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楓此時並沒注意母親的神，因爲又來了一個買菜的客人，他要忙著爲別人稱重。

忙活了一個早晨，在季楓那熱的吆喝下，一車子差不多四五百斤蔬菜，竟然賣了一半還多，讓肖素梅驚訝不已。

要知道，現在可是大冬天，早上除了那些必須要上班的人之外，在邙石縣這個小縣城裡，很有人起這麼早。而且，即便是起來了，也大多都是匆匆忙忙的去辦事，走在路邊最多也就只問一下菜價，很有人買。

但是現在，菜卻賣得這麼快，實在是奇蹟。

但是很快肖素梅就明白過來了，就因爲兒子那熱的喲呵，以及他那燦爛的笑臉，讓那些本來是去上班的人，也忍不住把中午的菜都買了。

肖素梅心中不很是欣，兒子終於長大了，而且，連做生意都比自己強了。

看著兒子那不懼嚴寒，在寒風中不斷的擺放著蔬菜的樣子，肖素梅忍不住心中酸楚。都怪自己沒有本事，讓兒子也跟著自己苦，不然的話，現在的季楓應該和其他同齡人一樣，正躺在家裡溫暖的牀上，看看書，或者是看看電視，著難得的寒假。

然而現在，因爲自己的原因，他卻只能在這寒風凜冽之中苦，一想到這裡，肖素梅就忍不住心中酸楚無比，幾乎掉下淚來。趕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去，生怕兒子看到自己眼中晶瑩的淚花。

而轉的時候，大街上正好來了一輛黑的田轎車。

當黑田開過去，隨後竟然又倒了回來。接著，車窗降下來，出了一張讓季楓似曾相識的臉龐。

“這位大姐，你要買菜嗎？你看這芹菜，多新鮮……”季楓呵呵笑著，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車裡的那個有些面的子眼中閃過一道不屑的神，撇過頭去。

“雪慧，這就是曾經死皮賴臉追求你的那個窮小子？”開車的那子極爲不屑的轉頭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孩子。

季楓這纔看到，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的，竟然是自己的同學，也是曾經的朋友——胡雪慧！

他的臉頓時一變，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況下遇到胡雪慧，而且聽這個開車的人說的話，顯然是極爲不屑的。季楓自己倒是沒有什麼，什麼樣的委屈他都過。可是，如果因此而讓母親委屈的話，他絕對不願意。

“是啊，姐姐，你看他那窮樣，賣菜就賣菜吧，竟然連租個攤位的錢都沒有，還想追我，真是太可笑了！”胡雪慧那譏諷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毫不掩飾對季楓的厭惡和輕蔑。

那開車的人輕蔑的一笑，轉過頭來看著季楓，語氣不善的說道：“季楓是嗎，我是胡雪慧的姐姐，如果你再敢糾纏著我妹妹的話，我絕對不會輕饒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騎著三車，賣菜，簡直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有哪裡能配得上我妹妹？”

季楓的眉頭皺了起來，沒有說話。他真的很想知道，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就在一年前，胡雪慧還在跟他山盟海誓，當然，他現在早已經看開了，也知道該怎麼活的灑纔對。但是，胡雪慧那種態度變化之快，還是讓他難以理解。

只不過，現在的這種難以理解，已經了一種從陌生人的角度出發，去看待問題的態度。當半年前開學的第一天，從胡雪慧的口中說出‘私生子’這三個字的時候，在季楓的心中，就被放進了黑名單，從此之後，他們便形同陌路，彼此互不干擾。

但是現在，很顯然，胡雪慧的姐姐又來警告自己了，真是……季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然而，肖素梅在聽了這些話之後，卻是沉下了臉。

轉過來，看著車子中的胡雪慧和的姐姐，冷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無故的辱罵我的兒子？”

“哼！辱罵？”

胡雪慧的姐姐不屑的哼了一聲：“你該問問你的兒子都幹了些什麼事，他死皮賴臉的糾纏著我妹妹，讓幾乎連學都沒法上，你還好意思護著你兒子？”

肖素梅的臉平靜，只是靜靜的盯著胡雪慧的姐姐。

雖然是在凜冽的寒風之中，但是肖素梅卻真的彷彿是大雪紛飛之中，傲骨淋漓的梅花，有一種讓人無法言明的高貴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這位姑娘，我的兒子是什麼樣子，我比誰都清楚，他是絕對不可能死皮賴臉的去纏著誰的，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

肖素梅淡淡的說道，“但是，開口就詆譭別人，侮辱別人，你不覺得有些低俗嗎？”

肖素梅穿的樸素，而且還是個賣菜的。但是，此時的，上竟然有一種莫名的高貴氣息，就彷彿一個大家族高貴的貴婦一般，有一種威嚴，還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讓胡雪慧的姐姐竟然不敢看。

“反正，反正你管好你的兒子就行了！”胡雪慧的姐姐心中有些畏懼，嘟囔了一句。

砰！

這時，車門猛然開了，接著，一個頭大耳的男人走下車。這個男人差不多四十歲左右，滿臉囂張的表，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暴發戶。

“你這個娘們，竟然敢說我老婆？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男人指了指胡雪慧的姐姐，“立刻向我老婆道歉。”

季楓的臉頓時一沉：“該你向我媽道歉！”

“媽的，兔崽子還反了你了，老子揍死你！”話音剛落，那頭大耳的男人就猛然打過來一拳。

啪！

下一刻，他的拳頭竟然生生的被季楓抓住了，任憑那男人怎麼使勁，都無法掙。

季楓臉沉的說道：“道歉，不然的話，你的手就保不住了！”

說完，他逐漸用力。

那個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隨後臉漲紅，手上的疼痛讓他渾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對，對不起！”那男人艱難的說了一句。

肖素梅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楓兒，放開他吧，跟這種人手，會辱沒了你的份。”

季楓點了點頭，鬆開了那個男人。

隨後，季楓看向了車裡驚訝的胡雪慧，微微搖頭：“胡雪慧，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該比誰都清楚，我有沒有纏著你，你自己也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樣，你今天都不該來說這一番話。你怎麼侮辱我都可以，那隻怪我自己瞎了眼，當初沒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不過，你姐姐不該侮辱我母親，今天的事就算了，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哼！”

那個男人有些厲荏的指了指季楓：“小子，你等著！”

說完，他趕鑽到車子裡，生怕季楓再打他。

而胡雪慧，卻是臉有些變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滾！”季楓冷哼一聲。

胡雪慧的姐姐頓時嚇了一跳，趕開車走了。

季楓滿懷歉意的轉頭看著母親：“媽，對不起，都怪我。”

肖素梅微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兒子的頭，道：“楓兒，這事不怪你，記住，你是媽媽的兒子，媽以你爲傲！”

寒風吹來，季楓趕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淚水流在臉，冰涼冰涼的。

他看著胡雪慧等人離去的方向，暗暗咬牙。

胡雪慧，你怎麼侮辱我都可以，但是，你們侮辱了我媽，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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