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兒泫然泣,看著霍長淵簡直快要哭出來。可是心心念唸的表哥一眼都沒有朝的方向看來,而是抱拳說:「是。是臣行為不端,有欠考慮。臣回去後,便為表妹擇一門良婿,重金送表妹出嫁。」
蘇可兒哭喪著臉,而阮氏高興地簡直要跳起來,就連程瑜墨也收了鬱鬱之,訝然朝上首看來。
阮氏幾乎喜極而泣,就說程瑜瑾的腦子十分靠得住,從前阮氏和程瑜墨作為反方,被程瑜瑾懟到懷疑人生,現在換了一個陣營,才覺得程瑜瑾這樣的人簡直是神仙隊友。
瞧瞧太子妃說話,從頭到尾沒有提過一句不同意納妾,卻能讓霍長淵自己說出送蘇可兒離開的活。而且,霍長淵還應承了親自送蘇可兒出嫁,這樣一來,就算回府後蘇可兒使出渾解數,又哭又鬧又上吊,霍長淵都不可能將收下了。
要不然,豈不是真應了程瑜瑾口中的不信不義之名。
阮氏和程瑜墨麵釋然,事到此,對們而言已經圓滿解決,甚至遠遠超出預料。但對於程瑜瑾卻不止,冷冷淡淡,看著霍長淵說道:「蘇氏是你的表妹,你主送出嫁,本宮一個外人不好說什麼。可是既然二妹嫁給了你,本宮便不得多說幾句。霍老夫人說二妹不孝,還因此不知怎麼惹你生氣,讓你將二妹活活摔至流產。依本宮看,真正不孝的人,是靖勇侯才對吧。」
霍長淵登時訝然。霍薛氏似乎想要辯駁,程瑜瑾卻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繼續說道:「不能解決母親和妻子之間的誤會,還讓們為了你越鬧越僵,此為一不孝;親手摔死了自己的子嗣,斷絕霍家的第一個嫡嗣,此為二不孝。你對母親是不孝,對妻子,是大不義。為此,還險些害了你表妹的終。不孝是你,不義也是你,有今日的局麵,俱是你之責。靖勇侯,你位列公侯,卻做出這等事,你這個侯爺,這麼多年究竟當了什麼?」
霍薛氏多年來把兒子捧在掌心疼,聽不得別人說霍長淵一丁點不好,現在聽到程瑜瑾說如今局麵俱是霍長淵的錯,霍薛氏怎麼得了?可惜霍家能由著撒潑,東宮卻不行。程瑜瑾拂袖,端茶,說道:「靖勇侯,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罷。送客。」
霍長淵彷彿被人迎頭打了一棒,他從小被霍薛氏放在心尖上疼,自然也習慣了子為他無原則付出。在他看來,子為他好,為他無私奉獻,都是應該的。
霍長淵從沒有想過,他在家庭中也有一份職責。霍薛氏偏心他不肯說,程瑜墨也他,不忍心苛責,唯有程瑜瑾,毫不留地破這一切。
霍家變現在這般模樣,他,難辭其咎。
霍長淵失魂落魄地走了,走時甚至忘了等一等自己的母親表妹。霍薛氏追著霍長淵而去,蘇可兒自然跟隨其後。阮氏和程瑜墨目的已經達到,也是時候告辭。們看著程瑜瑾,眼神中有謝也有怨,有敬也有畏。
最後還是阮氏出麵說:「多謝太子妃。臣婦和墨兒告退。」
程瑜瑾站起來,慢慢走近,居高臨下,深沉安靜地看了程瑜墨一眼。最後,程瑜瑾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勸了最後一句:「路是你自己選的,日子也是你自己過的。落子無悔,你都這麼大人了,早就該懂得,人要為自己的所有行為負責。」
程瑜墨低著頭,咬著。程瑜瑾懶得再說,攬著廣袖轉,輕飄飄撇下一句話:「回去後,好好休養吧。連翹,送二太太和侯夫人出去。」
李承璟就坐在上首,似笑非笑,圍觀了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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