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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工程兵》 第七十二章麵粉

沈兵不知道趙國貴族是真信還是假信王翦的話,反正沈兵是不信。

這些貴族可是欺負過嬴政的人哪!

嬴政之所以這麼急著把邯鄲打下來,為的就是能把這些人除之而後快,又哪會放過他們?

也正因為如此,王翦才把他們關押在軍營中……

此時的邯鄲還不穩定,王翦擔心將這些貴族關在牢裡會有意外。

要知道這些可是嬴政要的人,若是弄丟了王翦可擔當不起。

於是乾脆把他們綁了由兵士團團圍著,這樣就算上翅膀也飛不走了。

不僅如此,王翦還把那些貴族的家人也都抓了來。

誰敢保證嬴政不會屠他們九族呢?

若讓其家人乘逃了,到時怪罪下來他王翦又上哪找去?

從這方麵說,這王翦會有如今的地位也並非沒有原因。

沈兵關心的卻不是這些,此時的他正對著自己的早餐發獃。

吃的依舊是小米飯加醬,另外還有兩片豆苗葉。

據胖子屯說這些豆苗葉有個好聽的名字:藿菜。

在此之前,沈兵還以為生活艱苦是因為在外行軍沒辦法。

可現在都在城裡了,而且還滅了趙國,難道就沒點別的什麼菜嗎?

胖子屯一臉迷糊的回答:

「除此之外還有癸菜、苦菜。」

「隻是此時還沒到季節。」

於是沈兵就明白了,這時代缺乏的不隻是工業和技,能吃的蔬菜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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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難以下嚥,但為了肚子沈兵也沒辦法了,隻能勉強就著藿菜咽著小米飯。

然而吃慣了大米的沈兵就連小米飯也不習慣……

他長這麼大可從沒吃過小米啊,就算吃也是吃麵食。

等等,麵食也比小米好多了吧!

弄點麵條就著醬不就是香噴噴的榨醬麵了?

想著沈兵就問邊正狼吞虎嚥的胖子屯:

「我等可有麵?」

胖子屯一邊嚼著裡的食一邊含糊不清的回答:

「麵?」

「師傅且說說這麵是何,徒兒去給師傅弄來。」

沈兵朝碗裡揚了揚頭:

「就是我等食用的粟……將它磨便可。」

這一來周圍附近的人全都愣住了。

胖子屯看著木碗中一粒粒小米飯,為難的說道:

「師傅,這……又如何能磨?」

「便是舂,也非得舂上幾天不可!」

後來沈兵才知道這時代的況與現代不一樣。

現代時管它小米、大米,往機裡一倒出來就是去殼的。

秦時便連去殼也是人力舂,就是用一重木往裝著穀的石臼裡砸。

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將穀殼去掉為止。

這也是兵士的供糧分「糲米」和「粺米」的原因。

「糲米」就是米,砸一遍穀殼還沒去乾淨的那種。

公士和無爵者吃的就是這種米,如果不是煮粥那真是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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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粺米」就是米,也就是將穀殼去乾淨的。

當然,這種米需要耗時更久才能產出。

二級爵及以上吃的就是粺米飯,但對沈兵來說……依舊隻是充而已。

也難怪其它人會用奇怪的眼神看沈兵。

這去殼舂米已不輕鬆了,如果還要將這小米舂……那幾乎就是不可能完的任務。

沈兵翻了翻白眼,隻好又重新對付起碗裡粺米飯。

但想了想,就朝蒼招了招手。

蒼馬上就從幾步外靠了上來,拱手道:

「師兄請吩咐。」

「隻要蒼能辦到,必全力以赴。」

沈兵往旁邊找了找,本想找樹枝,不想在軍營的房舍裡卻找不到。

胖子屯適時遞上一張羊皮和筆,說道:

「師傅,用這個吧。」

「徒兒給你研墨。」

說著就從包袱裡取出一個蚌殼倒上水和墨石。

沈兵倒不意外胖子屯隨攜帶這些,畢竟他在砲師裡便是負責計數的。

沈兵奇怪的是他隨手就能拿出一張羊皮,又隨手又是一張羊皮……

更常用的應該是竹簡,隻是竹簡比羊皮重得多且書寫不易。

能用得起羊皮的就不是尋常人家了,想來這胖子屯還有些家底。

沈兵沒多問,接過筆就在羊皮上畫了起來,邊畫邊說:

「這次卻不是木。」

「上下兩塊一般大的圓石,形似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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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上刻有細槽,中間有孔,旁邊再加上木製握柄……」

畫完後就遞給蒼,問:

「便造此圖製作。」

「可有難?」

蒼看了看就信心十足的回答:

「不難。」

「隻是這石鼓卻需去找防師。」

「師弟我恰好在那有幾個故人,向他們討要兩塊便可。」

防師的工匠主要負責防守材的製作,比如拒馬槍、滾石、擂木……

其實砲師也有石材,比如石彈。

隻不過石彈的製作與防師石匠的手藝相比要糙得多。

據說防師的石匠有時還兼做石獅、墓碑之類的,做沈兵畫的這東西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蒼就和他的手下抬著兩個石鼓回來了。

接著蒼又花了點時間照圖上所畫加上磨軸和手柄,一緻的石磨就擺在沈兵麵前。

蒼一直忍到這時纔好奇的問了聲:

「師兄,此有何用?」

沈兵沒回答,隻朝胖子屯揚了揚頭:

「去取些粟來。」

胖子屯應聲跑開,不多時就拿著一碗粺米返回。

若是別人要取粺米隻怕還不容易。

但沈兵就不一樣了,他爵至不更每天的供應標準是粺米一鬥。

這供應通常無法用完,可記下作為糧響,這會兒取來自然也是記在沈兵帳上。

然後,見證奇蹟的時刻就到了。

沈兵將粺米往磨孔徐徐倒,一邊倒一邊推磨。

隨著一陣沉悶的磨聲,白末就從磨沿徐徐滲出落在下方鋪開的麻布上。

眾人紛紛驚呼:

「這是何?竟如此細膩?」

「難道便是那粺米?」

「不是粺米又是什麼?隻是磨罷了。」

「我還道它是石鼓,不想竟能如此輕鬆便將粺米研磨。」

還是胖子屯反應快,他興的問著沈兵:

「師傅,這可是你說的麵?」

「把粺米磨……卻又如何口?」

沈兵笑了笑沒說話。

這小米要是磨了麵,那花樣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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