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孩子，其實年紀也不小了，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是個小年。

這小年穿的很是單薄，渾就裹了一件稍微厚實點兒的服，還像是大人的舊服，外麵是草。

就是那種用稻草做出來的跟蓑差不多的東西，披在上可以擋一部分寒冷。

年眉眼冷凝，彷彿凍了一層冰渣渣似得，但麵對顧清瑤這一行人，年眉目要溫和了一些。

李芳婷看到他，了一聲，「江尋哥哥！」

江尋點頭嗯了一聲，看向顧清瑤，「楊林大隊的人都被李國折騰怕了，他們是不敢收留你們的，那邊小坡下麵有一個廢棄的房子，你們先去躲一躲吧？那邊沒人。」

顧清瑤歪頭看了看背上的小姑，知道小姑現在的況，現在急需回家理，留在這邊也沒用。

顧清瑤對江尋道「我小姑這是小產，還在流，躲一躲是沒有用的，我要帶回家治療，你能去把我爸爸跟大哥喊來嗎？我家在清河大隊，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山腳下的那個大隊就是清河大隊，我家住在半山腰。」

江尋看了看臉慘白的顧雲霜，點頭道「那好，我先跑去給你喊人。」

顧清瑤趕道謝，「謝謝你，我爸爸顧雲深，是那邊的醫生，提到醫生顧家那邊的人都知道的，你讓他們帶輛小板車來，我姑姑需要躺著，還有，帶一床被子！」

江尋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順著這條路直接就跑了。

顧清瑤背著人走不快，但是江尋一個人跑起來卻快多了。

顧清瑤背著顧雲霜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安顧雲霜，「小姑，你別難過，我帶你回家，回家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了，你以後帶著婷婷好好過日子，李家那種人家，離開了是好事。」

顧雲霜有些諷刺的笑笑，「別擔心，我不會傷心的，我早就想離婚了，可是李國那個人太難纏了，李家那個老婆子完全不講理，不就拿我是地主家的姑娘說事，偏偏還跟李國是親戚，我沒有辦法，這些年隻能忍著。」

「現在終於擺了，我一點都不難過。」

說著不難過，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想想這些年委屈求全的日子，想想自己在李家過的就跟個奴隸一樣，像個老媽子整天伺候那一大家子，都已經累掉了兩個孩子了，這一個，又沒保住。

顧雲霜想著，眼淚嘩嘩的流，趴在顧清瑤肩頭哭的厲害。

顧清瑤聽的心酸，「小姑……」

「媽媽……」

見顧雲霜哭的這麼厲害，李芳婷也跟著哭了，扶著顧清瑤，艱難的往前走。

顧清瑤看著李芳婷，想起自己剛纔在李家那邊說過的話，忙道「婷婷，剛才表姐在李家說你什麼都幹不了讓們把你帶回去的話，是故意說的，你可不要誤會表姐，表姐是想讓你一直跟著媽媽才那麼說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