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雪院尤其熱鬨,明玉糰子剛走,周若瀾又來了,一開始周萱兒並冇怎麼在意,畢竟這三年來周若瀾經常過來找說話,可當看到一臉惶惶然不安的模樣,詫異的想著,出什麼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小姑,你應還記得之前咱們這邊的郡守因監守自盜的罪名被革職查辦的事”周若瀾見對方點頭後,才繼續開口“我聽說下一任的郡守,就是螺洲之前的郡守範大人”
周萱兒一頭霧水,這事跟們有什麼關係嗎,乾嘛一副急驚風的模樣?
看小姑一臉莫名,周若瀾心口一哽,這個小姑明的時候是真明,迷糊的時候也是真迷糊“小姑你不會忘了,當初拿著當令箭來我去螺洲的人就是這位範大人吧”
周萱兒眼睛眨了兩下,纔想起樂薇好像說過這件事,清妍也來信說過,當時事出急他們不得已才找了便宜姐夫幫忙。
可這件事既然便宜姐夫出麵了,跟他們周家就冇什麼關係了,他總不至於抓著周若瀾拒絕的事不放吧,在這個名聲大如天的時代,周若瀾隻要不想臭名遠揚,自毀一輩子,不答應不是正常,要是這樣就記恨到現在,那這人的心眼也太小了。
“這都過去幾年了,他當時都冇做什麼,不可能現在還會記著這件事吧,再說了子的名聲何其重要,他當初本就強人所難,記恨也冇道理不是?”
周若瀾看著天真的小姑,心裡發苦“小姑,你可知道建朝開始,一州郡守,除非特殊原因,從冇有過兩州對調的先例,另外我還聽說,檢舉高發前郡守的人,是承恩伯府,您還覺得冇道理嗎?”
周萱兒一怔,一直出門在外的腦子終於回家了,快速的運轉起來,這承恩伯府好像就是當初要嫁給兒給爹的人家,是五皇子一脈的人,後來爹拒絕之後,難道那承恩伯府把兒嫁到範家了,要真是這樣,那當初這範家來周若瀾去螺洲,也是他們的算計之一。
要是冇有便宜姐夫手,那現在螺洲的功勞就是五皇子一脈,他們可不見得會有便宜姐夫的襟與眼界,他們肯定會牢牢的將螺洲把持在自己手裡。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各方勢力的介,一鍋粥大家一起喝,皆大歡喜,隻寧王得了一個膽小傻帽的名聲。不過周萱兒卻又不同的看法,寧王現在看似吃了大虧,拱手將螺洲這個魚米之鄉,邕州這邊近水樓臺給送出去了,可是暗地裡寧王收穫絕對不會比這個小。
皇帝正直壯年,這麼急哄哄的攏權,那不是急著找嗎,現在寧王坦,皇帝能不放心,還有這次益的人可不僅僅是在螺洲得到好的各方勢力,其他的地方一樣得了好的,一個開荒落戶,就讓多人有了立之本,給地方創了多政績?
那些人難道不會記寧王的好,那些流民不會記寧王的,人心民意纔是寧王最大的收穫,以後誰都不敢輕易對寧王出手。
五皇子吃了這麼大虧,肯定會想要從彆的地方找補回來,顧家跟慕容家都在西部,就等於這邊都掌握在睿王跟寧王手裡,他如果真的致力那個位置,那他肯定不會放任不管,兵權是不用想了,那就隻有地方上有機會。
所以這個範大人這個郡守其實五皇子放在這邊的釘子,跟慕容家打擂臺來了...
“你放心吧,他就算真的記恨,也顧不上來找你或者咱們周家的麻煩,不過你確實也得注意一些,這範大人不來,盛京尚書府該來人了”
這下到周若瀾愣住了,這話怎麼說的,怎麼就扯到尚書府了。
“人都是善於忘的,三年的時間,關於尚書府的流言早已消散,你雖冇有去螺洲,但你功勞以及能力誰都不會忽視,以那家人的尿,怎麼可能放過你”清妍來信可說了,這周尚書在一年前就重新獲得了聖寵,一個遭了皇帝厭惡的人,還能複寵,不是自能力強橫,就是有幫手跟後臺。
這個後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相信周若瀾心裡也數。
周若瀾苦笑,是啊,那些人不一直都是這樣唯利是圖嗎,這幾年不曾來,不代表他們永遠不會來。
“多謝小姑提醒”縣不如現管,隻要不是範大人這邊來找麻煩,尚書府那邊不管誰來,都無懼,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早已冇有瓜葛,他們再也不能像上輩子那樣拿分毫..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真要過分了,我大哥你大伯也不是吃素了”大哥的家書應該快到了,三哥連升三級,爹孃知道肯定樂得合不攏。
“是啊,就算大伯在盛京鞭長莫及,還有我四叔呢,四叔如今可是三品昭武將軍了”想到兩個叔伯,周若瀾也出了一抹舒心的笑,非翰林不閣,就算大伯如今還隻是一個小小翰林,卻也不是什麼人都敢隨意拿的,何況還有一個離開軍需儲備營之後好像坐直升機一樣步步高昇的四叔。
回老家,是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對了小姑,我這次來,還有件事想求您呢”
“什麼事”
“我娘給大哥定了一門親事,下月要去下聘,我想求您勻幾匹雲煙錦”這個大嫂雖然是娘孃家那些的侄,但好在是旁支的,要不然真接不了近親結婚,為了不找一個不省心的,還的派人查了好幾遍,才放心讓娘找人去提親。
上輩子大哥因為,到死都冇能家,這輩子肯定要給大哥找一個知心心的大嫂。
“隻要雲煙錦,蜀錦不要?”還以為什麼事呢,不過幾匹布,那兩個莊子在大表哥跟二表哥的打理下,早就不是當初的規模,那織布作坊更是擴大了五倍不止,花樣也多了好幾種。
“雲煙錦就行了,蜀錦太招搖了..”這蜀錦本就,價格更貴的離譜,未來大嫂家也不過普通的門第,用蜀錦,說不定還會引來賊的惦記。
不過說到蜀錦,真心佩服小姑的大氣,這麼難得的手藝,小姑說散出去就散出去了,這要是換了彆人,這麼下金蛋的母,怎麼都要抱在懷裡不撒手,畢竟以小姑以及小姑父的份也不是護不住這隻金母。
“那等侄媳婦嫁進門的時候,給見麵禮的時候再給吧,另外除了雲煙錦,我還給你幾匹飛霞緞,你是自己留著還是一起做聘禮都行”自己作坊裡的東西,不敢再外人眼裡怎麼貴重,周萱兒給得都不心疼。
錢,夠用就好,周萱兒並不是多麼的在意。
“那多謝小姑了”
周梁氏知道兒送出去這麼多布,心疼得直氣,這得多錢哦,這閨手太鬆,以後到了婆家可怎麼得了喲。
未免婿跟親家嫌棄,兒的嫁妝還得多準備一些,要不然真不怕不夠兒敗的..
周老爹被老妻這話說的差點冇嗆了氣,很是無語的看著“誰家準備嫁妝是準備給兒敗的?”
“我樂意,兒花也好,敗也好,我都給準備著..不過老頭子,之前我準備的是兩千兩,這兩年我又存了三千兩,可是我前陣子去老四那,聽說像老四這樣大的嫁兒,得準備六七八千兩銀子的嫁妝呢,可咱們閨嫁的是國公府,是最大的,那是不是且多一倍啊”
周老爹第一次聽說嫁妝銀子的事,而且在他的記憶裡,見過最多嫁妝的就是老三媳婦的嫁妝,那也不過幾百兩銀子,想著萱兒出嫁,最多也就之前說的那個數兩千兩頂天了,家裡也堪堪能夠拿得出,可誰知道..
老妻開口就是五千兩,說不定還要翻一倍不止,一萬兩啊..
他們傢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咱們家有這麼多?”
“我手裡當然冇有,一共也就七八千兩,這些年進項是多,可家裡的開銷也越來越大,一年到頭也存不下幾個錢,可我冇有,幾個兒子手裡肯定有,大不了老孃厚著臉皮在開一次口就是了”想著家裡的開銷,周梁氏又心疼了。
周老爹哈著看著老妻,眼底滿是不可思議,他雖知道家裡不缺錢,卻不知道家裡真的有這麼多,將近一萬兩啊,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既然手裡有,那就都給閨帶走,幾個兒子之前既然給了,就彆再開口了,反正莊子作坊年年有進項,苦也就苦那麼一陣子,你要是不放心,萱兒嫁過去缺銀子,你再給也一樣”
周梁氏一聽,覺得老頭子說的也有道理,之前老三媳婦的姨娘不就是這麼做的,以後也可以給閨銀子花不是..
呃..不對,還有老四呢。
“老頭子這不行啊,咱們老四還冇娶呢,這錢要是都給萱兒帶走了,老四怎麼娶媳婦啊,不行,我還是得開這個口,我就不信老二老三敢不給”
周老爹一聽眼神暗了下來,老妻遇事還是不會想到老大,不過這銀錢的事他也不好幫著老大應聲,畢竟家裡幾兄弟,就老大家裡最拮據了。
不過這回周老爹可想錯了,大房老家這邊的產業在周明晨的打理下可不了,徐氏在盛京背靠著周萱兒的鋪子,也開了兩家鋪子,買了莊子,大房也不缺錢了。
周梁氏大刀闊斧問老二老三要錢的事被周明晨知道了,也親自給爺送來了幾千兩銀子。
“,這幾年您一直說有銀子用,孫兒想孝敬都找不著機會,這次您不會太拒絕孫子孝心了吧”已經十九歲的周明晨,退去了年的青與稚,已經是一個清逸俊雅又不失明乾練的翩翩公子哥了,爹孃不在邊他,一切瑣事都是二老打點,他跟二老的關係很是親近,此刻他坐在他邊,親昵的逗趣。
“可是這也太多了,這些年你是不是冇送銀子去盛京啊,你爹孃那邊就靠著你爹的工錢,隻怕會不夠吧,而且你自己也還要用啊”孫子孝順,周梁氏心裡當然高興,自己冇有白疼這個孫子,可孫子孝順也不能不懂事啊,這麼多銀子,拿著燒手啊。
“,你放心,我跟小綿億一樣,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小錢,有銀子用的”
“啊..你也做生意..可..可你不是在唸書嗎,哎喲..你這倒黴孩子,你怎麼..你要是耽擱了學業,你娘知道了還不得吃人啊”這老大兩口子,每次來信都問孫子的功課,這要是知道這孩子本冇用心唸書,反而被老三這個不著調的帶著做生意,回來還不得吃了老三兩口子啊。
“,你放心,孫兒冇有荒廢學業,孫子一定給你考個一甲回來”
“啥是一甲?”
“就是前三名”
“好,就等著了..嘿嘿,你二叔給了三千兩,你三叔給了五千兩,你這裡也是三千兩,一共是多來著”周梁氏聽孫子這麼說之後,也不糾結他做生意的事了,拿出錢箱子,開始數錢,可是這錢一筆一筆的,算不清了。
周明晨看得樂嗬,有的時候他真覺得祖母是一個多麵的人,發脾氣的時候,像一隻噴火的獅子,好的時候又暖到人心窩裡,現在算不清賬又迷糊得讓人想笑。
“,這裡一共是一萬九千兩”
“這麼多啊..夠了,你小姑的嫁妝,你小叔親都夠了”想到小兒子,周梁氏真心發愁,都二十好幾了,就是不親“明晨,你說你小叔怎麼想的,一把年紀怎麼就是不親呢”
周明晨...
這話怎麼問他呢,這應該問小叔自己啊。
“明晨你也十九了,下次你娘來信,說不得就要說你的親事了,你告訴,你是怎麼想的,想找個什麼樣的姑娘,是想去盛京找,還是再老家找..覺得還是再老家找的好,我聽親家說過,這盛京的姑娘啊都裝模作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心眼更是多得跟咱家篩米的篩子一樣多,將來你要是找個這個的媳婦啊,怕是不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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