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笑容更盛,輕聲道:“老夫可幫你把事報上去,但一來一回,加上府派人調查可要花不時間。況且收糧在即,隻要糧一收,蔡家再清掉火燒痕跡,府就是來人也未必找得到證據。”
“啊?那,那怎麼辦?要是沒證據,那不是白被燒了?最後還是要把田地抵給蔡家?”方塵‘大驚’,十分不甘道。
“嗬嗬,其實亦非沒有解決辦法。”李植意味深長道。
方塵眼睛一亮,急切道:“還請李老爺教我!”
李植故作沉黔了片刻,似乎才下定決心,森然道:“太康律法,毀糧壞田者,絞死!嚴重者,夷族!但有見之,打殺無罪!”
果然不出所料,此方世界毀糧也是極重之罪,甚至夷族,這也堵死了一些大勢力派人頂罪的路子,表明瞭朝庭態度。
不管你什麼人,背後什麼勢力,膽敢搖皇朝基,就滅你滿門!
方塵臉先是一喜,隨後又出猶豫之,一副天人戰的模樣,就像川劇變臉一樣,忽喜忽憂,時而又咬牙切齒,義憤難平。
良久,才漸漸神才漸漸平靜下來,隻是微微皺著眉頭。
“如何?方幫主可有決意?”李植這時悠悠開口道,在‘方幫主’三字咬得特別重,提醒他現在威海幫可耽擱不起。
方塵似長舒了口氣,臉上出年氣盛的傲然,道:“不瞞李老爺,事發之時,小子怒火萬丈,當即就想打上門去。不是小子自傲,哪怕蔡家護衛頭領蔡朗,也絕抗不住我兩子!”
“隻是……”很快他又喪氣,道:“黃威說那蔡諷是本鄉保正,背靠府,不可發生沖突。而且威海幫實力太弱,若真打起來,除我之外,怕無人倖免。”
“哦?”李植眼睛一瞇,不聲道:“方幫主倒是很自信啊,據老夫所知,蔡朗離神力境頂峰亦不遠,莫非方幫主年紀輕輕就已至後天境?”
方塵心神一跳,莫名浮現一警兆,腦中飛快轉,依然傲氣道:“暫時沒有,但小子天生力大,又修鍛強魄之法,力量早已超過千斤,打死蔡朗絕無問題。而且小子還年,相信以後一定能弄到後天之法。”
“哈哈哈,好,年輕人正該如此。”李植神舒展開來,大笑道,似是十分贊賞,“也罷,老夫為本鄉裡正,自該維護朝庭法度,絕不會坐視敗壞朝庭法紀之人逍遙法外!”
方塵出大喜之,這次的笑容絕對是真心的,終於得到想要的結果了。
“不過,有些事可要先說好了。”不等他開口,李植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老爺請講。”方塵忙道。
“其一,你為事主,此事當以你為主,李家隻從旁協助,不宜宣揚。其二,此次雖是維護朝庭法紀,然鄉兵卻在蔡家手上,想要拿下,李家亦要用大量家族人手,是以,李家先選三件寶。其三,蔡家本是外來戶,於鄉中並無產業,當年李家先祖仁善,讓其在鄉中落戶,置辦產業,誰知蔡家狼子野心,貪得無厭,仗著實力壯大,又有鄉兵在手,竟強占了李家大量產業,是以,此次手老夫亦有私心,想要收回族中原有產業,待百年後,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方塵眉頭微挑,猶豫道:“李老爺,不知這些產業是……”
“鹽田!”李植平淡的說出兩個字。
方塵瞳孔微,他現在可不是剛被忽悠當幫主的shǎ bi,很多事都已經瞭解清楚了。
在這沿海小鎮,最大的利益不是田地,而是私鹽鹽田,但所有鹽田卻是掌握在鎮上三家大戶手上。雖說他還不知鹽田在哪,有多,但都不是問題,隻要拿下蔡家一切都會知曉。
他知道,獨吞蔡家是不可能的,沒那實力,也太過招人眼紅,首先蔡家的保正份就讓他投鼠忌。
所以才會來李家,若讓李家出手肯定會有利益付出,而他想的是,最好能留下一半鹽田,一半糧田,至於浮財就是全拿都不會在意。
此時才發現想得太了。
鹽田利益有多大他不知道,但隻看蔡家剛有後天境不久,立馬和李家翻臉,就能猜到蘊含的利益絕對小不了。
方塵快速思索著,表麵卻遲疑,道:“李老爺,李家想收回產業小子也能理解,隻是小子聽聞,那飛鯊寨要求大戶每年要上貢千兩銀子……”
李植擺擺手道:“無妨,份額自有我李家補上。”
“那就沒問題了。”方塵神一喜,很乾脆的一口答應下來,之前猶豫彷彿隻是畏懼飛鯊寨而以。
李植老臉上再次出笑容,道:“嗬嗬,如此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你回去準備一下,老夫也要招集人手,三更手,以免節外生枝。”
“好!”方塵點頭應下,他也想越快越好。
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提過蔡家燒糧的證據,彷彿已鐵證如山,理所當然。
出了李家,方塵臉冷了下來,回頭深深看了眼李家高墻大院才快速離去。
演了這麼久,又是裝,又是裝孫子,節都不要了,總算達了目的,年是劣勢,但有些時候又是優勢。
不過,這老狐貍果然不像傳聞那麼仁善,而且似乎對自己武學境界特別在意,後天境麼?看來以後要提防一下。
最後定下的瓜分結果,方塵雖有憾,但總的還算滿意。
他知道,鹽田利益肯定不止千兩銀子,甚至遠遠超過,還能源源不斷,論價值遠超他所得。
但那又如何?
其實剛才一老一小兩隻狐貍都心知肚明,蔡家占了多鹽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乾掉蔡家後怎麼瓜分人家財產。
方塵想要對半分,但老狐貍告訴他,想多了,鹽田他全要,其它可以都給他。
李家有權勢,有實力,也有能力擺平事後影響,擁有絕對的主權。
而他不行,對上後天境沒把握,保住四個小傢夥沒把握,打死保正的後果更沒把握,他除了自己,就隻有個師出名義。
可以說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是以才答應得那麼乾脆。而且,所有東西本就不是他的,都是蔡家東西,出力不多幾乎是空手套白狼,就能拿到千畝良田和蔡家財產還有什麼不滿足?
最重要的是,沒了蔡家桎梏,又獲得大量錢糧和穩定糧食來源,威海幫就能進飛速發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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