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玄德即是中山靖王之後,如今又有功於社稷,正該趁此機會,前往長安,求得陛下正名,以玄德之能,雲長、翼德之勇,他日何愁不能建功立業?」孔融聞言,笑的更加燦爛,對於這位於危難之際前來相救的漢室宗親,他是打心眼裡喜歡,希他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備也想快些前往長安,隻是如今袁紹越發猖狂,田刺史那邊需得人幫襯,待助田刺史退卻袁本初之後,再行趕往長安,朝見陛下。」劉備不聲的笑道。
「也對。」孔融聞言點點頭,臉上閃過憤恨之:「那袁氏兄弟妄為四世三公之家,如今陛下已重掌朝政,此二人不思報效朝廷,卻擁兵自重,割據一方,妄為人臣!」
劉備無言以對,其實何止是袁氏兄弟,包括徐州陶謙、荊州劉表、蜀中劉焉乃至如今暫時依附於袁紹的曹還有他那個同窗好友公孫瓚,哪個不是擁兵自重,朝廷文書已經傳遍天下州郡,又有幾家諸侯願意主放棄手中權柄,甚至劉備離開公孫瓚之時,公孫瓚已經有攻殺劉虞之意。
那可是漢室樑柱,不說漢室宗親的份,便是在整個天下的名,也足以與盧植比肩,劉備正是看出了自己那好友已經有些魔怔,纔不得已請命去了北海。
也就孔融這等人,才的盼著朝廷的詔令,劉備毫不懷疑,此刻隻需朝廷一紙詔令,孔融便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這北海相之位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朝廷赴任。
孔融憤憤不平的當堂喝罵袁氏兄弟一通之後,扭頭看向一旁的太史慈,微笑道:「我聽子義已經準備去揚州投奔劉繇?」
太史慈聞言點點頭道:「刺史與我有同鄉之宜,如今以書信相招,慈怎能拒絕。」
「劉正禮終究也是漢室宗親,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子義何不直接投往朝廷為將,以子義的本事,何愁做不得事業?」
劉備聞言,角狠狠地搐了幾下,看向孔融的目裡,也帶了幾分怨念,對於太史慈這等猛將,劉備自然也是眼饞的,這幾日有心拉攏,本來已經建立起足夠的好,劉備相信,再加把力,定能說服太史慈相隨,誰知孔融這邊卻來了一個截胡,頓時讓劉備本就不是太好的心更加難起來。
這幾日怎不見你為我說項?
雖然不滿,但臉上卻還得掛著笑意,劉備很清楚,論號召力,莫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便是中山靖王本人從棺材裡跳出來,也比不得為漢家天子的劉協,所以哪怕心中不爽,劉備也隻能忍著,甚至還得好言相勸。
「相國說的不錯。」劉備看向太史慈笑道:「終究都是為大漢效力,以子義之能,屈居揚州,未免可惜了。」
「慈本有此意,奈何已答應了劉揚州,怎可背棄?」太史慈搖頭苦笑道。
「這有何難?」孔融笑道:「待我與正禮書信一封,相信正禮願意放手的,若還有疑慮,不妨回去看看令堂的意思。」
劉備微微閉起了眼睛,太史慈的老孃他是知道的,沒什麼見識,但骨子裡卻認準了漢家正統,這太史慈若是回家詢問,老夫人定會全力支援,若是去劉繇那裡,劉備自問還能爭取一下,但若是前往朝廷,於於理,劉備若再爭,反而會惹人反。
片刻後,劉備睜開眼睛,卻已經恢復了幾分坦,微笑著看向猶豫不決的太史慈道:「備本還想邀子義與備一道,在這世之中,闖一番功業,如今既然朝廷有重振之誌,子義豈可效仿那兒之態?男兒生於這世之中,正該提三尺青鋒,立不世之功業。」
「玄德公!」太史慈一臉的看向劉備,重重的點了點頭。
「子義自去,待此間事了,我兄弟三人也當啟程前往長安,說不得,他日同殿為臣,備還需要仰仗子義。」劉備微笑道。
「玄德公放心,縱使相隔千裡,慈也絕不敢忘今日之。」太史慈重重的向劉備一禮,鄭重道。
「怎可如此。」劉備連忙起相扶,既然招攬不,不如結個善緣,他日再見也好說話,就連頗為心的關羽、張飛,此刻也平靜了許多。
「妙,妙,妙!」孔融掌,連說了三個妙,然後一手拉著劉備,一手拉著太史慈道:「今日老夫也算為陛下舉薦賢能,有子義、玄德這等義士相投,何愁我大漢不興,當浮一大白,諸位切莫著急,待融設宴為子義踐行。」
劉備、太史慈等人推不過,隻能拱手謝過。
「大哥,剛剛從城裡搶來的榜文,聽說是皇帝發往天下的。」蜀中,江州一帶,一名錦大漢背靠著船沿,懶洋洋的曬著太,用一卷竹箋鋪開蓋在臉上,遮擋著,一名漢子快步跑來,將一張榜文遞過來。
「哦?」錦大漢聞言將臉上的竹箋扔開,接過榜文,想了想道:「我記得,當今天子如今不過是個娃娃,莫非李傕、郭汜又要耍什麼花樣?」
目在榜文上掃過,良久,目一亮,笑出聲來道:「長安設擂,擇優而錄?哈哈,倒是要看看這天下有何英雄!小的們,出發,去長安,本大爺這次要搶個來做做,到時候,爾等皆為我部將!」
「大哥威武!」一群嘍囉瞬間來了神,興地鼓譟起來。
「那個大哥。」一名嘍囉撓著頭看向大漢,茫然道:「長安的水路要怎麼走?」
「這」錦大漢想了想,有些尷尬道:「蜀中水路不通長安,要走水路去長安,自當先去荊州,再過漢水,然後就該到長安了。」
「大哥就是大哥,什麼都知道。」一群漢子再度鼓譟起來。
「嗯,到了漢水,再找人問問。」錦大漢一臉認真的說道。
眾嘍囉:「」
「看什麼看,大爺我又沒去過,哪知道長安怎麼走?」看著一眾小弟質疑的目,錦大漢怒吼一聲,咆哮道:「快開船,聽我的,準沒錯。」
「噓」
一時間噓聲四起,雖是如此,對於大漢的命令卻沒有毫猶豫的執行,一支支小船快速的順著江水而下,不大一會兒功夫,已經失去了蹤影。
陳留,譙縣,許家村。
「大郎若是想去,便去吧。」年邁的村正來到許褚後,看著許褚那小山一般的背影,微笑道。
「某已經決定了,某不能去。」許褚搖了搖頭,看向自己年邁的父親道:「父母在,不遠行,請恕孩兒此番不能聽從父親大人之言了。」
「你呀」村正搖了搖頭,蒼老的臉上流出一抹慈的神:「為父又有幾年可活?」
許褚搖了搖頭,不再作聲,其父卻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看似魯莽,但一旦做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隻得作罷。
整個天下,自問有些勇武的,大都了心思,不人紛紛長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