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不管丈夫如何捨得將那小人賣掉,反正也已經習慣了。
今日沒了這個香菱,以後還會有別的菱,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對丈夫不抱期待了。
之前是守著兒,如今則是看護著孫兒,每日裡倒也平淡。
與婆婆的關係也不錯,因為將侍郎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也為陶謙義剩下三兒兩,勞苦功高。
同時陶謙義納妾,基本不會阻攔,這方麵就甚與陶謙義鬧紅臉。
明白,丈夫對早已沒了年輕時的慕疼惜,如今不過是對敬重有加罷了,說是夫妻,實則就是搭夥過日子,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府安寧,婆婆自然也不會難為於。
再加上年紀大了,每日裡與婆婆也能聊得來,府新進的小人兒哪裡知道老太太的喜好,自然不得眼。
不管如何,現在府算是安靜下來了。
陶謙義現在有四個妾室,有兩個是當年婆婆給他塞得通房,那是自己還未過門的時候,有一個則是婆婆邊的大丫鬟。
這三人當年在背後也沒給上眼藥,聯合起來鬧出一些幺蛾子。
可如今卻個個對敬重有加,不敢懈怠半分。
們也老了,知道陶謙義不會對他們再上半點心思,府這幾年相繼也抬進來幾個年輕貌的小妾,可最終還不是惹到了夫人,被夫人兵不刃的就給打發了。
老爺不管,老太太整日吃齋唸佛,想要在府中過上安穩日子,就隻能攀著夫人這棵大樹。
「香菱那雛鳥被老爺給發賣了,這時間可真夠短的。」
「好像是在夫人麵前大放厥詞,被老爺正好聽到了。」
「按理說這也不太可能,畢竟府都知道老爺對那小蹄子很上心,這次發賣的理由未免有些牽強。」
「管他那麼多呢,總之與咱們沒有關係。賣了也好,省的隔三差五來咱們院裡耀武揚威的,比廚房裡買來的大公都要傲氣。」
「是啊,與咱們沒有關係,反正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妾室,就是不知道下一個小人兒什麼時候進府。」
「咱們隻管看戲就是了。」
王婆是盛京城知名度最高的牙婆子,平時隻管給各大府邸想看需要的丫鬟小廝,同時也會培養一些貌的娃娃,送各大府邸給各位老爺們賞玩。
的男人則是在牙裡管理其他的事,兩人分工很明確。
隻是一年來,牙的奴才買賣算是越來越難做,很多老百姓為了那兩畝人口地,基本上不會賣兒賣了,最多的時候,手裡有數百人,現在僅僅攥著二三十個賣不出去的在手裡發黴。
之前也在盛京各甚至是城外諸多的村子裡走,結果一趟下來隻能買到三兩個,還都是讓都覺得賺不了幾個錢的。
瞧著牙一日日的冷清下來,的心裡是火燒火燎的,男人那邊的買賣倒是越做越好。
男人年紀比小不,是當年在買到的奴才裡,看中了一個喜歡的,強迫著和對方了夫妻。
婚後兩人倒是生下了一個兒子,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兒子居然是個傻的。
即便是傻的也沒關係,手裡丫頭多,挑個漂亮的直接給兒子做了媳婦,塞到了東方裡。
最開始傻兒子不知道如何行房,為了傳宗接代,王婆手把手的教兒子睡人。
後來兒媳婦總算是懷上了,也給生了個健康的孫子,可生下孩子後的當晚,兒媳婦就一腰帶帶弔死在房中,且死狀青麵獠牙的,將半夜上茅房的兒子直接給嚇死了。
王婆和丈夫的並不好,畢竟當年是威脅對方的,且丈夫現在也立起來了,本就不再的掌控,早已在外麵令納了一房外室,兩人還生了兩個兒子。
王婆知道自己奈何不得對方,現在隻守著小孫子過日子。
像王婆這樣的人,在大周,或者是周邊國家太多太多了,他們手中難免沾染了不人命,可現狀就是如此,賣為奴的人,命早已經攥在別人手裡,是生是死都是你無法掌控的。
要知道逃奴的罪名,可是很重的。
謝瑯肯定是不能將中介所到這些人的手中,哪怕他們隻是這個時代的影,謝瑯不想給他們活路,他們就隻能逐漸淪落到社會的底層掙紮。
或許他們救了不人,給了他們一口飯吃,可一輩子為奴為婢,幾乎沒幾個善終的。
有供,必然是有需。
可那又如何,就是瞧不上看不慣,不服氣的也得繼續憋著。
第一家中介所,很快就在盛京立了。
它將會為那些找不到工作的老百姓,提供一個問詢的中轉站。
得知這個場所的作用,不在家裡無所事事的老百姓都來這裡進行諮詢,告訴中介所的人他們會什麼,想找什麼活兒。
在這裡留下了自己的資料,之後有作坊或者其他的僱主找上門,就會來這裡找人,非常方便。
同時家裡若是有多餘的房產想要售賣,也可以在這裡登記錄,想要買房子的人就可以來這裡挑選合適的,總之接納的種類很多很廣泛。
得知盛京居然出現了這樣一出地方,不的人牙都著急了,這完全就是截他們的財路。
想要抗爭,卻礙於那是朝廷管轄的場所,頓覺無能為力。
謝瑯並不可憐他們,這些年他們早已經賺取了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哪怕現在就此歇業,手裡的錢也足夠他們逍遙快活了。
無非就是被貪與暴利所驅使罷了。
不經意間,大周百姓的日子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麥收穫後,很多老百姓第一次放開手腳,給家裡人做了白麪饃饃,裡麵沒有摻雜其他的糧。
看到白胖的饃饃,吃在裡暄香甜,無數人的眼淚都止不住掉下來了。
這是他們人人嚮往的好日子。
往年過年期間,都不一定捨得做這種純麥麵的饃饃,都要在裡麵摻高粱麵或者麩皮,早已經看不到麥麵本來的麵目,吃起來嗓子都刺難耐,那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好飯了。
想想如今糧倉裡那滿滿當當,顆粒飽滿的小麥,甚至還有好些的土豆蔬菜等等,每月吃上三五頓白麪饃饃,到了明年麥收的時候還有剩餘。
至於那些以往當做主糧吃的麩子,可以不用再吃了,用這些麩子餵養家裡的豬樣鴨,到了年底有事一筆收。
這日子幸福的令人無法抑製的激。
收割回來的秸稈可以當做柴火燒,一年收穫好幾種糧食,這些秸稈足夠他們煮飯了。
各地府也響應朝廷的政令,止老百姓隨意上山砍伐木材,一麵造資源流失,影響生態平衡。
梁峰,是兗州府的商賈,目前還是兗州府的鹽商之一,之前經營一家銀號,後來朝廷止私人銀號的存在,梁峰無奈將銀號關閉,卻也因為有其他的產業,再加上鹽號的細水長流,家裡的產業倒也沒遭到什麼打擊。
「爹!」梁峰的長子梁齊修推開書房的門,「您在忙嗎?」
梁峰微微蹙眉,「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如此浮躁。」
梁齊修討好似的笑了笑,「兒子聽京城的朋友傳來一個訊息,陛下有意將大周的水泥路進行招標,由大周各商戶承擔修建工程。」
「招標是何意?」梁峰不解。
梁齊修也不懂,不過好友在信中解釋的很詳細,遂將那封信遞到梁峰麵前,「爹,兒子看過了,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出手的事,或許賺取的錢財有限,卻能在每一路段設立一座功德碑。」
「……」梁峰低頭看著手中的信,通篇看下來之後,不免也心起來。
兩家是富商,在大周都是數得著的,家裡錢財極為厚。
可有一點,讓梁峰始終耿耿於懷,那就是商賈的地位一直都很低,不管去到哪裡,知道別人知道你是商人,總是要看低三分,哪怕是家中財富滔天。
如今得知修建水泥路,可以在旁樹立功德碑,這點讓梁峰心了。
他在這封信裡,看到了陛下似是有意要扶植商人,可想要得到地位的提升,就肯定得付出代價,否則沒有好的事,別人怎麼肯做。
作為商人,他對利益有著很靈敏的嗅覺。
這次修建的主要是大周的各道以及州府的主幹道,不管是道還是府城主幹道,每日裡都是車來人往的,功德碑就明晃晃的矗立在那邊,想不看到都難。
「這件事,我們梁家勢必得分得一杯羹。」
「兒子也有此意。」梁齊修連連點頭。
與此同時,戶部已經派人將大周境的各路段進行標記,以用作年底的招標會。
修建路段都有時限,早些完就早些拿到工程款,逾期工程款會進行削減,同時還得保證工程的質量。
這就需要很多的工人,也能為大周百姓提供一個賺錢的渠道。
各地水泥路的質量由各地的知府衙門檢測,每年國家還會派遣朝廷員進行勘察,一旦發現工減料的路段,直接找主要負責人的責任,甚至還會因為貪汙工程款而獄的下場。
古代皇權至上,君主世襲製,真的要下令徹查,誰也不敢輕忽懈怠,隻要謝瑯堅定立場,下麵的人必然紛紛提起十二萬分的神擁護,想來問題不大。
就在這種忙碌的氛圍中,盛京的學校也開始招生了。
家中但凡年滿七歲的孩,都必須要參加學考試,至於那些不認字的,可以不考,直接進一年級。
清晨,謝瑯沒有去大學講課,今兒是家裡小胖子考試的日子,作為唯一的姐姐,還是得陪他用早膳,然後送他出宮。
飯桌上,小胖子的緒很激,神頭別提多好了,可眼瞼下麵還有點烏青,可見昨晚本就沒睡好。
「昨夜什麼時候睡下的?」謝瑯好笑的問道。
小胖子捧著自己的晚,兩條小兒懸空晃悠著,唏哩呼嚕的喝著碗裡的糯米粥,「快四更天還睡著的。」
下半夜快一點才睡著,比往常時間晚了兩三個小時,這孩子也是夠可以的。
不過想想似乎也可以理解了,當年學的時候倒是淡定,謝瑞的表現倒是和這小胖子一般無二。
尤其是學校裡發放了新書,回來就讓謝瑯幫買書封將那些書本包好,免得弄髒了,格外重視。
呼嚕嚕的喝完粥,謝宸跳下椅子,跑去將自己的雙肩包背起來,「二姐姐,咱們走吧。」
「……朕還沒用完早膳。」謝瑯慢悠悠的喝著稀粥,不去厲害小胖子那垮下來的角。
好在這孩子格爽朗,既然不著急,他就去和片玩了。
早膳後,謝瑯和他一起往宮門走去,片則踩著貓步跟在兩人邊撒歡。
來到宮門前,清輝殿的小侍已經將謝宸的自行車帶過來了,今兒他們就騎著自行車去上學,可不能做轎攆了,不然學校門口勢必要造擁堵。
謝瑯為此還讓人給小胖子在車後座固定了一個小竹籃,結實觀。
小胖子上前將雙肩包放到後麵的竹籃裡,片看到後,似乎很是喜歡,走上前,兩條後一蹬,就跳了進去,大搖大擺的坐在雙肩包上,兩隻乎乎的小短在邊緣,等著琉璃般的大眼睛四觀,格外靈。
謝宸見狀,角頓時裂開笑容,可還不等他笑出聲來,就想到二姐姐代過的話,不能帶著片去學校。
「二姐姐……」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謝瑯,「今兒讓片和我去考試吧,我讓小路子看著它。」
「可以,以後小路子陪你上下學,可以帶著它,不過不能進教室,不然你知道的,朕以後就不再相信你了。」
「……」小胖子的角越裂越大,最終出兩排雪白的小牙齒,可萌,「謝謝二姐姐,小路子,片,咱們走。」
那氣勢,就差指點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