不敢再問,命人開門放人進來,並且親自下了轅門準備接人。
所謂上行下效,李蒙好這口兒,有程剛功的先例在前,下麵的人自然也有樣學樣,別看這貨長得不高,但自尊心卻是極強,最喜歡在下麵的將士麵前擺派頭。
轅門緩緩開啟,張綉對著後一名親隨使了個眼,親隨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從箭囊中出一枚響箭。
「咻~」
幾乎就在轅門開啟的瞬間,一枚響箭騰空而起,出一陣尖銳的嘯聲撕碎了夜的靜謐。
小校已經開啟轅門,正想恭迎,卻突然看到響箭破空,麵不一變,跟著,眼前出現的卻不是程剛,而是一名容貌俊朗的青年,未等他有任何反應,一抹寒在眼角劃過,跟著脖子一統,整個咽被張綉一槍刺碎,愕然的等著眼前這陌生又悉的臉龐,眼前的世界卻漸漸模糊,黑暗迅將他的全部意識吞噬。
「手!」張綉一擊得手,二話不說,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策馬衝出,在他後,十幾名隨行的親隨各個翻下馬,從馬背上摘下環刀,兇神惡煞的沖向四周。
「敵襲~」
淒厲的嘶吼聲帶著絕的慘再度撕破了夜空的寧靜,周圍的西涼軍連忙朝這邊湧來,隻是此刻已是深夜,大多將士已經睡下,負責守夜的也隻有千人左右,而且分散在整個軍營之中,此時驟然出現變故,一時間,周圍的人馬雖然迅做出了反應,但一時間,也無法盡數聚集過來。
張綉槍馬如龍,在轅門四周不斷遊弋,但有人靠近,一桿長槍抖出碩大槍花,將人殺散,同時不斷將軍營中的火盆挑飛,飛濺的火把落在營帳之上,那營帳為了防雨,都是用油浸泡過得,一點便燃,不大一會兒功夫,轅門四周已經被火照的亮如白晝。
不過也因此將張綉等人暴在火之中,大批被驚醒的西涼軍一窩蜂湧過來,張綉雖然勇武,卻也雙拳難敵四手,騎著戰馬在轅門前來回衝突,卻被越來越多的西涼軍得不斷後退,能夠活的空間卻是越來越小。
「殺~」也在此時,遠朱雋在聽到響箭之聲後,便迅帶著兵馬趕來,來到轅門時,正看到大批西涼軍朝著張綉等人圍過來,眼看著已經快要被出轅門,當即大喝一聲,帶著人馬衝殺進來。
先是一波箭雨,將對方陣腳打,然後朱雋帶著人馬衝進來,跟張綉合二為一,兩千人雖然不多,但此刻從轅門源源不絕的進來,轅門外夜濃鬱,本看不清有多人馬,隻覺源源不絕的敵軍衝進來,張綉再度帶著人馬殺回,將前方的西涼軍殺散,隨後不再理會四麵八方湧來的西涼軍,帶著人馬直往軍營深衝去,見到敵軍,也不糾纏,直接繞開,看見火把便丟向四周的營帳。
一時間,整個軍營四著火,原本湧向轅門的西涼將士頓時變得茫然起來,隻覺四都是敵軍影。
「何人膽敢闖我大營!?」李蒙剛剛睡下便被外麵的廝殺聲驚醒,連忙讓親兵幫他披甲,等他穿戴好甲冑提著兵衝出營帳之時,但見整個軍營都已經籠罩在火海之中,不由大驚失,厲聲喝問道。
「將軍,末將之前看到了張綉,他帶著人馬殺回來了,快逃吧!」一名將領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歇斯底裡的道。
「什麼!?」李蒙聞言,麵頓時一變,正想說什麼,卻聽遠傳來一聲怒吼。
「李蒙逆賊,如今爾等已然勢窮,還不跪地請降!」朱雋遠遠地看到李蒙的帥帳,帶著兵馬殺進來,正看到李蒙披甲而出,當即飛馬而來。
「朱雋!?他怎在此?」看到朱雋的瞬間,李蒙心中一慌,還想說什麼,另一邊傳來一聲喝。
「狗賊,還不快快把頭拿來!」卻是張綉已然帶著人馬在營中轉了一圈,又殺奔回來。
看到兩人一左一右從兩個方向殺過來,李蒙隻覺雙一,差點真跪下去,連忙厲聲喝道:「來人,給我……」
扭頭看時,卻見之前勸自己逃跑的武將此刻已經沒再管他,連滾帶爬的朝著外麵跑去,瞬間,李蒙隻到來自世界深深地惡意,眾叛親離的滋味,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