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殘鋪蓋院子,還沒見宇文皓宮。
元卿淩有些心神不安,這一天過得那麼順利,自打穿越來到這裡,就不曾試過的。
晚上的時候幫福寶的傷口消毒之後,常公公就讓回西暖閣休息。
元卿淩出到外殿,看見明元帝的鑾駕到了殿門,正猶豫著是趕離開還是等他來到請安再走,卻見一名侍衛打扮的人上前說了兩句,明元帝竟然臉大變,轉就走。
到了殿外都要轉走?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元卿淩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西暖閣,喜嬤嬤過來給換藥,元卿淩用熱水了子,洗了臉,整個人就舒服多了。
吃了消炎藥,便上了床睡覺了。
這幾天總是吃消炎藥,弄得神萎靡,全睏倦,子一沾床,眼皮就耷下來了。
甚至,沒來得及去想明元帝為什麼來了又走。
半夜,喜嬤嬤進來醒了。
元卿淩眼睛,看著掌燈站在一旁的喜嬤嬤,神有一種晦的悲傷,元卿淩幾乎是整個彈跳起來,啞聲問道:「太上皇……」
「不是,不是!」喜嬤嬤立刻打斷的話,「王妃快起來,更出宮,顧司在外頭等你。」
「出宮?」元卿淩懵了,這三更半夜的,出什麼宮啊?
「別問,快去來!」喜嬤嬤手掀開的被子,回頭沉著地吩咐,「伺候王妃更。」
元卿淩這纔看到殿中不止喜嬤嬤一人,還有兩名伺候的宮。
一條冰冷的巾搭在的臉上,喜嬤嬤道:「王妃必須要清醒一下。」
冷氣烘得元卿淩整個人都清醒了,也不問,喜嬤嬤是太上皇的人,出宮,一定是太上皇的吩咐。
太上皇生的氣了?
所以半夜也趕走?
出了外頭,便見一名穿銀護甲腰間帶佩劍的年輕人站在廊前等著,見出來,侍衛拱手,「顧司護送王妃出宮。」
元卿淩認得他,此人是前副侍衛長顧司。
前天是他負責調查福寶墮樓案的。
心下打了一個突兀,顧司護送出宮?太上皇要攆走,隨便派個人送出宮就是了,竟勞前副侍衛長?
也不問,跟著顧司走。
顧司的步伐很快,元卿淩盡量追趕,但是還是落了一段距離。
到了宮門外,元卿淩已經氣籲籲。
宮外停著一輛馬車,元卿淩抬頭看,趕馬車的人竟然是府中家臣湯。
湯下馬,擺下墊腳凳子,躬道:「王妃請上馬車。」
元卿淩也不問,踩在凳子上了馬車。
顧司在前頭打馬,湯趕著馬車,沿著漆黑的道路,往楚王府而去。
馬車趕得很快,一路顛簸,元卿淩覺得傷口發痛,但是,也顧不得疼痛,因為心尖被一種說不出的恐慌俘虜了。
馬車抵達楚王府,停了下來,湯下馬車掀開簾子讓元卿淩下來。
楚王府大門外懸掛著兩盞大燈籠,霧氣籠罩,芒瑩瑩。
元卿淩心神不寧,一腳錯踏,腳崴了一下,顧司連忙扶著,輕聲道:「王妃小心。」
「謝謝!」元卿淩抬頭,迎上顧司那泛著淡寒的眸子。
「能走嗎?」顧司放開,問道。
元卿淩踮了踮腳,很痛,但是也沒讓顧司攙扶,一瘸一拐地進去了。
進了府中,一路往前走,湯才道:「前天晚上,王爺出宮的時候遇襲,傷勢很重。」
「有多嚴重?」難怪他昨天沒有宮,原來遇襲了。
「一度,沒了呼吸,後來齊王送來紫金丹,才緩過來,隻是依舊沒醒,而且,從昨天酉時開始,就一直高熱,呼吸薄弱,還吐了兩次。」湯沉聲道。
「為何現在才找我?」元卿淩急道。
湯疾步走著,道:「王爺不許通知宮裡,是昨晚況特別危急,這才宮去告知皇上的,殊不知,太上皇得知了此事,命人問了況,然後常公公著屬下宮接王妃。」
湯也不知道太上皇王妃回來的用意,常公公隻說,王妃是唯一一個可以救王爺的人。
元卿淩顧不得去想太上皇為什麼會知道,想起昨晚皇上到了乾坤殿卻又走了,想必是王府的人進來稟報。
顧司一路跟在後頭,聽了湯的話,忍不住問元卿淩,「王妃可知道太上皇的意思?」
「不知道,先去看看。」元卿淩覺得腳痛得很,心頭也慌,興許是原主殘留的緒作祟。
抵達宇文皓住的嘯月閣,王府侍衛長徐一聽得腳步聲開啟門,屋中燈模糊,腥的味道湧出來,死氣沉沉籠罩。
元卿淩被這腥的味道熏得腳下虛,手想扶著門,門卻隨著的推而往後,整個人往前跌去。
楚王的侍綺羅急忙過來扶起,「王妃仔細一些。」
元卿淩額頭磕破了皮,滲出了點兒,腦袋更沉了幾分。
心底暗暗懊惱,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又不是沒理過重癥病人,怎會這麼心慌?
好不容易,到了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楚王宇文皓?
一道傷口從左側耳旁一路延到眉骨,傷口之深,已經見骨,傷口四周都腫起來,頭上被包紮,看樣子,也有傷口。
他雙眼閉,臉白得像宣紙,也沒了,幾乎沒有呼吸,像死了的人。
「十八道傷口,腹部中了兩劍,雙臂,雙腳,背部,都有傷。」在角落中,有一人靜靜地說著。
元卿淩抬起頭看過去,齊王站在屏風旁邊,聲音驚痛。
元卿淩又吸了一口涼氣,十八刀,他竟然還能活著?
「醫呢?」元卿淩啞聲問道,「為什麼不請醫?」
「醫已經回宮。」湯沉聲道,是他送醫回宮的,醫說,神仙難救,隻剩下一口氣了。
「掀開被子,我看傷口。」元卿淩馬上道。
湯上前掀開被子,他衫褪去,隻剩下小腹和大範圍蓋著一張薄被,傷口是被理過的,但是,傷口皮子外翻,滲著水,況真的很不妙了。
元卿淩俯下去,聽心跳,聽呼吸,心跳很弱,時停時跳,失過多,無法供,已經出現心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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