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劫鏡如探囊
對修士來說,穿越數丈的距離,需要多時間?須臾?剎那?彈指?一瞬?可原承天卻發現,自他手的那一刻,這段距離就變得無限遙遠,白修士的腦袋仍偏向著黃衫人,手中的窺天鏡就像稚手裡的黃金珠玉,任誰都可掠之而去,然而黃衫人的利目,卻又像一把刀,將窺天境與四周的空間齊齊割裂。
在原承天出手的同時,黃衫人也在手,隻是他的手中多了一件閃閃發亮的東西,那也是一麵鏡子,此時鏡子的芒仍照向彆,但鏡子正在急速翻轉,而當鏡麵對準原承天時,原承天或許就能嚐到這世上最痛苦的滋味。
這鏡子上的芒與落靈劍上的霞一般無二,若原承天被此鏡照到,會不會想起那句以彼之道還治彼?
手掌翻又需要多時間?原承天給出的答案是無限。
黃衫人忽然發現麵前銀閃閃,那竟是無數的銀靈蟲,因為靠得太近,黃衫人甚至可以瞧清楚銀靈蟲上的每個細節,這些蟲子列兩隊,一隊以黃衫人的麵門為目標,而另一隊,則是攻向黃衫人持鏡的手。
黃衫人的靈識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如果他試圖強行完將鏡子翻轉的作,那麼就正好湊上這些銀靈蟲形狀恐怖的吻,而唯一解此危難的方法就是立刻回手去。
黃衫人無可奈何,隻得將手閃電般的回去,誰都不想被一隻不知名的靈蟲咬上一口,更何況是一群。
而當黃衫人就此放棄時,原承天的手已搭上了窺天鏡,從真修手中奪取品需要多大的力氣?原承天的答案是很,因為他頭頂的珠神已向白修士的手輕輕割去,不過白傪士應該能依賴真修級修士強大的靈識,避過這個危險,而原承天對此也並不反對。
白修士的手同時猛的一,他在慶幸自己反應機敏的同時,卻發現手中的窺天鏡已經落他人之手。
而此人就站在船頭,那是一位星眉朗目的年,**歲的年齡,有著一雙與年齡不相稱的深邃的眸子,量比普通的年略高一些,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瞧著白修士和黃衫人。而剛纔那些殺氣騰騰的銀靈蟲,則一隻也不見了。
白修士怒極,吼道:“好大的膽子。”
隻是他的話音未落,年人的影卻忽然消失了,就像那影不過是夢中之景,不而碎。
白修士不茫然,有些懷疑剛纔真的隻不過做了個夢,而看了看空空的雙手,卻發現這果然是個夢,惡夢。
黃衫人和白修士一時間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無人開口,不知過了多久,黃衫人歎道:“道宗,此行大不利,你我已無翻轉的可能了。”
白衫修士寧道宗點了點頭,道:“這位年,究竟是什麼路數?年前殺我同宗弟子的是他,魏無暇追他不上的也是他,攻殺巨禽時也見到他,此去玄焰山的人莫非也是被他所殺?此刻,他又是如何奪了我的窺天鏡?”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黃衫人心不快,自無好言語,此次穀竟是不順,原來離了寂滅大陸後,這世間之事,就非天一宗所能掌控。原來以前事事順遂,隻是因為是在寂滅大陸的緣故。想到這裡,忽然間覺得意興闌珊。
寧道宗也是默默無語,又過了良久,黃衫人道:“開穀之期就要臨近了吧,是該歸去了。”
“是啊,不如歸去。”說到“歸去”二字,寧道宗的心好了許多,就連被奪窺天鏡之痛也冇那麼強烈了。
“若這年有朝一日能來我寂滅大陸,那纔是稱我心意。”黃衫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他的心裡自然還是不甘。
寧道宗知道以黃衫人驕傲的子,此次挫折自會視為奇恥大辱,而對黃衫人的話,寧道宗心裡卻不以為然,有句話自是不便說出口的:“這年不來也罷,安安生生的修行豈不是好?”
原承天此刻已被傳至一片山林之間,這裡雖是荒山連綿,立足之地倒有幾叢低矮的灌木,在玄焰穀中心區,也算難得,原承天向巨禽道謝,那巨禽又變得不搭理人了。
對這種洪荒巨,原承天也是冇奈何。他試著用心神聯絡了一下獵風,卻發現獵風就在左近,片刻工夫,遠山頂一片紅雲出現,眨眼間就落在原承天的麵前。
玄焰還是那副渾不在乎的神,笑嘻嘻的向原承天問安畢,將獵風從藏中抖了出來。
獵風也先是向原承天見禮,然後衝著玄焰怒道:“我早你放我出來,你為何不肯,是不是想存心悶殺我。”
玄焰笑道:“彆以為你現在能仙修了,就忘了你的鬼修份,鬼修哪裡能悶殺?”
獵風在原承天麵前,也不敢太過顯出強橫一麵,隻是氣鼓鼓的用兩團藍火瞪著玄焰。
半月不見,獵風上已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首先是上的氣息已非昔日那般森人,更多了一點暖意,看來的玉骨晶骼已是煉化的差不多了。
其實獵風的況是極特殊的,修鬼道千年,因無界真言之故,修了個不倫不類,一般鬼修隻需占了他人的,自然就可大功告,就此就不死之。但獵風的玉骨晶骼卻是仙骨,其所修的魂難以附著,而被原承天收服了後,若讓奪人,這玉骨晶骼可就廢了。幸好有玄焰之助,才使玉骨晶骼與魂化為一。隻是此刻獵風既不算是仙修,也難稱鬼修了。
原承天以靈識探察獵風的形,發現獵風骨上的白已是漸漸增厚,而白與玉骨晶骼之間,又生出一層不明之來。
此雖非,卻和極其相似,這事有個名字,做玄,此玄世間無可比,或在天外靈域之中,可能找到與此類似的質,而對玄的特,原承天也是知之甚,隻能日後慢慢會了。
現在獵風除了能修習鬼道外,還可如尋常修士般修行仙修之道,日後究竟想偏向哪一邊,就看的喜好,而原承天認為,獵風既然以玄為立命之境,那麼修的心法自該以鬼道為主,以便增進玄,而至於法的應用之道,倒不妨試以仙修之法。如此既得鬼修長生之利,又得仙修威能之強,可謂兩全其。
至於鬼修本門那些險毒辣的法,原承天斷不肯讓獵風修行,因為所謂鬼修本門之法,看似用來輕便省事,可又怎能比得上堂堂正道。
原承天問起此次被襲的形,獵風道:“幾日前溫玉川探得天一宗兩三名修士離了巨船,前往無水河邊堪探礦藏,便聯絡我與玄焰,助他一臂之力,不想這卻是天一宗安排的陷井,等我與玄焰趕到時,溫玉川已折了數人,幸好溫玉川見機快,又虧得玄焰放出漫天大火,這纔將追兵阻住,隻是天一宗的巨船遁速太快,我們怎麼也難以擺,更奇的是,不論玄焰怎樣消去我等的靈力波,天一宗總是知道我們的所在。”
玄焰道:“我看他們本的目的是想引主人出來吧,其實途中有數次機會,他們都可以將你們一舉擒,記住,是你們,不包括我在。”
獵風瞪了它一眼,道:“你是玄焰,誰能擒住你?”
轉向原承天道:“主人,此事該如何置,還請示下,隻是我等還儘快離開此地為好,前幾次每在一停留片刻,天一宗的人總會跟來。”
原承天笑道:“他們之所以能跟定你們,靠的是一件厲害的法寶,此寶名窺天鏡,彆說溫玉川這些靈脩之士,縱是玄修羽修,也逃不出此寶的威能。”
“窺天鏡?主人因何得知此?莫非主人已與他們過手?”獵風對原承天的子大致已了個七,此刻見原承天笑容滿麵,心裡明白了大半。
原承天笑著點了點頭,道:“這窺天鏡此刻已在我手,你告訴溫玉川不必擔憂了,從此刻起,也不必去擾天一宗了,這玄焰赤果已然到手,而天一宗再無向巨禽報複之力,雙方就此罷手,靜等開穀之期罷了。”
獵風憤憤的道:“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他們既無窺天鏡,再想襲我們自是絕不可能了,而我們的人一日多過一日,還怕了他們不。”
原承天微微一笑,轉向玄焰道:“你在煉化獵風之時,莫非加了什麼東西,這獵風變得好鬥如斯?”
玄焰歪著腦袋想了想道:“玄焰之火神奇無比,可可剛,說不定我用的火大了點,這獵風也得了這火暴脾氣。”
一番話說得獵風也笑了起來,道:“不要顯擺你那破火,我可不稀罕。”知道得益於玄焰甚多,縱是與它鬥氣,也八是玩笑,怎會真的怒?
“戰是一定要戰的,隻是時機未到罷了。”原承天神一肅,淡淡的道:“這天外靈域日後必為我所有,我總要讓天一宗明白,在這玄焰穀中究竟誰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