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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工程兵》 第七十七章脂膏

嬴政被這一打岔,差點連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真的忘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在趙高的陪同下到關押趙國貴族的大牢裡走了一遭。

之所以隻有趙高陪同,是因為嬴政不希這時有其它人在場。

去大牢做什麼就不用說了……

嬴政狠狠的傲驕了一回。

看著那群當初人模狗樣欺淩他們母子二人的貴族此時為階下囚,哭著喊著希嬴政能繞他們一命,那種大仇得報的爽快自是無法用言語表達。

話說嬴政出生的時間也很不巧。

他是在長平之戰後的第二年出生,而且生在趙國。

這還了得?

白起在長平坑殺了趙國四十萬人。

趙國那失去孩子、失去丈夫、失去父親、兄弟的百姓又何止百萬人?

他們個個都對秦人恨之殺之而後快。

於是正在趙國作人質的嬴政母子就了他們泄憤的對像。

當時差點就被捉住生撕了。

最後考慮到嬴政出生就是秦國太子,活著的太子總比死的太子有用。

於是最終還是留了活口。

隻是將其母子二人在限定區域

嬴政便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自小盡欺淩甚至時時都要擔心小命不保……

從這角度來說嬴政這輩子就是個悲劇:

出生時擔心被趙國人殺。

十三歲繼位時擔心被呂不韋殺。

好不容易奪回執政大權,又要擔心被六國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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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都生活在死亡影下,也難怪他會生多疑殘暴嗜殺。

不過此刻嬴政是爽了,他往大牢中央一站:

原君你還記得跟我過手吧?

趙奚你可還記得對我的侮辱?

還有那啥趙亮的,你那七大姑八大婆的侄子的兄弟……可還記得欠我兩文錢?

……

這一番數落下來,那牢房哭聲震天眾皆變。

所有人看到嬴政那樣子就都知道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了。

果然,嬴政罵夠了就下令道:

「將其親屬逐一清查擒來,一個不。」

「三日後盡皆坑之!」

趙高應了聲是,然後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然而,嬴政走出牢房不久那意氣風華很快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依舊是往常的心神不寧。

嬴政皺了皺眉心下疑

為何會這樣?

他們便是自小欺辱並威脅我生命的一乾人。

隻要抓住他們並將其全部殺,便該安心了吧?

可是為何……

嬴政邊走邊想,接著似乎就找到了原因:

著啊!

定是這幹人還沒死。

待三日後將其坑殺殆盡便不會如此了!

這也是嬴政在知道王翦攻破邯鄲後這麼急不可耐的趕來的原因。

嬴政不知道的是,他這是心病,是年留下的影,是無法靠殺治好的,就算殺了那些造影的人也一樣。

這時突有一縷人的香味襲來。

嬴政抬頭一看,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沈兵一行所在的房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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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使勁嗅了嗅。

是麵條?

不對,麵條可沒有這等香味。

嬴政看了看自己,依舊是一便服,當下就不再顧忌,帶上趙高推門進去問:

「何竟如此噴香?」

沈兵正翻著鑊裡的煎餅,一看還是昨日那賣馬的商人,就笑道:

「你倒是有口福,便像在門外等著似的。」

「有味便適時出現。」

「昨日那石磨還好用吧?」

嬴政忙不迭的點著頭:

「好用好用。」

「隻是那麵條……卻沒看起來那般簡單。」

原來昨晚嬴政一行人做起麵條來還別有一番狼狽相。

最後給王翦及楊端和盛上的更多是一團團麵疙瘩。

不過就算這樣也讓王、楊二人讚不絕口了。

沈兵得意的揚了揚頭:

「那是自然。」

「這和麪可不是什麼人都會的。」

「水量多一分太一分太。」

「若是水平不夠,難免出現水多加麵麵多加水的況。」

嬴政大讚:

「對對對,就是水多加麵麵多加水。」

接著忍不住抹了下口水,盯著鑊裡的東西問:

「先不說麵條,這又是何?」

「似乎比那麵條還要味。」

沈兵左右手各一雙筷子練的翻著餅,頭也不抬的回答:

「這蔥油餅,自是比麵條味。」

「還費了我等好些功夫呢!」

蒼接道:

「就是,我等重新做了個石磨。」

「接著又去找了些脂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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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目著沈兵:

「脂膏?」

「這……蔥油餅卻要用脂膏?」

也難怪嬴政吃驚,秦時幾種做菜的方法都不需要油。

膾就是切薄片蘸醬食用,這做法一般是用在魚上,也就是生魚片。

炙是直接放火上烤。

煮就是丟到鼎或是鑊裡水煮。

其它不常用的做法,有被稱作「漬」的醃製、被稱作「脯」的製乾,以及被稱作「醢」的發酵製醬。

從上數下來都不需用油,而這的脂膏就像之前所說,是大戶人家點燈用的。

所以這還真是「費了好些功夫」:

仞跑到大戶人家那搜了一圈,好不容易纔弄到了些點燈用的脂膏……

趙國的貴族都被抓了,家也被抄了,隻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有些東西。

沈兵回答:

「可不,若沒有脂膏哪能有這香味?」

接著看看差不多了,就將它放置在一塊案板上,再用青銅劍切幾片分了。

嬴政也分得一片。

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下去,才剛口就從發出一陣「嗯嗯」的讚歎聲。

味,人間極品!」

脆可口,韌而不堅,香味撲鼻……」

接著看了看咬,就驚撥出聲:

「如此薄的餅居然還能分出好幾層?」

「如何做……」

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了,因為他已迫不及待的又吃了一大口。

接著就像鬼似的全部塞進裡,完了後再意猶未盡的手指。

沒人鄙視他,因為其它人的吃相也差不多……

剺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咯,說道:

「工師,若是天天有這等味。」

「我這條命給你也就不冤了。」

這似乎也說出了仞的心聲。

之前他還因為進了砲師失去上戰場殺敵立功的機會而心有不岔。

現在看來……自己本是在福中不知福。

正在眾人嘆時,牢房方向就傳來一陣哭聲。

蒼多說了句:

「他們隻怕沒幾天可活了,便哭個痛快吧!」

「得罪了大王,又哪是那般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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