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多事心裡清楚,可清楚並不代表著得接,宋玄青有不兒子、兒,可顧白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所以在思慮問題上,存在著很大的分歧。
孩子,永遠都是夫妻間起爭執的,最大原因之一。
「睿兒?」當著孩子的麵,顧白不會讓宋玄青難堪,依舊是笑靨溫的樣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那麼多的紙鳶,打量著是要開個紙鳶賽?眼下還不到踏青的時候,做得有些早。」
宋睿行禮,「父皇,母後!」
「畫得倒是不錯。」宋玄青撚起桌案上的畫紙,瞧著一幅幅都是緻可的小,尤以兔子居多,不由的眉心微凝,「是給音兒的?」
宋睿點了一下頭,「是!」
「音兒喜歡放風箏?」宋玄青扭頭著傅子音。
小丫頭方纔畢恭畢敬的行禮,這會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懼,不似之前在書房的親昵。
聽得宋玄青發問,傅子音慎慎的點頭,「嗯,很喜歡。」
「紙鳶畫得這般好看,音兒肯定很喜歡。」宋玄青瞇了瞇眸子。
孩子年紀小,但也知道了朝堂發生的事,所以對他生出了疏離之心。
這不是他所願,但……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不會為了孩子們一個眼神而妥協,太子終究是太子,最有些事避無可避,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家事、國事,他分得很是清楚明白!
分得太清楚的人,想必都不會太幸福,如同現在的宋玄青,他很明顯的覺到兩個孩子的疏離,而一旁的傅子寧,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理睬的意思,行了禮便繼續削他的竹籤。
宋玄青裹了裹後槽牙,這小子之前就不怎麼待見他,如今更是不待見,這討厭的樣子像極了他的爹孃。
四下,安靜得出奇,再無之前的歡聲笑語。
宋玄青的麵,沉了沉,他側過臉去看繼續作畫的宋睿,約明白了顧白所說的「寒了心」是什麼意思。
「皇上,丞相大人在書房外候著呢,您看……」海晟恰當時機的上前解圍。
宋玄青趁機下了臺階,「走吧!」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宋玄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帝王麵,豈能不顧?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回頭。
若真的要解釋,也隻待來日罷!
目送宋玄青離去的背影,顧白幽然嘆口氣,「瞧出來了嗎?」
宋睿點頭,不語。
「他也有他的難。」顧白無奈,「責任愈大,越不由己。若真的想要肆意,怕是要當昏君了,你父皇未必是好丈夫、好父親,但是他是個好皇帝,勤勉於政,善待百姓,輕徭薄稅。睿兒,他對不起的,也隻是你我罷了,你莫恨他!」
宋睿仰頭著自己的母親,終是搖了搖頭,「兒臣不恨,但兒臣不是傻子,父皇做了什麼,兒臣心裡清楚。」
「睿兒?」顧白心驚。
宋睿扯出一抹笑,「兒臣心裡有數,母後放心便是。」
「那太子妃的事……」顧白猶豫了片刻。
宋睿著佯裝沒聽見的傅子音,眉心微微擰起,「太子妃是朝臣和父皇定的,與我沒關係!」
顧白:「……」
那就是說,他也不會抗拒?
的兒子,終究逃不開這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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