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刺史府的大堂之中,詭異的陷了沉默,曹沒有說話,他於一種迷茫狀態,回歸漢庭,還是繼續經營已經建立起來的勢力,讓這位世梟雄第一次陷搖擺不定的狀態。
歸附漢庭,若是群雄討董之前,曹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這個選擇,但如今嗎,人的野心一旦出現,便很難製下來,曹也是人,而且已經步中年,從對漢庭絕的那一天開始,他便不再將希寄托在他人上,已經習慣了依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或者說,他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此時此刻,正是曹蛻變的一個關鍵,他已經有了足夠跟二袁板的力量,實力以及潛力之強,曹自信不弱袁紹,甚至他更清楚袁紹的缺點,若有一天,自己與這位昔日好友真的對上,曹有六的把握,勝出的會是自己,若能給自己十年時間,曹相信,這天下無人會是自己的對手。
而劉協的強勢崛起,卻正掐在了曹一個飛速發展的時刻,給正在蒸蒸日上的曹家勢力憑空添了一層瓶頸。
荀彧沒有說話,作為曹的主要謀臣之一,其實荀彧的理念與曹是有分歧的,但若此時真的要荀彧立刻前往漢庭,荀彧做不到,目前的局勢也不可能讓荀彧這般任,畢竟荀家的在潁川。
程昱也沒有說話,他是在劉岱死後,才順勢投了曹的,在這個團之中,屬於新人,而且也沒有清楚曹的心思,此時也不好說什麼,至於忠漢,在程昱看來,隻要能夠展現自己的能力,忠於誰並沒有差別,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去抱漢室的大的,智謀越高的人,這份心思也就越淡。
曹看了一眼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戲誌才,心中有些擔憂他的狀況,最近戲誌才似乎比以前更加嗜睡,搖頭一笑道:「既然天子有心重振漢室,我等自當恭賀,稍後便寫份賀表送往長安,另外挑些玉一併送去。」
至於糧草,曹現在都想找人去借,哪來多餘的糧草送給朝廷。
荀彧眼中閃過一抹異,看了曹一眼,張了張,最終卻沒說什麼。
曹看了荀彧一眼,微笑道:「孤有些乏了,便先告辭,來人,將誌才送廂房。」
「喏。」自有侍衛上前,扶著昏昏沉沉的戲誌才離去,曹也轉離開。
「還是誌纔好,該睡的時候,誰都不醒他。」看著戲誌才被攙扶出去的影,荀彧突然灑然一笑,搖頭站起來,與程昱互相一禮之後,各自離開。
……
「大哥,長安有訊息傳來了!」冀州,魏續一臉興地揮舞著一張榜文急吼吼的衝進了呂布的營帳,人還未至,聲音已經先一步傳進來。
「哦?」正在與張遼、高順、曹、廉等人商議如何對付黑山軍的呂布聞言抬起頭來。
「可是那李傕、郭汜又做了什麼事?」張遼皺了皺眉,對於幷州軍而言,被西涼軍生生的趕出長安絕對是奇恥大辱。
「嘿~」魏續嘿嘿一笑:「這訊息卻是過時了,某也是才聽人說起,那李傕、郭汜已然被天子誅殺於承明殿中,如今天子已經重掌大權。」
「卻不知此次又被何人所掌。」呂布有些頹廢的接過榜文,目在榜文之上掃過,臉上漸漸泛起了訝異之。
「這些,是陛下做的?」良久,呂布纔看向魏續,仍舊有些難以相信,記憶中那個連與自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的稚,何時有了這般本事,竟然不依靠任何人的幫助,便誅除了李傕、郭汜。
「應該是,不過這榜文……」魏續不太確定,畢竟一張榜文,加上道聽途說的一些訊息,未必就真的準確,說不定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什麼人架空了,畢竟當初王允那副得誌小人的臉,到現在想起來,仍舊讓眾將心中不滿。
「文遠,你如何看?」呂布將手中的榜文遞給了張遼,皺眉問道。
最近袁紹似乎對自己也越發有些不滿起來,呂布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這位北方霸主,自己這些人馬為袁紹也立了不功勞,就算不賞,也該給些糧草吧?難不讓自己的將士著肚子打仗?
眼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幷州虎騎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卻因為糧草不濟,非戰鬥減員反倒不,呂布最近為了減消耗,更是不得不隻待幾員將領便跑去沖陣,震懾黑山賊不敢來,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當初從長安帶出來的三萬幷州虎騎,就得折損過半了。
先後經歷了丁原、董卓、王允這番勾心鬥角,呂布如今也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以為隻憑那萬夫不當之勇便能解決一切問題的愣頭青了,他覺到,袁紹其實是在忌憚自己,故意如此來削弱自己的實力。
雖是如此,但如今寄人籬下,呂布實在也無法可想,心中卻是有了另尋出路的念頭,恰逢此刻,朝廷傳來的這張榜文,卻是已經讓呂布了心思,若天子真的重掌大權,如今又號召天下猛士共聚長安,自己為何不去投朝廷,怎麼說,自己當初也是護駕有功,更誅殺了董卓,解救陛下於囹圄,再說,以自己的本事,若是痛擊匈奴的話,何愁不能一展抱負?
張遼將榜文傳給高順,抬頭看向呂佈道:「恕遼直言,如今袁公對主公卻是已經有了忌憚之心,長留於此,便是不被袁公所害,也定會削弱主公軍權。」
「那依你看來……」張遼的話,卻是中了呂布的痛,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一對虎目也漸漸變得淩厲起來。
「天子畢竟是大漢正統,如今又是用人之際,主公更有誅殺董卓之功,不如西歸,更何況主公家眷還留在長安,若能重投長安,主公也好與家人團聚。」張遼微笑道。
「文遠所言,甚合我心!」呂布重重的點了點頭,正要拍板,外麵宋憲一臉怒氣沖沖的衝進來:「主公,這日子沒法過了,那袁本初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