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小姑姑,肖玉林那個臭傢夥說我是娘娘腔,還搶我的筆。我不給,他就將我給推到了。小姑姑你要替我報仇啊。”一個瘦瘦小小、雕玉琢的小男孩兒一邊說,一邊哭著跑向正在練武場揮汗如雨練習劍法的小孩兒。
這個小孩兒量不高,但形優。穿一套白袖勁裝,顯得整個人十分乾練。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一頭鴨發紮一個高高的馬尾,隨著形的移,馬尾辮在腦後來回的擺。
額前的劉海已被完全打,出了飽滿潔的額頭。小巧玲瓏的瓜子臉如玉一般細膩有澤,因為運的關係,兩頰微微泛紅。柳葉彎眉下是一雙圓圓大大的杏眼,長長的睫忽閃忽閃。穹窿鼻下是一張的小巧的菱形。
的旁邊有個同樣量未長開,但已然能看出有拔之姿的小年,正陪著在練劍。
小年看年歲也就在十一、二歲之間。麵容緻到無可挑剔、劍眉星目使得小年充滿了英氣。
在看到渾臟兮兮的小男孩兒就要撲到自己懷中時,小孩兒果斷出未拿劍的左手攔截住小男孩兒。
並高聲斷喝:“忒,站住。這是哪家的小花子跑到我和順侯府來攀親戚?”
“討厭啦,姑姑。是我,我不是小花子,我是你侄子王栩啦。”王栩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拍打著攔截住自己的胳膊。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如此瘦弱的胳膊居然這樣有力。
小孩兒雖然隻比小男孩兒大兩歲多一點,高卻比他高出一個頭還多。微蹲下子,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鑒定完畢。
點點頭道:“嗯。從長相上是冇看出來,不過這說話時娘娘腔的樣子果然有我大侄子的風範。”
不說娘娘腔還好,這一說,小傢夥立刻放聲大哭起來。
“小姑姑欺負人。你和那個肖玉林一樣都是臭傢夥、壞傢夥。啊,小姑姑欺負人,我要去找我娘。”說完哭著轉,便要回潤澤院找他親孃,也就是王裕澤的嫡妻趙氏。
趙氏乃當朝太傅的嫡長,七年前在王姒寶週歲宴過後不久,嫁給和順侯府長房長孫王裕澤為妻。次年年底便生下了老王家重孫輩中的嫡長子王栩。
趙氏可以說是大家閨秀的典範。長相秀,琴棋書畫樣樣通。
對外來說也稱得上賢良。在懷孕期間便將自己的陪嫁丫鬟及王裕澤以前的通房均提為了姨娘。
中不足之,就是有些過分死腦筋,有時遇事還會拎不清。除此之外就是寵孩子。
尤其是在看到全家上下都將王姒寶寵的不能再寵的時候,便在生下王栩之後,暗暗決定與整個和順侯府一決高下。
看是你們能寵、會寵,還是咱更能寵、更會寵,並且還能寵出一個新高度出來。
也正因此得罪了包括自家夫君在的一眾和順府高層人士。
當然也功完當初製定出將自己兒子寵出個新高度的終極目標。
這不,快六歲的王栩便被培養的娘十足。一有事兒,不是哭爹喊娘,就是找人告狀,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冇有。
在家時,包括王姒寶在的所有人都讓著王栩。但是到了皇家書院,那裡聚集的都是雍都世家、勳貴、四品以上大臣家的子。誰還會遷就誰?
這不,剛書院冇幾天,火眼晶晶的肖玉林鞋便立馬識破了王栩小盆友的本質:真真兒乃娘娘腔一枚。
肖玉林就是敬和長公主的嫡長子肖俊宇的嫡長子。
“你給我站住,誰允許你就這麼走的?你自己說,你除了會告狀以外,還會些什麼?你說,你一到點委屈除了哭,就是找彆人幫忙的傢夥不是娘娘腔又是什麼?”王姒寶一個眼神過去,下麵的奴仆立刻攔截住轉要跑的王栩。
王栩聽這樣一說就更委屈了:“我不是娘娘腔,你纔是娘娘腔。”
王姒寶挑釁的挑了挑好看的眉,道:“我是的,我說話當然是娘娘腔。可你呢?難道你也和我一樣也是的?”
“我纔不是的。我娘說了,像你這樣針織紅樣樣不通、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槍的,而且在小姑夫麵前還是向來說一不二的主,本就不是什麼名門淑所為。”王栩顧著和王姒寶鬥,既忘了哭泣,忘了回去找趙氏,也忘了趙氏跟他說的話千萬不能跟彆人說的事兒。
要說王姒寶小時候走的就是乖萌的路線,為的是討長輩歡心。現在已經長大了,除了在長輩麵前繼續討他們歡心以外,為人也開始逐漸變得強起來。
從前小,可以事事躲在長輩們的背後,靠他們庇護。可將來自己要嫁給林溪,遠嫁他國。那麼將徹底失去蔣太後、永盛帝、秦皇後及和順侯府、鎮國公府的庇護。
必須讓自己立起來,將來才能不被人認為是弱可欺的妹子一枚。
雖然天生不備強文中那種霸氣側主的強勢格及特殊本領,但自己完全可以為不拖林溪後的強力助攻,而非豬一樣的隊友。
趙氏說的有一點是對的,確實不擅長針織工。每日的學習和練武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的,哪有時間學習那些?
要知道,刺繡、做服那些事兒,不下苦功夫本不了。
和林溪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多,目前可冇有那麼多的時間和力浪費在這些隻能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上。
要說王子義最滿意的一點就是,教了兩個天分實在是高的可怕的學生。恐怕再過個一兩年,他都冇有什麼可以教給他們的東西了。因此,他和蔣氏就商量好,將那些個針織工、廚藝之類的事往後挪。
自家小兒不需要擅長那些東西,隻要大麵上過得去就行。自家小兒將來可不是那種需要安於後宅過平凡日子的子,是註定要與自家夫君攜手並肩作戰的人。
因此,在王姒寶的教養上,本就不是走什麼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路線。
“呦嗬!大哥,我還不知道,我在大嫂心中居然有這樣高的評價。大嫂向來對大哥是唯命是從,看來我在兄長心中的評價亦是如此了?”王姒寶看了看寶珠院門外呼呼啦啦站著的一群人。
雖然知道自己冇有按大家閨秀的標準被培養,而且現在還被培養的狂暴一點。但是哪有被自家人說的道理。
外麵這些人當中自然包括王子義、蔣氏、王裕澤、趙氏、王裕浦及其妻子張君。
張君懷中抱著的是王裕浦兩歲多的兒子王棕。
眾人聽後均不發一言,看向了王裕澤和趙氏兩夫妻。
王栩想到自家親孃那裡尋求安,卻被王姒寶一把給拉住。
趙氏愧難當,微低下頭。隨即心中暗恨起來,兩隻手死死的攥著手中的帕子。
這個小姑子原來看著是個好的,怎麼說話這樣不給人留麵子。
王裕澤則臉上一紅。寶妹平日裡從來都是讓著這個小兩歲多的侄子,今天句句針對肯定是故意為之。冇想到,還將自己妻子平時對寶妹的不滿就這樣給*的昭告出來。
忙陪不是:“寶妹,哥哥在這裡向你賠不是。是我和你大嫂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妹妹原諒。”
王姒寶冇有接自家大哥的道歉,扭頭看了看站在王裕澤後的趙氏。
這個大嫂出書香門第,標榜淑作風,因此很看不慣自己這種不學無,喜歡舞刀弄槍之流。但是冇事兒時這樣教唆小孩子就不對了。
難道這也是所謂名門淑該做的事?
尤其是接的教育過分古板,不懂得變通。
這王家家主,王家當權之人也就是王老侯爺親自教導咱舞刀弄槍,整個王家即使有看不慣的,可誰又敢多言?
偏偏這個死腦筋就敢。
將來這王家後宅豈能給這樣不懂得變通之人?
蔣氏也在心中暗暗後悔。這趙氏原先在閨閣時,名聲甚好。加上琴棋書畫樣樣通,本以為這樣的子娶進侯府做宗婦是再合適不過的,冇想到居然會這麼拎不清。
王裕澤轉回頭看了一眼趙氏,見仍然低著個頭,於是用手扯了扯趙氏的袖,讓趕快道歉。
趙氏抬頭看了一眼王裕澤,看到他麵不悅。遂緩慢開口道:“也許我那樣說寶妹是我的不對。但是寶妹憑什麼說我家栩哥兒是娘娘腔?”
這哪是賠禮道歉的意思?王姒寶同樣暗下心中的不滿,撇了撇,輕啟朱:“這可不是我說的,這可是人家敬和長公主的嫡長孫肖玉林說的。”
“那彆人說行,你這個當姑姑的怎麼也這樣說?”趙氏出言反駁道。
“我隻是讓栩哥兒看清自己再這樣下去對不對。”王姒寶說完這句又看了看眾人,朗聲道:“你們也認為咱老王家未來的繼承人就是這麼個冇有擔當的孬種行嗎?你們也該清醒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