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陵縣距離長安皇城並不遠，劉協雖然給了三天的時間，但實際上，從方盛帶著牛蛋出城到在霸陵縣查案再到製服司馬慶然後再返回，加起來也不過兩天的時間，隔天早朝的時候，方盛已經將司馬慶帶到未央宮外，等候傳喚。

「方將軍，陛下有請。」衛忠小跑著來到方盛旁，看了一眼一旁的牛蛋一眼道：「這位牛壯士也隨著一起上殿吧。」

「有勞了。」方盛點點頭，親自押著司馬慶一步步走大殿，劉協以及一乾大臣已經等在未央宮之中。

「這便是司馬慶？」劉協看著被方盛押上殿的年輕男子，劉協笑道：「倒是一表人才。」

單論賣相的話，這司馬慶可比牛蛋順眼多了，那一儒雅的氣質，很容易讓人心生好，不過也隻是賣相不錯而已，待劉協查過對方的能力之後，最終也隻是不屑的撇撇，衛忠這個太監都比你一個縣尉強，而且是各項能力上的碾。

「牛蛋所言，可是屬實。」劉協心中暗嘆了一句金玉其外，將目重新落回方盛上：「朕說給你三天時間，這才兩天，你就把人給押送回來，莫不是直接手抓人？」

「陛下明鑒，非是臣懈怠，隻是……」方盛扭頭看了司馬慶一眼，眼中流出的厭惡卻是難以掩飾，躬道：「此人在霸陵縣犯下的案子實在罄竹難書，本無需細查，單是臣在霸陵縣所探，欺淩婦、強奪田地之事，有評有證者，便有數十起之多，牛蛋之事，相比起他做下的事來說，實在是滄海一粟。」

當下，方盛將自己所查到的東西一一陳列出來，單就方盛查到的，司馬慶在霸陵縣自董卓主長安開始算起，單就強吞田地之事，便有近百起，其中害死的命就有幾十條，其中還不乏一些小家族，至於欺淩子，已經沒法清算了，霸陵縣方圓百裡之，稍微有些姿的子被他看上，就絕逃不了。

劉協的麵漸漸沉了下來，目看向司馬慶，寒聲道：「司馬慶，方盛所說，可是實？」

麵對劉協的目，司馬慶心底有些慌，他也是見過皇帝的，卻不知昔日那稚小兒，何時有了這般威勢。

沒有回答劉協的話，他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如果真的細算的話，死十次都不夠，隻能將求助的目看向自己在這朝堂之上，唯一的依仗，此刻已經是麵白，渾巨的司馬防，哀聲道：「叔父，救我！」

「住，你這孽障啊！」司馬防聞言，渾一，抬頭看了麵無表的劉協一眼，再看向這個自己昔日還頗為看好的族人，戟指司馬慶，怒吼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可是叔父，我乃霸陵縣尉，便是想要一些東西，有何不可？」司馬慶茫然的看著司馬防，到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司馬一門，世代忠良，兄長更是聞名海的有德之士，怎會出了你這樣一個孽種！」司馬防說到最後，在滿朝文武驚聲中，臉一白，一口鮮噴出來，神一黯，萎頓在地，一旁的丁沖等人連忙將他扶住。

司馬慶乃司馬防兄長之子，他兄長死的早，隻留下這麼一獨苗，是以在司馬家備寵，但也因此，養了表麵恭順，背地裡無法無天的格，想清楚了前因後果，司馬防又是氣氛，又是愧疚，諸般緒一同湧上來，結一鬱氣，令他當堂吐。

「傳吉太醫！」劉協見狀，連忙站起來，對著殿外大喝一聲，同時快步走下臺階，來到司馬防邊。

「司馬卿，無恙否？」劉協手幫司馬防順了順氣道。

「陛下，老臣無能，致使族中出此孽障，愧對先皇，愧對司馬氏先輩，更愧對我那已故兄長，臣已無再麵對陛下，請陛下恩準老臣辭去職。」司馬防在丁沖的攙扶下巍巍的站起來，向著劉協一拱手，苦道。

「此事……」劉協皺眉看了一臉茫然地司馬慶一眼，搖頭道：「本是卿家事，朕也不便過問，不過如今卻做了這麼大的案子，朕卻也不能不問，我看此人心中本無善惡，若是其他事，朕也不會跟老卿較真，但是此事……」

「陛下放心，司馬家出此孽障，實乃為祖宗蒙，當依律判，若是因為老臣而放過此孽障，他日歸天之後，老臣實不知道還有何麵去見我司馬一門列祖列宗。」司馬防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有些淒厲。

看著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司馬防，劉協拍了拍司馬防的手臂，搖頭道：「此罪罪惡滔天，此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除不足以正國威，但此事，卻非司馬卿之意，辭之事不必再提，朕剛剛掌權，還需要司馬卿還有諸位臣公助朕管理這國家社稷，若卿就這樣撒手不管，我大漢朝豈非了一位肱骨之臣？焉能因為這等敗類，而害朕痛失一位大臣？」

「陛下厚恩，司馬防萬死難報！」司馬防聞言，老淚縱橫，跪倒在地上，聲音中帶著音向劉協叩拜道。

「好了，起來吧，一會兒太醫來了，定要讓吉太醫為卿好好調理一番，莫要為此，落下什麼病，那可絕非我大漢之福。」劉協將司馬防扶起，才重新回到玉階之上。

目落在惶然失措的司馬慶上，搖頭道：「看來，此案已經無需再審了。」

「不……你不能殺我，我乃士人！」司馬慶慌的搖頭，跌跌撞撞的想要衝出去，他看得出來，就連一直以來疼自己的叔父這次也不準備幫他，最大的靠山沒有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將他棄一般，令他恍然失措。

「殿尉何在？拖下去，退出宮門，斬示眾！」劉協厭惡的瞪了司馬慶一眼，厲聲喝道。

「喏！」早有兩名氣勢洶洶的殿尉殿，將司馬慶按住，在司馬慶哀嚎與慘中，將他拖出了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