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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八年》 第867章 如意算盤

朱由檢心裡非常清楚,想要通過一場後世所謂的“罵戰”,從而一舉推翻儒家那些糟粕文化在大明所占據的統治地位是絕無可能的。

這場論戰最終隻能起到有限的引導作用,畢竟一種悠久文明的生命力是異常頑強的。

經曆無數代傳承的東西已經深葉茂,隻有不斷地祛除其病,用更有生命力和活力的嶄新觀唸對其進行改造和替代,最後纔可以達目的。

朱由檢並冇有徹底傾覆儒家文化的想法,儒家文化所備的很多特質是其他文化無法比擬的。

但是,就如所有文明誕生之初,並不備當下之形態一樣,任何文明都需要經過實踐去索和探尋,纔會不落後於時代的發展和進步。

與時俱進的文明纔是最先進、最活力的文明,這種先進文明的環境裡,纔會誕生最好的製。

儒家文明必須摒棄務虛不務實的缺點,保持和發揚“以人為本”的優良傳統,更多吸收其他文明中的先進理念,促使華夏文明始終領先於世界。

此次大論戰中,益最大的就是皇明週報,隨著加論戰的士人越來越多,報紙的銷量有了一個的增長,影響力也是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現在的報紙已經改為兩天一期,工作量隨之增加很多,發行量的劇增也使得報社收有了大幅度提高,采編人員的增加也使得新聞的及時和題材多樣更加靈活富,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皇明週報已經初步備了現代的雛形,也為了引領大明前進方向的一麵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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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朱由檢希看到的。

報紙在民間的影響力越大,那它報道的容就會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會在不知不覺間影響民眾的行為和思想,這對大明社會的變革會有著深遠的意義。

隨著論戰的升級,傳統儒學和以明心學為首的務實學派之間的撞越發激烈,雙方之間誰也說服不了誰,每一期的皇明週報上,整版都是這種辯論的文章,這些名士大儒個個引經據典、含沙影、指桑罵槐,文章的容也能看出,雙方的火氣越來越大,就差擼起袖子當街掐架了。

京城由於衙門眾多,而且這幾年學堂也相繼開辦了很多,普通民眾識字率很高,大部分家庭收也不低,在忙碌一天後,花幾個銅錢買上一份報紙,看看大佬們罵戰,就了很多家庭茶餘飯後的樂趣之一。

兩個月以來,爭論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甚至已經有很多員加其中,有不傳統儒學的死分子通過各種渠道上書,要求閣懲這場論戰的始作俑者,把朱舜水和吳偉業貶到地方為,以便平息這場好像無休止的風波。

閣臣們對這件事的看法也是不太一致,但他們都知道皇帝向來提倡務實主義,從而進一步推斷出這篇文章極有可能就是按照皇帝的意思才刊發,所以儘管外界群洶洶,但閣臣們卻始終保持沉默,既冇有摻和也冇有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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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這種坐視不理的態度也引起了不名士的不滿。

街頭巷尾已有不言論,直指孫傳庭、盧象升等人位素餐,麵對有人膽敢公然質疑名教的無恥行徑,居然對其進行嚴厲打擊,這種做法哪裡對得起曆代先賢之教誨,此等人就不該居於廟堂之上。

於這場風波中心的朱舜水和吳偉業現在也到來自外界的強大力。

兩人除了正常公事外,還要花費大量力來撰寫文章,以回擊外界的質疑和謾罵,甚至就連家宅門前也有人對他們進行圍堵和謾罵。

不過幸好兩人都是意誌力極其強大之人,對於心中的理想和信念都是抱著一種執念,一直不為力所搖,再加上朱由檢吩咐錦衛對他們予以隨保護,並將那些有過激行為的人抓了幾次,這才製止了事態有進一步失控的局麵。

雖然閣臣們並未就此事表態,但參與論戰併發表反對意見的不中下級員卻都到了上的警告:一切以公務為主,切勿過多及其他。

大部分反應快、腦子活、嗅覺靈敏的員立刻收聲,再也不對此事表態。

這些人突然之間明白了這件事中的利害關係,知道既然是上態度明確,自己再摻和下去的話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而剩餘部分反應遲鈍、思想僵化的員依舊我行我素,不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私下,表達對朱舜水等人極度不滿之意,其中不乏有上書要求貶謫二人者,這裡麵囂最厲害的當屬禮部儀製司郎中郭太沿、祿寺大署主事範德慶、太常寺卿李顯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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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所就職的衙門都是清閒之地,平日裡也冇多正經公務,所以閒工夫特多。

這人一旦閒下來時間長了,那就想著找點事做了。

郭太沿等人平日裡便時常聚在一起,宴飲之餘,冇慨自家懷纔不遇,朝堂大佬有眼無珠之類的話題,有事冇事就上本給朝廷出臺的政令挑刺,滿心指能引起重臣的賞識,從而平步青雲、一飛沖天。

但事實卻讓他們大失所

對於他們在奏本中空乏味,又蒼白無力的容,往往在閣中書舍人那裡就背扔到字紙簍裡,那有可能到的了頂尖大臣的手中。

在屢次挫後,郭太沿等人怨氣日漸深重,但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皇明週報的文章正好給了他們發泄不滿的機會,於是乎,幾個人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以期藉機自己擴大在士林中的影響力,換句話說,就是想邀名。

可惜,這次他們又看錯了形勢。

郭太沿等人也不是冇猜到這篇文章背後有皇帝的影,但他們以為在如此強大的反對聲中,不管是誰最後都會妥協,隻要自己在其中表現賣力,贏得眾多名士的支援,那將來就有機會藉助巨大的名聲要挾朝廷索要更好的職。

憾的是,幾人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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