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正在打遊戲，這突如其來的慣，手指一劃，遊戲裡的人差點兒死掉。

面無表地擡頭。

陸照影沒覺得程雋這反應有什麼不對。

“老大，你說爲什麼突然接單啊，我有點不習慣，他們不是……”陸照影想說什麼，餘一瞥，意識到秦苒也在，他忽然頓住，左顧右言：“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好哈哈哈哈……”

秦苒繼續低頭玩手機，從容不迫的，作依舊不急不緩。

也沒出聲，臉沒有變化，像是沒聽到什麼一樣，陸照影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程雋一眼。

程雋微微側著頭，車外的路燈模糊了他的廓，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他微微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不那麼平靜。

足足有好幾分鐘，程雋才重新發車。

回學校的一路上，陸照影都沒有開口說什麼了，只是在副駕駛上坐著也不安分，東張西，一會手機，一會兒又扯扯安全帶，看得出來急躁。

到學校後，陸照影這一次沒那麼皮的表示要送回宿舍。

秦苒回去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再過一會兒就要下晚自習了。

宿舍的門是開的。

秦苒先回去洗了個澡。

等頭髮出來的時候，林思然也抱著幾本書回來。

後還跟了個生，那生短頭髮，鼻樑上架著黑框眼鏡，皮很白，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大，黑亮黑亮的，半低著頭，整個人很安靜，很乖，很漂亮，但一看就是好學生那一掛的。

秦苒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繼續自己的頭髮。

穿著寬大的短袖睡，手腕邊的紅繩就更加明顯，襯得的越發的瑩白細膩。

“秦苒，你回來了啊。”林思然在桌子上劃拉出兩張卷子，遞給那生，“潘明月。”

潘明月似乎是在想什麼。

聽到聲音，立馬回過神來，接過卷子，“謝謝。”

林思然笑笑說沒事，拿上水瓶去洗房打開水，跟潘明月一道出去。

“剛剛那是我同桌，長得很好看是不是。”

潘明月一直安靜的聽著，要到自己的宿舍時，腳步頓了頓，從兜裡出一棒棒糖：“林思然，你能不能把這個帶給你同桌？”

林思然換隻手拎水瓶。

接過棒棒糖，歪著腦袋：“我同桌那麼酷的一人，會吃這東西？”

潘明月抿抿脣，似乎是笑了，說，“會的。”

晚上。

林思然模模糊糊醒來上廁所，發現秦苒牀簾過的隙有幾縷出來。

牀上。

秦苒放下牀頭的書，從掛鉤上取下自己的揹包，一把倒出裡邊兒的東西。

拿出那個黑的手機，打開。

頁面還顯示著校醫室的紅點。

“別想了，我去找過沒發現明顯痕跡。”漫不經心的開口。

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盤著又懶洋洋地將那電腦過來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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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鍵盤上敲著一行行代碼。

手機在一邊固執地亮著紅點，好幾分鐘後，紅點才消失，頁面不不願地變了正常手機主頁面。

**

翌日。

上午是英語、語文、數學、理，四節課下來，每個人都昏昏睡，頭疼不已。

第四節課下課，徐搖從辦公室拿理卷子，正好看到吳妍拿前兩天晚上做的英語卷子。

吳妍就是秦苒那一宿舍的，英語課代表。

“高老師，我都說過了，這學生就是個攪屎，你看的試卷，全校也找不到一個考零分的，你知道你們班英語平均分比年級平均分了三分嗎？”李容嗤笑，蔑笑難掩，早說了，指化秦苒那也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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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英語平均分比年級平均分三分，比最差的一個班英語平均分還要兩分。

謝自己之前在徐校長面前的堅持。

高洋推了下眼鏡，依舊笑瞇瞇的，不見悲喜，“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確實叛逆，所以我們要教會他們正確的價值觀。”

“你就裝吧。”李容把卷子遞給吳妍。

徐搖敲門：“我來拿理卷子。”

李容看到他，收回臉上的刻薄，“是徐同學啊，你這次英語依舊是全校最高分，136分。”

他們做的是十校自己出的連卷，難度非常大，也剛步高三的學子不要鬆懈，一中的平均分是69分。

第一名136，第二名129，第三名只有117分，只有一二名差的大，後面就集了。

徐搖打完招呼，拿好新理卷子出門。

吳妍特地走的慢。

徐搖路過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李容特地把秦苒的卷子出來，放到最上面，那個“0”描的有些，很顯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

英語選擇題佔據115分，這是個十分高的分值。

做的是答題卡。

就算拿腳踩一下，幾十道題，也總會有一道選對吧？

徐搖自己都有好幾道題拿不定主意。

“你能把答題卡拿給我看一下嗎？”徐搖開口，聲音涼，禮貌又漠然，頓了頓，“就是秦苒。”

吳妍沒想到徐搖會跟自己說話，臉一紅，不利索的開口，“可……可以。”

立馬將秦苒的答題卡遞給徐搖。

徐搖將理卷子放到自己桌上，然後拿起自己的英語試卷，對照秦苒的答題卡開始看。

喬聲還在等徐搖一起去吃飯，他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長到過道里，手裡把玩著籃球。

他過頭，突然笑了：“不是，又零分啊，快，徐你把卷子給我，我中午要去嘲笑。”

秦苒平日裡又冷又燥的，又是剛選的沒幾天的校花，名氣傳的很快。

每節課都有很多男生在九班窗口晃盪。

可是朵高嶺之花，誰都不搭理，整個班級也就跟林思然還有喬聲說上幾句話。

有些外班人倒是想招惹秦苒，但想想喬聲還是得了。

一中誰不知道，喬聲是個富二代，學校剛建好的新生教學樓就是他們家捐的。

徐搖把卷子遞給他，眉頭鎖。

寫滿了卷子，還是零分，徐搖怔怔思索，覺得不太對。

“快走了，秦語在等著我們。”喬聲把卷子在書下面，又拍拍籃球，催他。

他們中午說好了要聽秦語練小提琴，據說是什麼新曲子。

提到秦語，徐搖頓了頓，他沒再多想秦苒，只是腳步加快了。

**

秦苒去校醫室時，陸照影送完最後一個病人。

然後側頭，撓著頭髮：“雋爺，你說爲什麼會接單啊？”

程雋今天罕見的沒睡，他靠在沙發上，上擱著筆記本電腦。

微微靠著沙發後背，神鬆倦，臉側著，長睫垂下，如同一排刷子，他面前的電腦上是一堆繁瑣的數據，似乎也在思考。

“不對啊，我聽說那人一年多沒接單……”陸照影猛地站起來，還想說啥，“單……但是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麼？”

他十分生，十分做作的轉了話題。

程雋十分坦然的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秦苒側眸，稍稍瞇著杏眼，見陸照影瞪大眼睛，低笑，漫不經心的：“吃魚。”

陸照影立馬拿上車鑰匙：“剛剛老王我去拿晚上的食材！”

中午吃完，午自習已經過一大半了。

秦苒洗了手，拿上校服外套出門。

太大。

路過藝樓的時候，不得不扣上了鴨舌帽。

二樓開著的窗，飄出來小提琴的聲音，有一點點耳。

秦苒腳步頓了頓，眼梢一冷，手著鴨舌帽，朝二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