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了閣，名字有趣，組織聽起來也很不錯。

很不巧的是，燕雲山就在大周與南離的邊境線上，這座山絕大部分都在南離的境，隻有一麵的山腳，延到大周。

那邊的況，謝瑯不知道，但是既然聽到有這樣一個法外之地，是真的想去看看。

可是現在不行，越界了。

次日早朝過後，謝璉就找過來了。

「陛下，昨晚有人行刺？」

「皇兄倒是知道的快，宮裡有眼線？」謝瑯開了一句玩笑。

沒想到謝璉為此瞬間刷白了臉，「陛下明鑒，臣絕無窺視帝蹤的行為。」

「好啦，開個玩笑你張什麼，我們是兄妹，隻要皇兄能幫朕把大周發展的越來越好，君臣界線也不用那麼明顯。」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謝璉骨子裡就是個古代男子，對於地位比起尋常百姓看的更深刻，皇帝就是皇帝，但凡是坐上這個寶座，那所謂的兄妹也就不剩下多了。

再者說，即便是之前陛下還未親政的時候，他與陛下也近乎隻有表麵的關係，如今的倒是融洽起來。

「之後朕想派遣皇兄去玩其他州府，帶上醫學院一半的學生們，還有葉尋，一起為大周的百姓種痘。」的意思是讓他們一點點的推進，一個州府一個州府的展開，無比要做到全大周的百姓都能種上牛痘，如今大周的大夫很多，可是基本上醫都是平平，想葉尋這種級別神醫，之又，很多老百姓生的病但凡是重一點，基本就是十死無生，就連尋常的傷風冒都能要命。

萬一真的遇到天花，原本大周就沒有多人，那時候絕對是十室九空的慘烈局麵。

「此次我將會撥給你們五千軍隨行，全程保證牛痘疫苗的安全。」

「陛下的意思是，會有人來盜取疫苗？」謝璉蹙眉。

「不，主要是擔心疫苗一個不慎遭到泄，那將會是毀滅的災難，所以軍守護的不僅僅是你們，更重要的職責是守護好疫苗，絕對不能造泄，但凡是當地有人以將疫苗魔化的幌子，慫恿百姓打砸，那個時候，哪怕是將鬧市的百姓全部斬殺，也絕對不能容許他們靠近疫苗半步。」

謝瑯神嚴肅，謝璉的心裡也拎了起來，之前他對這方麵知之甚，隻是被謝瑯招宮中，讓葉尋種了疫苗，如今胳膊上還留有一個痘痘疤痕。

可是他卻不知道，牛痘疫苗一旦泄，將會直接引天花。

這種事的確需要慎重，而且還需要最嚴的看護。

「陛下，這牛痘需要多久種植一次？」

「一生隻需要一次便可。」

謝璉思忖片刻後，繼續問道「若是鄰國發天花，那我們……」

「朕是大周的皇帝，又不是他們的皇帝。」謝瑯眉目浸染著漠然，「他們是生是死，與朕何乾，以往我們大周那般貧瘠，百姓殍遍野，甚至易子而食，他們不也沒有停止對大周的歲貢嘛，死了活該。」

之後謝璉沒有再說什麼。

他不得不承認，陛下說的對，那幾年的大周，到都是殘破不堪的景象。

朝中大部分員都是結黨營私，瘋狂斂財，哪裡管百姓的死活。

而周邊三大強國更是不斷的要求納貢，對大周的境遇沒有半分同。

如今大周好不容易安穩下來，正一步步變得平和寧靜，或許以後還會有困難發生，可到底是讓老百姓心中都對未來有了好的展與期待。

二月底，謝璉奉皇命，親自率領五千軍，與葉尋和幾十名醫學院的學生，一起踏上了種痘之旅。

離京那日，不學生的家長都來到城門口相送，叮囑他們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其他人不說，這些學生們心裡是激的，這次離京，他們是為大周的百姓種痘，絕非遊山玩水。

不知道接下來的任務是否順利，可能為老百姓做些實事，他們心裡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如今盛京的老百姓普遍都已經開始種痘，還有那麼一小撥人對這個本就不放心，就算知道是免費的，也抵死不願意種痘。

當然也沒人勉強，反正種痘的到時候有了抗，也不會染，你願意死誰還能攔著不。

明明是救命的好事，朝廷甚至連一個銅板都不收你的，完全就是免費，你居然覺得這是朝廷要害你，被害妄想癥？

「姑姑，姑丈還不同意你們去種痘？」一套二層小別墅裡，布年詢問正在庭院裡洗菜的婦人。

婦人點點頭嘆息道「你姑丈倒是沒說什麼，是婆婆不答應，說是種了牛痘，以後會變牛。」

年臉一冷，「那個老虔婆，就知道聽風就是雨，整日裡還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噓，長生莫要渾說，始終都是長輩。」婦人趕忙製止年。

「算什麼長輩，就是個為老不尊的瘋婆子。」年厭惡的翻了一個白眼，「我可是聽胳膊的孫大哥說過了，陛下都種了痘，難道陛下還能害自己不？比當今聖上還要尊貴？還要更明白利害？再說這本就用不著花費一個銅板，在這裡裝什麼大明白。」

年以前年，很往姑姑家裡跑，後來稍微大了些，母親染病去世，他會偶爾來姑姑家裡走走，也接到了姑姑的婆婆，那就是個潑皮無賴，整日裡將姑姑當做下人看待，進門後給他們家裡生了兩個兒子，可姑姑這些年從來沒有在飯桌上吃過一口菜，每次用飯的時候，都要站在婆婆邊佈菜。

他們家中不過是個小有餘錢的，連個正兒八經的商戶都算不上，家裡無非就是有個雜貨鋪，每年能賺個二三十兩銀子，裝的自己跟家太太似的，委實不要臉。

的一兒一，兒子被婆婆慣的無法無天，對著親娘都能下狠手拍打，最終更是經常汙言穢語，有一次年還聽到那個表弟居然罵姑姑是「下賤坯子」，氣的年直接給了那臭小子一個掌。

兒則是唯唯諾諾的，在這個家裡隻對親娘能說上悄悄話，平時在爺爺和哥哥麵前，甚至大氣都不敢，但凡是孫子了委屈，倒黴的永遠都是們娘倆，總能被那老孃們給罵的灰頭土臉。

「並非侄兒管的太寬，朱家雖說不是寬裕人家，在家中你每日也需要做活兒，可到底是爺爺疼著長大的，如今嫁到劉家，過了近十年的憋屈日子，您真的能忍的了？」年蹲在麵前，和一起洗菜，「小寶儼然已經被那老虔婆給養的狼心狗肺，可小草是個好孩子，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個家裡，他們一家的冷眼待，您可是小草的親娘。想想您在閨中時的歡快日子，再看看小草現今這幅樣子，真的忍心嗎？」

婦人心尖一陣陣的痛，怎麼可能忍心，可不忍耐還有別的辦法嗎？

「快遞站的那位崔萍嬸子，也是帶著一個兒子生活，靠著自己的能力賺錢，上麵沒有難以相的公婆，邊還沒有不問世事的丈夫，他們娘倆的日子過得不也風生水起？試問有誰瞧他們不起了？」

「盛京的學校也建好了，陛下言明，大周男均可學讀書，且學費便宜。姑姑，想要出人頭地，讀書是最好的出路，小寶這個脾氣已經可以想見未來不會有什麼出息，可小草不同，你真能看著，跟著你如此折磨，以後再嫁給一個像姑丈這樣的男人，重複你的人生？」

眼淚一顆顆的跌落到瓷盆裡，婦人啞然開口，「你讓姑姑怎麼辦？」

「要麼讓姑丈站在你這邊，你們夫妻同心，一起一那個老虔婆。要麼你就帶著小草和離，我們朱家還是能養得起你們娘倆的，爺爺都在，隻要你和離，他們肯定會為你做主的。」

「小寶呢？他怎麼辦？」

「他是男兒，更是老虔婆的心頭，能怎麼辦，自然是被老虔婆繼續沖著慣著，繼續無法無天，沒了你，他也不會吃苦，即便日後姑丈再娶，老虔婆也能把這個孫子護眼珠子。」

「長生，你還小，不懂。」婦人抑著心頭的委屈，「現在回孃家或許沒什麼，可日後你爹再娶，我和小草還是會為累贅的。」

「姑姑說的這是什麼話，爹爹可沒有再娶的打算，他也和爺爺說過了，他們說不會迫爹爹。」

「……」

「你讓姑姑好好想想吧。」

「好！」

人的地位不是靠著一張就能提高的，謝瑯用的是一種潛移默化的辦法，潤無聲的一點點的讓大周的子，凝聚出一種自信心。

就比如在廠房裡做工的子，們大多都是以嫁為人婦，可沒有幾個子能得到婆婆的誠心相待。

既然們為婆家生兒育，日夜辛勞，都被視作理所當然。

如今給了們一個賴以餬口的營生，每月都能轉到一些錢，們在家裡遭到的打，早晚有一天會徹底的發出來。

畢竟有了銀子，心裡就有了底氣，即便是和離，們也能靠著自己的雙手賺錢養家，不用擔心死。

即便是帝王，也沒辦法隻靠著政令，就讓子的地位一夜之間得到與男子平等的地步，個人能力再強，也無法與整個天下相抗衡。

因此，這方麵的律法始終都沒有整理，須得再過幾年方可實施。

滄州，是謝璉帶人種痘的第一站，在距離盛京最近的一座州府。

他們方到這裡，就得到滄州知府的盡心接待，可眾人都沒那個心思在此地逗留太久，畢竟大周有三百萬人口，帶的人手有限，若不儘快實施，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返回盛京。

可是剛開始種痘的時候，就遭到了當地百姓的反對，他們對於將牛上的東西種到自己上，完全不能接。

有人倒是想趁鬧事，可看到隨行的五千名軍，個個著鎧甲，佩戴長刀，之站在遠職責囂，卻無一人敢上前作。

滄州知府臉都綠了，這可是在自己的管轄之，麵前帶頭的人可是敬王殿下，這讓知府大人心裡對這群刁民，恨得咬牙切齒。

謝璉麵對這一切，態度並沒有什麼起伏，來之前陛下就代了，種與不種都看百姓自己的意思，他們並不強求。

「諸位，此次種痘主要是為了預防天花，我等來之前陛下也代過，種痘不收取任何費用，同時也看百姓自己的意願。願意種痘的隻需在旁邊排隊，一個個來，不願意的自可轉離開，絕不勉強。」

「……」

那些鬧事的心裡猶疑了，人家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們若是還聚眾反抗，那就和造反沒什麼區別，反正你種不種。

在背後慫恿的人見狀，也是莫可奈何。

這都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人家背後可是五千軍，他們即便是一窩蜂的上去，也無非就是自尋死路罷了。

圍觀的老百姓麵麵相覷，不知道是否真的要相信這番話。

倒是有一對父子，此時走上前來。

「我先來。」

他大喇喇的在凳子上坐下，開自己的袖，「種了這個，以後真的不用擔心染上天花？」

「自是如此，當今陛下也種了。」醫學院的學生說道。

聽到陛下也種了，這漢子多也放下心來。

清輝殿，謝宸將皂水裝在玻璃瓶裡，手裡還拿著一個主子做的泡泡圈。

將泡泡圈在皂水裡轉了兩下，取出來放在邊，鼓起臉頰輕輕一吹，泡泡一個個的被吹出去，然後晃晃悠悠的漂浮在空中。

有的會慢慢的落地，然後被片撲騰著。

這是目前謝宸最喜歡玩的遊戲，尤其是和片一起的時候。

片被謝宸照顧的很好，才幾天的時間，小傢夥就格外的有神了。

謝宸邊吹著泡泡，邊看著在地上撲棱的小短，看到片劃拉著小短走著貓步的可樣子，總能惹來謝宸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