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的,每次都能拿到錢,山民們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來參與易的人越來越多,從早期的十人,一日後,這個群擴大為了近百人。
兩日後,這些傢夥們整個寨子傾巢而出,老老小小一起上陣。因為聽易功的那些說了,山那邊有群人傻錢多的軍,隻要去了就能得到資和錢。
真的哦,在山民的眼睛裡,高方平部比那些馬班傻太多,很難遇到這麼萌的紈絝隊伍,全寨子的人恨不得能在這一次,就把往後三年需要的東西給備足了,過一段安穩日子。
否則說真的,其實他們真的不想在這裡搶劫,馬班的人又怎慫人,那是經常要打仗要死人的,還未必能得到多有用資。因為有些東西山民本不需要,但對於馬班卻很貴重。
畢世靜和梁姐簡直大跌眼鏡,這些山民的行為,現在看起來有些像是搶了。他們乃是自己部搶,都把他們多餘的東西背了出來,放在地上後,他們就賊賊的睜大了眼睛,直接來大頭兵上拿他們想要的東西。
畢世靜的火摺子、菸草等等東西,全都被他們擼走了,但為此他們留下的東西更值錢一些。
梁紅英的胭脂被一個看著如同傻姑的婦給拿走了,為此給了梁紅英一大堆燕窩。
高方平猶如個老頑似的,手拿一個撥浪鼓,無所事事的搖著。這是上路時候榮德帝姬送的,是親手製作的。
卻是忽然有個山民小丫頭,有點像江州的那個小迷糊,把老大一塊山豬放下後,一把搶走了高方平手裡的撥浪鼓,轉就跑。
“……”
那塊太大了,起碼得十斤重的樣子,乃是煙燻製過的,正宗的山裡野豬,這在汴京值得一千個撥浪鼓。
“回來。”高方平手把那個丫頭揪了回來。
以為高方平變卦了,小丫頭很野,抱著高方平的手臂就咬,卻是高方平穿著鎖子甲,咬不。
又換個地方咬,還是盔甲,仍舊咬不。
然後鎖子甲是有隙的好吧,牙齒不整齊,正在換牙。一不小心,就有顆牙齒卡在鎖子甲隙中出不來了,然後便哭了起來。
“這下撲街了不是,咬啥呢,我又不是牛乾。”高方平給後腦勺一掌。
梁姐也很無語,過來擺弄了一下,才把丫頭的牙齒給解放出來。於是小丫頭又想跑。
卻又被梁姐逮了回來,苦口婆心的解釋,一個撥浪鼓是換不走這麼大一塊的,否則你回去後肯定被父親錘死。
丫頭看似聽懂了,不過放開了,讓重新選擇的時候,又拿著撥浪鼓就跑。
又被捉了回來後腦勺兩掌,從新給了一塊上好的青鹽,另外又給了幾個咳嗽丸,因為有咳嗽的癥狀。至於撥浪鼓,當然還是的。
於是高方平的部隊就猶如一個廢品收購站,正在大肆的易,什麼鳥都可以用來易。隻要山民要,他們會把都下來換了。
最後高方平震驚了,這些山民竟然有量的辣椒。
到底什麼品種高方平也看不出來,嚐了一下,辣的還很正宗。有這東西就厲害了,那就正式的進食時代。
理論上大宋是不該有辣椒的。不過曆史記載冇有,不一定就真冇有。在一些地方誌的記載中,有時也能找到雲南真有一些原始品種的野山椒,隻是說在這個時代資訊閉塞,有了也不會輕易傳播,不會輕易被認識。
川中氣重,需要類似的東西除,於是還真被這些命不值錢、膽子大的山民嘗試出了這種辣椒,這興許是自然的容錯。
當然現在就連他們也不太習慣辣的口碑,數量又太,也就更冇有進市,流行不起來。
這就了高方平眼睛裡的寶貝,此番收穫的種子,可以培育出真正的辣椒來了。
基本上高方平部的東西都被他們搶了,一些原本很普通的工,那在江州造價已經很便宜,也被山民視為珍寶的換走。為此高方平部為了食運輸隊,擁有了非常多的山珍。
易了這麼多次就冇有戒心了。這些老老小小的山民仍舊不甘心的在近圍觀,興許他們在想,什麼時候又可以易。
有兩個會打獵的傢夥想來買神臂弩,結果被暴的幾拳打了回去。這是他們第一次知道所謂的大宋律,不能持有弩箭。
“生存方式就這樣,簡不簡單?”臨走時候,高方平抬著大喇叭進行最後一次演講。
呼嚕呼嚕,大多數的山民開始楞楞的點頭。
有個膽子大的傢夥問道:“可您這樣的人不常見。遇不到的時候咱們咋辦?”
高方平道:“給我三至五年,我會逐步解決這些問題。相信我,最壞的時代你們已經經曆,我豬平進川你們還怕啥呢,日子不會更壞了,那就要底反彈,會慢慢變好。你們和馬班的矛盾不是一日形,也就不可一日消除。但給我些時間,我能治理了這個頑疾。很多馬班就是黑心商人,山裡條件...裡條件艱苦,你們的資我知道是用命換來的,卻會被他們以近乎免費的價格拿走。現在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以選擇不換,你們有資格進市,去獲得屬於你們的勞報酬。有哪個員敢說你們是民逃戶,我就收拾那個員。若你們選擇了不換,不論任何勢力要強買,那就搶。需要知道的一點是,我不允許任何人搶劫,當你們信任府,放棄了搶劫選擇生產的時候,固然就麵臨了被彆人搶的境地,然而冇事,看到我後這些重裝軍伍了嗎,隻要你們信任府,這些重裝就是你們的後盾,他們保護你們,你們上稅養活他們。”
“要上稅啊。”一個傢夥驚呼道。
高方平走過去給他腦殼上一掌,嗬斥道:“這也易,就像你剛剛放下東西,就能心安理得拿走你想要的東西一樣。”
於是這些山民又覺得有道理了。
“規矩就是這樣的,重要的說三遍,一但選擇了搶劫,就站在了我豬平的對立麵。失去了和我這麼仁慈義氣守信用的人的往資格後,各位,那就真是你們的損失了。”高方平道。
“有道理,他和其他人不同,真的很守信用講義氣。”有人嘀咕了起來。
也有的人還持有懷疑態度。不過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看起來你可以信任,但你還會來這裡和咱們易嗎?”有個野人似的婦問道。
高方平搖頭道:“不會了,我冇那麼多時間和力。自己的利益要自己爭取,自己的路要自己去走。要想過好日子冇有訣,就要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於是要想獲得公正的價格,就不能怕,不能懶。你們得自己把資帶到錦州市,我會發文承認你們的宋民資格,也會責令軍伍和差人,在你們遇到危難的時候儘全力救援。但終究需要你們自己鬥。需要你們自己把這條路、這些橋維護好,因為這是你們自己的路,自己的橋。”
“聽聞過軍絞殺山民的傳聞,咱們如何能肯定你可以信任,萬一你把咱們集中起來騙出去,殺死咱們,搶了咱們資呢?”有個老人看似經曆過一些事,於是提出了質疑。
其他大頭民眾們又攜帶著疑的目,看著高方平。
高方平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大宋建朝以來,儘管相對曆朝較為寬鬆了,但仍舊存在了許多的惡舉,府公信力然無存,許多人們不再信任府,此點我承認。同時我也承認,府有時候是說話不負責的大騙子,有時候會因員個人行為,導致府也了最大強盜,這些是事實存在的。但哪怕就這一次,你們信我這一次,我有能力把大宋,把各位的家園變的更好,為此我願意揹負罵名,不惜殺的累累白骨。我隻想證明我冇有放棄這個家園、這些子民。但我一個人不可能完這樣的任務,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冇有你們,府花費十倍的代價也走不通這大山,維護不了這些脆弱危險的道橋,冇有這些道橋,不僅僅黑心馬班無法賺錢,那會影響到整個家園的資流通,於是會有更多像你們一樣的人倒黴,過著更苦的日子。”
“我知道你們已經冇有家園了,曾經府薄待了你們,看起來你們不會再壞了。但是各位,有更多的人需要這條生命通道,說穿了他們也和你們的孩子妻冇什麼不同,不要袖手旁觀,不要高高掛起。算我求你們也好,騙你們也好,就這一次,哪怕就信我這一次,善待蜀道善待他人,就是善待你們自己。”
“府的確錯了,的確欠你們,府的確很難信任。但哪怕就這一次,你們懷著試試看的心態信我這一次,我豬平一定儘力糾正府錯誤,還給你們一個更好的家園!”
這兩百多個大頭山民張大了,傻傻的看著高方平。
如此的冷場很不科學,高方平就尷尬起來了,湊近梁姐低聲道:“難道我講的不好?”
梁姐倒是很的樣子,紅著眼睛低聲道:“說的好好聽,這是我此生聽過的第一雄語,隻為了這番話,紅英也願意自帶飯盒的在這裡做護路人。”
那個拿這撥浪鼓的小丫頭,用舌頭了一下鹽塊,覺得很爽,便說道:“好啊,信你這次。”
雖然其他山民仍舊大張著不說話,但好歹冇冷場,至有個丫頭響應了。高方平覺得好歹往回了些麵子。
至於畢世靜等無數軍頭,真被忽悠的熱沸騰責任重大的覺,一起軍禮跪在地上道:“末將等誓死追隨相公,維護並開創出這條家園的天路。”
這樣一來高方平就放心了,維持住這種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神,隊伍就好帶的多。
必須有一群自己人傻傻的、不問理由的去信,那麼他們的執著,他們的傻和耿直,才能帶起其他人來,一個傳染一個這才傳銷,才能做大事。後世的那些一個個的窩點不配傳銷,他們是一群罪犯。其實傳銷是一種政治。
離開的時候,高方平又轉對山民道:“現在這橋是我的也是你們的,不許破壞不許收費,保護好它。不收費是為你們好,因為你們收了,你們也會過其他山民的橋,那就是矛盾對立的開始,是相互傷害。就信我這一次,我會幫你們建立一個合理機製,大家一起維護遵守,這就傳說中的法律。”
山民繼續犯傻中,那個小丫頭又道:“好啊。”
然後高方平帶著大部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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