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最新章節
(前一章有修改,若是接不上可重看)
李蓉在公主府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就接到了宮裡的宣召。
早已準備好,宮裡的人一來,就跟著侍從宮,心裡清楚,昨天強行攪了妃和皇後的局,這事兒不可能這麼簡單善了。
在路上思索著如何應對皇後的質問,很快就到了宮中,剛未央宮,就看見李川跪在地上,皇後坐在高座上,捂著額頭,似乎又犯起了頭疼。大殿裡的人都已經撤了,就留母子兩人一坐一跪在大殿中央,李蓉進去之後便笑了,看了兩人一樣道:「這是做什麼,上次我來就這樣,這次還這樣,你們又吵架了?」
「你還敢說?!」上玥聽見李蓉的聲音,大喝出聲,「跪下!」
若是李蓉年,聽到上玥這樣發火,早就慌了,但好在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心,便從容跪了下來,笑著道:「母後今日是怎的,發這麼大的火?」
上玥聽著李蓉假作什麼都不懂,冷著眼神抬起頭來,盯著李蓉:「你我母子,還需如此虛偽嗎?」
李蓉看著上玥冷下來的神,麵上笑容也收起來。
「昨夜你是什麼意思?」
「這話當我問母後,」李蓉平靜道,「母後是什麼意思?」
「本宮的意思很清楚!」上玥大喝出聲,「本宮要上雅做太子妃!本來我已經告知了川兒選雅兒的香,你進來瞎攪和什麼?他是太子!」上玥抬手指向李川,盯著李蓉怒喝,「他胡鬧,你也跟著胡鬧嗎?!」
「是兒臣的錯,」李川聽上玥罵人,立刻叩首在地上,急促道,「一切與姐姐無關,兒臣說了,是兒臣請姐姐幫忙,還請母後息怒。」
李蓉聽明白過來,是李川把所有責任攬了,說昨夜的事是他讓乾的。
上玥聽得怒從中氣,站起來,在高臺上來回疾走,一麵走一麵罵:「昨夜多好的機會,就讓你這麼白白浪費了!你是瘋了還還是傻了?你父皇一直著你和阿雅的婚事,昨晚我們都準備好了,隻要你選了阿雅的檀香,你舅舅會就帶人出來當場出一道聖旨,你選你姐姐的做什麼?你知道再得這麼一個機會要費多大的勁兒嗎?!」
「是兒臣不是,請母後息怒。」李川麻木重複,跪在地上沒有起。
李蓉看著上玥在上麵發火,心中有種難言的屈辱湧上來。哪怕這個人是的母親,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李川這麼靜靜跪著聽訓時,覺得可憐又可悲。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你們不肯和楊家合作,這就罷了,如今連上家,你們都要拋棄了嗎?!家族聯姻何等大事,你們若不娶了雅兒,你舅舅還要如何信任你?」
「不娶一個人,他就不肯信任了嗎?」
李蓉驟然出聲,上玥和李川都愣了,李川抬起頭來,獃獃看著李蓉,詫異出聲:「姐?」
「川兒有什麼錯?」李蓉平靜出聲,看向上玥,「上家已經是三朝皇後,如今父皇與我們的矛盾從何而來您還不清楚嗎?!」
「所以我們必須綁在一起!」上玥傾向前,盯著李蓉,「你以為川兒還有退路嗎?他是上家的孩子,註定已經沒有退路了。」
「既然綁得這麼死了,我們必須依賴上家,那舅舅還有什麼不放心?一定要把他們湊在一起親有什麼價值?什麼意義?」
這話把上玥問愣了,李蓉看著,平靜道:「母後,其實我們都清楚,舅舅要的不是太子妃位,是皇後之位。是這李氏每一代統裡,都留著一半上家的統。你已經是上家的現在,舅舅想要川兒許諾的,是未來。」
「可這是李氏的天下,」李蓉認真看著上玥,「上家,該退了。」
「你說什麼?」上玥不可置信看著李蓉,「你再說一遍?」
「我說,」李蓉提高了聲音,「上家若還想好好的,它該退了!」
全場驟然靜默,上玥愣愣看著李蓉,李蓉站起來,神從容:「水溢則滿,盛極必衰。」
看著上玥,神平靜:「母後,父皇不可能容忍上雅為川兒的太子妃,一旦上雅為川兒的太子妃,父皇絕不可能讓川兒登基。他容忍不了,下一位帝王,還有一個上氏的皇後。」
「讓上氏逐漸退出皇城吧,母後,」李蓉低聲道,「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上玥愣愣站在高臺上,李蓉轉頭看向李川,淡道:「起來,走吧。」
李川看了一眼上玥,李蓉見他猶疑的模樣,大喝出聲:「起來!」
李川被李蓉一喝,慌忙起,李蓉朝著上玥微微點頭,隨後道:「母後,我們先退下了。」
說完,李蓉便領著李川走了出去。
出了未央宮,李川還有些回不過神,等走了好一截路,李川猛地反應過來,激道:「姐,你剛才太厲害了!」
李蓉瞪他一眼,用扇子敲在他腦袋上:「沒出息。」
李川被敲了腦袋,依舊還是很高興,他追在李蓉邊,雖然已經努力剋製,卻還是聽得出他緒裡的激:「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說,我一直以為阿姐也覺得我想得不對,會幫著母後來勸我。」
李蓉和李川漫步到花園裡,聽著李川的話,神有些恍惚。
其實上一世,李川娶上雅和四個側妃,的確是勸的。
那時候覺得李川任,然而如今想來,卻才覺得自己稚。
沒有任何人,會因為單純的一段婚姻,就願意傾力相助。
秦晉之好,本也隻是秦晉之間各懷鬼胎,利益衝突之時,一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李川娶不娶上氏,隻要核心利益一致,上家就一定會和李川綁在一起。
娶上氏對李川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隻是當年上氏欺他們年,以不支援李川相威脅,那時候尚未看整個朝局裡各方真實意圖,才會製於人。
思路一路散漫而去,李川在旁邊絮絮叨叨著昨夜的況,說了一會兒後,他小心翼翼開口:「姐,你為什麼,突然會幫我啊?」
「我不是一直在幫你嗎?」
「不是這種幫,」李川想了想,形容道,「就是,你好像突然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你以前肯定不會幫我這事兒的,你肯定要跟著母後一起找我麻煩。」
「我找你麻煩,你就接了?」
李川聽到這話,沒有出聲,李蓉見他啞聲,轉過頭去,就看見李川低著頭,似是有些愧疚。
「怎麼不說話了?」
「其實的確是我任,」李川苦笑起來,「你自個兒嫁的人不是自己挑的,我又憑什麼要這種特權?算啦,不說啦,你能幫我,我就很開心了,改天找個日子,我請你吃飯去?」
李蓉聽著這話,低頭笑起來。他們停在水榭前,李蓉想了想,緩聲道:「川兒,其實你不是任,你隻是不夠強大。」
李川轉頭看向李蓉,李蓉平靜道:「人隻有在足夠強大的時候,纔有選擇權,你想要選擇的權利,我永遠支援,可前提是,你有這個能力。」
「所以,」李川注視著李蓉,「如果我有能力做到這件事,不傷害不該傷害的人,那姐姐就不覺得我有錯,對嗎?」
「隻要你覺得自己沒錯,」李蓉將目從會麵收回,看向李川,笑起來,「就算我認為你有錯,也不重要。因為我不是永遠正確。」
「那如果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呢?」李川問得認真,眼神中帶了些許惶恐。
李蓉看著麵前的年,從他上,依稀看見日後幾分李川的影子。
突然意識到,當年的李川,一個人力走在一條怎樣孤寂的絕路上。
他的父親憎恨他,他的母親利用他,他的姐姐也與他立在兩端,從不曾支援他,更不曾理解他。
李蓉靜靜注視著他,好久後,緩聲道:「就算有一天,你和我想法不一樣,你也是我弟弟。」
「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李川聽著李蓉的話,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紅了眼眶。
他察覺自己的失態,低頭笑起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啞著聲道:「對不起,姐,我有些……我有些……覺得你太好了,沒能保護你,」李川頓住聲音,好久後,他纔出聲,「對不起。」
年他擔心李蓉和親,一心想日後平定四方。但還沒等他年長,他的姐姐,就已經被迫嫁給一個不相的人。
李蓉聽出李川言語裡的愧疚,愣了愣,片刻後,遲疑著道:「其實……裴文宣,也好的。」
「你不用擔心我,」李蓉笑起來,「我嫁得還可以。」
李川笑出聲來:「我覺到了。」
李蓉挑眉:「嗯?」
「我覺得你婚以後,」李川抬眼看,「笑得越來越多了。」
李蓉有些愣神,就是這個時候,侍從從小道趕過來,恭敬道:「公主殿下,駙馬在門口等著,說來接人了。」
「他煩不煩!」李川聽到這話,立刻道,「我不會送我姐回去嗎?讓他滾!」
「殿下,」裴文宣的聲音從不遠響起來,「殿下事務繁忙,就不勞煩殿下了。」
「孤忙你不忙?你是不是閑得很?你閑和孤說啊,孤有的是事兒給你乾!」
李蓉聽李川罵人,忍不住笑起來,裴文宣笑而不語,轉眼看向李蓉,解釋道:「剛下朝,聽說你在宮裡,便想著接你一起回去。」
「行,」李蓉點了頭,轉頭同李川道,「我們先走了,你下次再送吧。」
「那姐你什麼時候有空,告訴我一聲,」李川趕道,「我請你下館子。」
李蓉背對著他擺擺手:「隨時。」
兩個人一起走出宮門,李川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過了好久,他忍不住笑起來。
而這時候,未央宮裡,上玥也哭得差不多。
緩過神來,侍奉著的嬤嬤翠玉低聲道:「您也別太難過了,公主和太子現下長大了,剛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您別同他們計較,等以後他們就知道您的苦心了。」
「蓉兒這樣就罷了,」上玥哭著道,「畢竟嫁出去了,與宮裡也沒多大關係,可川兒這個樣子,你讓我同哥哥怎麼說?」
「娘娘別多想,太子殿下一貫孝順,突然這麼逆反,一定有他的原因。」
這話點醒了上玥,猛地反應過來:「他怎麼會這麼抗拒婚事?他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人?」
翠玉從旁邊端了茶,恭敬道:「殿下年紀不小了,邊有些雜七雜八的人也是常事,被人蠱了心思,也未必不可能。」
上玥沉下去,片刻後,立刻道:「讓人去查,最近太子邊可有什麼可疑的子。他去過那兒、做過什麼、遇見過誰,讓他邊人統統報上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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