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生意須細商

“飛昇殿！”任何人聽到這隻有在傳說中才能聽到的名詞，都不免要大吃一驚，獵風的反應更是激烈，提高了聲音，道：“主人，這真的是飛昇殿的碎片？”

這飛昇殿是被原承天親手打碎，這殿前的石碑他又怎能不識？但獵風的反應還是讓原承天到吃驚，幸好這房中已經佈下真言之域，就算獵風破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原承天沉聲道：“怎麼了？”

獵風的神中帶有一絕，聲道：“飛昇殿的碎片，怎會落在虛魂道？難道飛昇殿被打碎的傳言竟是真的嗎？”

飛昇殿的碎片落虛魂道的確也出乎原承天的意料，他原以為飛昇殿的碎片應該還留在昊天界之中，冇想到他與魁神的那一戰居然如此激烈，碎片不僅飛出了昊天界，還墜落到虛魂道之中。

原承天驚訝的道：“飛昇殿是否被打碎，對你這麼重要嗎？”

獵風眼睛一瞪，眼角忽然逬裂開來，從皮裂開流下居然也是鮮紅的，吼道：“主人，如果飛昇殿被打碎，你日後怎樣飛昇！你若不能飛昇，又怎樣，又怎能……”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變無聲的啜泣，隻不過流的不是眼淚，而是鮮。看著獵風從悲憤轉而絕的一瞬，讓原承天心裡也被帶得抖起來。

隻是原承天也弄不明白，獵風不是為自己不能飛昇而悲憤，而是為自己不能見到那個人，無法帶一句話給他而絕。原來為了一個人，獵風可以悲傷到這種程度。

那個人一定非常了不起吧。

原承天原想出聲安獵風幾句，可忽然想到，其實自己現在並不是獵風心中的主角，不管說什麼，都會顯得那麼蒼白。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獵風漸漸止住了哭聲，在原承天麵前跪下，恭聲道：“獵風剛纔對主人無禮，請主人責罰。”

原承天並冇有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

獵風堅決的道：“主人，獵風剛纔言出無狀，請一定要對獵風責罰。”

“我責罰了你，你的心裡是否就會好一些？”

“主人……我……”

“你對我無禮，是因為你心裡絕，你若不能對我有信心，我責罰你又有何用？”

“主人，難道……”獵風的目中忽然有了一點亮，仰著原承天，急盼原承天能給一個清晰的答案。

原承天沉默良久，終於一字字道：“謀事在人，事在天！”

“獵風明白。”獵風的眼角複又迸裂開來，隻是這次流下來的雖仍是鮮，可目中分明還有一希。

希和絕，原本就隔著薄薄的一層紙罷了。

出了靜室，黃俊星搶先迎了過來，滿臉堆笑道：“小兄弟，如何？令友可願拋出貨？”

原承天含笑道：“在下的朋友給了在下一個底線，隻要超過這個底線，這些靈什皆可售出。”

黃俊星笑道：“這有何難，這本是做生意的本份。”他的手像是無意中與原承天的手一，一塊的東西就塞到原承天的手中。

原承天不用去瞧，就知道那應該是一塊仙幣。從這仙幣的形狀材質來看，應該是一塊一萬仙幣了。

仙幣製作良，百元以下按幣值大小，仿凡界錢幣例，是為銅質，百元至千元以上則是金製，千元以上則是玉製，萬元是仙幣最大單位，上刻符文，由七大宗門製高手親製，極難仿製。而所用材料，則為晶石。

原承天心中暗笑，自己本是這批靈什的主人，又何用回扣？他裝作心領神會，將仙幣一握，笑道：“與黃老闆做生意果然痛快。”

黃俊星哈哈大笑道：“哪裡，哪裡。”得意之溢於言表。

二人回到房間，原承天便將剛纔對黃俊星的話說了，另兩名商人也是歡喜，隻是瞧黃俊星得意的神，又不免心裡打鼓。忽聽原承天道：“諸位請聽我一言。”

黃俊星笑道：“小兄弟但說無妨，這批貨數量不小，正該有了計較纔是。”

原承天道：“我這批貨有皮，骨，膽，本命丹等等，說來皆不是小數，若是拿到市場上去易，又實在麻煩的，幸好玄和前輩給我引見諸位，也省去了我一番辛苦勞碌。”說罷向玄和抱拳示意。

玄和含笑道：“生意場上的事，本禪子一竅不通，小兄弟儘管說來。”

原承天道：“在下心裡有個計較，三位都是玄和前輩介紹的好朋友，在下輕慢了哪一位，都覺得心中不安，是以在下想請諸位將自己所需的貨以及價格寫在紙上，在下按此發貨，諸位以為如何？”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向黃俊星瞧了一眼。

黃俊星會意，自是以為原承天這是刻意偏向他了，既然清單都寫在紙上，除了原承天，彆人都瞧不見，那還不是原承天說了算，並且此舉也堵住了另兩位商人的口。便搶先道：“此法甚好。”

另兩名商人自然也冇有意見，心道：“生意之道，不過是價高者得，我出的價錢若能讓你滿意，你豈能不給我貨？”當下也是讚同。

原承天拿出一張清單來，上麵都是自己所擁有之，從品名稱數量等級等等寫得甚是詳細，黃俊星三人見了都是大喜，這清單上頗有幾樣是天南城急缺之，轉手就是暴利。

原承天當然不肯將貨品全都列出，清單所列數量也隻是一小半而已，然而他在玄焰穀畢竟所獲極，縱是一小半也很驚人了。原承天還在品中扣去了玄和上次和他易，而自己不曾拿出的兩種本命珠，以免讓玄和起疑，在這種小事上，原承天向來是細心的很。

黃俊星三人忙向原承天和玄和告了罪，各抄了份原承天的貨品清單，自去茶樓的其他房間細細研究，以期拿出既讓原承天滿意，可又能高過對手的價格來。

房中一時冷清下來，玄和與原承天坐在窗前，一邊閒談，一邊對坐飲茶。原承天將上次答應給玄和的兩粒本命珠取了出來，玄和也取出仙幣。奈何原承天抵死不收，雙方爭了半天，玄和口拙，實在說不過原承天，隻好罷了。

其實玄和心裡明白，這兩粒本命珠與原承天剛纔拿出的貨相比，委實算不得什麼，這兩顆本命珠，可以算是自己紹這筆生意的好，玄和原冇想到此點，此刻經原承天一解釋，也就不再強求了。

原承天知道在獵風找到薛道玄的元魂前，自己在天南城穩如泰山，天南城就在天靈宗的實力範圍的核心之中，等閒不會有人打自己的主意，這也是他放手將貨出手的原因。

不過縱然有天靈宗的保護，像玄和這樣的玄修之士也大大值得一，兩顆本命珠本不算什麼，以玄和的份，也不會放在心裡，可這對雙方的培養大有好。

此隔壁的客棧忽然人聲喧嘩，大呼“死人了，不得了了。”原承天心裡明白，這是兩修士的被髮現了，便也和玄和一樣，出驚訝之，探出頭去看窗外的靜。

客棧裡這麼一嚷，街上的閒人立時也有了去，都紛紛駐足觀看，很快就傳出訊息，說死的是兩名修士。這客棧原本是用來接待凡人的，此刻卻死了兩名修士，眾人自是大奇。

忽見兩名修士急步走來，不由分說就推開人群，向客棧裡走去。這兩名修士各為五六級真修，穿青衫，臉沉。

玄和奇道：“這不是老魔的弟子嗎，怎會在這裡？莫非客棧裡死的修士是他們的同伴？”

原承天隨口問道：“老魔，那是誰？”

玄和道：“老魔已是九級玄修之士，南方大陸玄幽宗十二副宗主之一，玄幽宗與天靈宗向來有生意往來，兩宗關係甚佳，此次天靈宗三千年大慶，老魔以副宗門份到賀，也算給足了天靈宗的麵子。”

玄和雖是天靈宗客座修士，可他完全是看在荊道衝的麵子上纔來天靈宗掛個名，並不宗規約束，與彆人談起天靈宗來，也不習慣以本宗稱呼。

“副宗主親臨，這的確是天大的麵子了，隻是老魔的弟子何以會在凡人客棧藏？現在又被人殺了，這恐怕要為驚天的大事件了。”聽到老魔隻是九級玄修，原承天略奇怪，九瓏不是說隻有羽修才能破的神算天課嗎？

玄和皺眉道：“這老魔最是護短，出了這等大事，他怎肯甘休？隻是老魔初來天南城，又是怎樣惹來的對手？隻怕這對手也是南方大陸的吧。”

原承天樂得順著玄和的猜測說下去，道：“此人跟著老魔越大陸，不以萬裡為遠，也誓要殺掉老魔的弟子，看來雙方的仇恨極深啊。”

玄和歎道：“以老魔的騖之，惹下多大的仇怨也不桸奇，隻盼老魔莫要在天南攪出事纔好，天靈宗看在與玄幽宗甚好的麵上，隻怕也不好意思去管，這樣一下，天南城的修士可就要倒黴了。”

原承天驚道：“這是為何？”

玄和道：“老魔脾氣暴烈，他的弟子被殺，這口氣怎能咽得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天南城的修士怎能不倒黴。”

忽聽一聲慘遠遠傳來，玄和凝目去，失聲道：“冇想到這老魔竟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