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之後,走出營帳,外麵竟然已經大黑,折騰了一箇中午,自己竟然休息了一個大下午,除了早上吃了點東西,中午忙活完也是直接睡覺了,此刻萬分,快步走到裴將軍所營帳,進去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榻上已經清醒坐起的人,那雙漆黑的眸子,分外明亮,而且那雙眼睛神也是在同一時間落在了自己的上,顯然是第一時間也注意到了自己。全本小說網()
“將軍醒了。”乾木木溫和的笑意對著裴將軍點點頭,對於軍營的規矩乾木木並不是很懂,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行禮,見鐘離落迎了過來,乾木木目轉了過去。
“多謝穆大夫相救了。”裴將軍說了句話,聲音有些虛弱,不過笑容卻很是善意。
“將軍客氣了,在軍營自然要出一分力的。”乾木木搖搖頭笑著說著。
“了吧,一天都冇怎麼吃東西。”鐘離落稔的和乾木木說著話,裴將軍旁是他那個兒子在喂清粥,乾木木對著裴將軍點點頭,跟在鐘離落後走向桌案前,麵前是幾張麵孔,之前在營帳中見過的,不過人卻了幾個,眼前加上鐘離落也隻有四個人。
“這是趙副將,這位是孫副將,這是李公子,是裴將軍的幕僚。”鐘離落一個個人指過去,給乾木木介紹。
“趙副將,孫副將,李先生,在下姓穆名沐,鐘離將軍府上的大夫。”之前因為裴將軍的傷勢,不曾介紹過,不過在這裡的幾人都是認識乾木木的,對他的名字並不陌生,之前鐘離落就有呼喚過,更何況是救回裴將軍的大功臣。
“那位是裴將軍之子,裴……”
“裴毅。”鐘離落轉頭看向床榻方向,還冇說完,就被正在餵食裴將軍的裴毅接下話去,鐘離落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自己被無故打斷話,隻是座,乾木木轉頭去看那年輕人。
“不知裴公子在軍中……?”乾木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穆大夫直接喚我名字便可,我隻是過來隨父曆練的,並無職務。”裴毅溫和的笑說著。
“好了毅兒,讓穆大夫用過飯再聊吧。”裴將軍此時說話,裴毅看著乾木木還站在那裡,麵上有些懊惱。
“穆大夫還是先用膳吧,倒是裴毅疏忽了。”裴毅在一旁說著話,臉頰竟然有些微紅,乾木木笑了笑冇說話,轉座,菜式還算是盛,不知道是將軍膳食一直如此,還是此次算是給鐘離落接風的。
這一頓飯也算是吃的暢快,晚些時候乾木木才知道原來裴毅說是來軍營中曆練,其實也是謙虛了,鐘離落的介紹讓乾木木對裴毅更加的肅然起敬,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竟然是履曆戰功,此次鐘離落前來也是帶了聖旨,要封裴毅為副將的。
“軍中這麼多副將?”此刻認識的加上裴毅也有那麼五六個了,乾木木打斷鐘離落的話問著,鐘離落聽到乾木木的話便微笑著給解釋。
“並不是如此,準確的來說,副將隻有兩個,一個是剛剛封的裴毅,另一個你還冇見過,此次遠在五十裡外抵抗外敵,明天應該會回來,剩下的那幾個當屬趙副將和孫福將,但他們都要聽命於裴毅的。”鐘離落說著話,乾木木有些半懂不懂的點頭。
“副將的副將?”腦海中是這樣想的,聽到鐘離落在一旁低沉笑出聲,才知道原來自己下意識的竟然說了出來。
“可以這樣理解吧,其實他們不過是小隊的領隊罷了,隻是周邊小國繁多,時而要領兵出戰,所以總要給他們夠資格的頭銜。”鐘離落如是的說著,直到這裡乾木木才明白意思。
“好了,天晚了,你早些休息,明天武副將領兵凱旋,怕是又有傷者了,隨軍的不過隻有兩名大夫,怕是回來你也要累了。”鐘離落站起對著乾木木叮囑一句便要出營帳。
“等等。”眼見鐘離落要出門,乾木木想起了一件事,匆忙的住了人。
“還有事?”鐘離落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乾木木問著。
“嗯,我……洗澡怎麼辦?”乾木木知道由於這裡用水比較麻煩,很多士兵都是都是幾人一起洗澡的,但是這對乾木木來說本行不通。
“放心吧,你醫救裴將軍有功,這營帳現在是一個人住的,明天我命人給你準備一個浴桶置於屏風裡間便可。”
“謝謝。”乾木木點點頭,這樣倒是放心了些。
“對了,日後你便是大夫領隊了,軍中需要什麼草藥,你都可吩咐其餘幾個大夫,他們自會組織士兵準備的。”鐘離落這次說完話,也冇顧乾木木回話便走出了營帳,看著那抖的簾子,乾木木發愣的神才緩過來,冇想到第一天過來便升了,嗯,嚴格來說,是升了吧?不過,從冥王妃到這軍營中的大夫,倒也讓人忍不住歎一番了。
第二日果然像是鐘離落所說的一樣,天剛矇矇亮,便被了起來,匆忙的穿了外衫,一出營帳冷風吹了過來,頓時清醒了過來,看著一個個被擔架抬進來的傷兵,乾木木也冇用人呼喚趕忙跟著進了傷兵營帳。
自古以來,打仗就意味著有傷亡,即使是凱旋勝利的也不例外,乾木木認真的幫人理著傷口。
“穆大夫。”正忙活著,滿腥味讓極為不適,旁突然有人出聲,乾木木一看竟然是裴毅,不由得疑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武副將了些傷,勞煩過去看看。”乾木木點了點頭,隨即又幫旁的這個士兵傷口包紮好才隨裴毅而去。
帳篷中鐘離落和昨天見過的兩個副將都在,不過裴將軍和李幕僚卻冇看見,看了一眼旁的裴毅,想來李幕僚應該是留下來照顧自己叮囑不讓下床的裴將軍去了,走到床榻前定睛一看,武副將的傷並不重,比起昨天的裴將軍,還有隔壁兩個營帳的士兵來說,已經算是輕傷了。
“傷口並不深,將軍這幾天右手儘量不要太用力,也不要拿兵,養幾天就好了。”乾木木細心的包紮囑咐著。
“好了,要注意多穿些,不要了風,不然容易引起發燒。”乾木木站起說過話,轉便疾步走出營帳,眾人回神的時候,乾木木的影已經不見了,鐘離落看了看營帳門口了鼻尖但笑不語。
“子羽既然穆大夫已經囑咐過了,這兩天就注意養傷吧,好好休息。”鐘離落也叮囑了一句,知道武子羽並冇有什麼大礙,便也出了營帳,留下一室四人,麵麵相覷。
“這穆大夫是何許人也?”之前的大夫雖然不能說諂結,但是對自己的態度也算是熱絡恭敬,此刻這穆大夫包了傷口之後丟下一句話便走了出去,倒是讓武子羽有些不著頭腦了,不由得轉頭看向一旁把他找來的裴毅詢問著。
“武副將有所不知,這穆大夫可是神醫,昨天裴將軍中劇毒危在旦夕,巧了這鐘離將軍剛好帶了穆大夫過來,軍營中大夫束手無策的時候,是把裴將軍給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孫福將在裴毅還冇開口的時候,便搶先答了話,武子羽目看著裴毅,隻見裴毅含笑點頭。
“倒也是個人才。”武子羽沉默了一下,隨即爽朗的笑開來。
“既然無礙,倒是要去看看傷的士兵了。”武子羽在孫福將的幫忙下穿好了外衫,一行四人走出營帳。
“穆大夫,你過來看一下。”武子羽等人進去的時候,剛好聽到其中一個大夫呼喊著乾木木,營帳中匆忙混一團,幾人站在邊緣角落,倒也冇幾個人注意到,注意到的也隻是點頭小聲的了幾個人的名頭。
“要截肢。”乾木木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疼痛的捂著手臂的人,躺在擔架上打著滾,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左手臂,便抬頭沉著臉說著,語氣中帶著一凝重。
“不,求求你穆大夫,我不能截肢!”在軍營中冇了手臂就像一個廢人,不說軍營中,就是平常生活中冇了一條手臂也多有不便,尤其是還有家要養的人,此刻若是截了肢,從此軍營生活便也結束了,以後隻能像其他平頭百姓一樣辛苦討生活。
“胡鬨,是命重要,還是手臂重要,截了左手臂,你還有右手,吃飯乾活一樣不耽誤!”乾木木一聽那人的話,便厲聲訓斥著,此刻他雖然看著年紀輕輕,麵容俊秀,甚至看起來很是瘦弱,不過話音一落,氣勢儘顯,不止是地上的士兵,連一旁的大夫也愣了一下。
“把他抬到榻上去,準備烈酒,火燭,刀子,止散,還有麻沸。”乾木木指揮旁邊的士兵,吩咐旁邊的大夫,作快速,那名要被截肢的士兵,竟然眼含淚,麵悲慼,他知道自己的手臂是保不住了,但是為一個廢人活著卻也讓人無奈。
“好了以後,可以和我一起學醫,剛好我卻一個打下手的。”乾木木看了看那人的臉,隨即吐一句話,再也冇有多言,接過一旁準備好的刀子放在火燭上烤著。
“給他先洗下傷口,把烈酒給他喝一點。”乾木木配置著止散,拿著麻沸看了下分量,一邊吩咐著旁邊的大夫,抬頭掃過去,一屋子混,滿目的紅,竟然有些視覺疲勞了。
“我們回去吧。”武子羽再一次看了乾木木那邊一眼,隨即低聲說著話,四人便離開了,朝著裴將軍休憩的營帳走去。
“況如何?”一進營帳便聽到裴將軍的詢問,武子羽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始緩緩的彙報前方的戰況。
“如此看來……”
“他們有些得寸進尺了。”裴將軍沉了一下,鐘離落在一旁出聲說道。
“不錯,確實是得寸進尺了,看來……我們不需要再死守了,斬草除的進攻纔是上策。”裴將軍對於鐘離落的話點了點頭應著,隨即又開口說著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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