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雲州信

86。雲州信

京城

“王爺，雲州的信！”書房裡，墨總管捧著一封印著黑火焰封口的信函快步走了進來。坐在書房裡看書的墨修堯猛的擡起頭來，接過墨總管手裡的信函出，低頭迅速的看了一遍臉漸漸地凝重起來。書房裡的氣似乎也跟著凝滯起來，墨總管有些擔心的問道：“王爺？”墨修堯低頭微微一怔，原來手中的信函已經被他不自覺地了一團。微微閉眼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驚怒，墨修堯重新展開手裡的紙團展平摺好，沉聲道：“之遙過來，還有…請沈先生也一起過來。準備一下，我等一會兒要進宮。”墨總管皺了皺眉，自從王妃出事之後王爺就再也沒有進過宮了。看來雲州傳來的消息確實是除了什麼大事。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對於王爺的命令墨總管只能低聲應道：“屬下這就去。”

不多時，之遙和沈揚就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之遙挑眉笑道：“王爺又有什麼吩咐？”

墨修堯手將有些皺痕的信函遞了過去，沉聲道：“你看看吧。”之遙俊眉微揚，他了解墨修堯自然明白他現在的表和語氣所代表的含義。也不再多話，接過信函走到一邊坐下，“雲州來的？是清雲老先生的筆跡？”墨修堯沉默的點點頭，之遙的神也有些凝重起來，原本只是希徐家能有博學之人幫忙翻譯一下葉璃讓人送回來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驚了清雲先生。能讓這位老先生關注的註定就不會是什麼小事。之遙坐在一邊看信，沈揚有些奇怪的看著墨修堯問道：“王爺有什麼事麼？還是哪裡不舒服？”沈揚是醫者，素來不太過問這些事。

墨修堯搖搖頭道：“原本過幾日沈先生就該啓程前往西陵了，只是現在只怕要請先生暫緩形了。”

沈揚皺眉道：“王爺的計劃有變？”墨修堯嘆息道：“來不及了。沈先生，我要去一趟南疆。”

“什麼？！”沈揚高聲道，連坐在一邊的之遙也不由得楞了一下，擔憂的皺起了眉頭。沈揚完全不給墨修堯說話的機會，怒氣衝衝的對著墨修堯吼道：“王爺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現在的卻是比冬天好得多了，但是你別忘了這也只是和冬天相比而已！南疆氣候溼多雨，本就不適合你的。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去年冬天的寒毒已經失控了，雖然想法子了下來，但是你如今的也只會越來越差，貿然換了地方寒毒甚至完全有可能再次失控！”之遙有些不解，“南方氣候溫暖，不是更適合王爺的麼？”沈揚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如果是那樣這麼多年我們折騰什麼？直接讓王爺去南方養病不就行了？”

“沈先生。”墨修堯皺眉，認真的看著沈揚沉聲道：“我必須去。”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宣告了說話者不可移的意念。

“理由！”沈揚怒道：“請王爺給我一個你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的理由！爲醫者，我至有資格知道我的病人要爲什麼去送死。”

墨修堯嘆息，對於這個這些年來一次次把自己從黃泉路上拉回來的長者充滿了敬意，可惜他卻不得不違揹他的意思，“因爲…如果我不去的話，將來我們都只能以死贖罪了。”沈揚一震，能讓墨修堯說出這樣的話來事必然不是自己能夠阻止的，或者是自己本無法阻止。沈揚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黯然道：“王爺，即使你到了南疆，以你現在的本沒辦法做任何事。”中了寒毒的對外部氣候變化極爲敏，北方氣候乾燥，及時如此沒到了雨天墨修堯的都會極爲虛弱作痛，何況是多雨的南方。墨修堯過去不會比冬天好過多的。

墨修堯垂眸道：“我知道你有辦法。沈先生，我不能就這樣去南疆。我要站起來，完好無缺的出現在南疆。你明白麼？”

“你瘋了！”沈揚失聲道。之遙也猛地起道：“王爺，事還沒到那一步，不如咱們先行啓程去@?南疆，到時候…到時候再說？”

墨修堯平靜的看著他道：“你應該知道，如果我不能去南疆，事真到了那個地步就晚了。”

之遙低頭，抓了手裡的信函啞口無言。

沈揚輕哼一聲道：“我不管事到了什麼地步，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我是大夫不是殺手，我絕對不會讓你那麼做的！”墨修堯並不理他，淡淡對之遙道：“去準備吧，我要進宮一趟。”之遙著他，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只能低聲道：“是，王爺。”墨修堯手下一轉，椅往門外劃去，路過沈揚邊的時候淡淡的留下聲音，“沈先生，我回來要看到藥。”

“我不會給你的！”沈揚終於完全摒棄了醫者的溫和高聲吼道，可惜他吼的對象已經出門遠去了。之遙看了看氣的臉紅脖子的沈揚，著手裡的信函也跟了出去。氣的沈揚只能在書房裡發呆，半晌才出一句怒吼，“你們墨家的男人是不是有病啊，這天下沒有你們就不活了？！”

之遙回頭看了一眼書房，快步追上墨修堯，墨修堯淡然問道：“你想說什麼？”

之遙愣了片刻，終於只能搖頭道：“我沒有什麼要說的。請王爺準許三隨。”

墨修堯皺眉道：“京城的事需要你留下理。”

之遙揚眉，眉宇間對了幾分平時沒有的豪氣，“王爺，三是軍人。平生的志向是縱橫沙場不是掌控暗衛收集報。”墨修堯一怔，回頭看了之遙一眼。太久的時間過去，他都有些忘了。當他們還是頑劣的孩的時候，一紅的之遙就站在自己面前說我將來要爲百戰百勝的絕世名將。然後，之遙十三歲就放棄了家錦玉食的生活跟著自己出生死。也許如果不是因爲當年那件事，之遙已經如他所願的爲了一代名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屈居京城，用浪不羈的風流公子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只爲了掩飾暗衛統領的份。

許久，墨修堯低聲道：“好吧，如果他們真的…那麼他們也該知道你和定國王府的關係。暗衛的事我會另外安排。”當初之遙匿名跟隨他征戰沙場，知道的人很但是並非沒有。之遙大喜，“多謝王爺！”墨修堯淡淡笑答：“是我該謝你。還有，派人快馬送信給阿璃，小心舒曼琳！”

南詔都城

葉璃無奈的看著眼前一臉敵意的韓明晰和淡然自若的徐清塵，“韓公子…”韓明晰輕哼一聲偏開臉對葉璃笑道：“流雲妹妹，不用這麼客氣。你既然也認識君唯，我一聲明晰哥哥就行了。”葉璃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將想要勸說的話都吞了回去。韓明晰見小人不肯理自己，有些憾的聳聳肩打量著葉璃道：“說起來，流雲妹妹和君唯還真有兩分相似啊。其實君唯不是清塵公子的弟弟，而是流雲妹妹的兄弟吧？正好你們不都是姓楚麼？”葉璃在心裡默默汗，“清塵哥哥真的是君唯的大哥。”韓明晰眼珠一轉，對著葉璃無害的眨了眨眼，“那麼君唯的名字一定不是真的了？流雲妹妹，告訴哥哥好不好？君唯到底什麼名字？”

葉璃心裡有苦難言，暗暗後悔當初怎麼會一時腦讓韓明晰幫忙？求助的看向一邊悠然喝茶的徐清塵。徐清塵挑了挑淡然道：“徐清流。”

“清流？好名字…和君唯非常般配。不像某些人…簡直是糟蹋了好名字。不對…徐家五公子本就沒有徐清流！”韓明晰喃喃低語很快又反應過來，狠狠地瞪著徐清塵。徐清塵挑眉道：“誰告訴你他是徐家五子之一了？”韓明晰低頭一想，卻是沒有。沉思片刻之後一臉瞭然的擡起頭來，看著徐清塵的表變得有些古怪糾結。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一點點的鄙視。葉璃無奈的看著韓明晰：你又想到了什麼了啊？

韓明晰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徐清塵一番點頭道：“本公子明白了。難怪沒聽說過徐清流的名字，難怪出門在外他還要改名換姓了。哼哼，你們以後別想欺負清流…不對，這個名字他肯定會看過的，你們徐家以後休想欺負君唯！他本公子罩了。”葉璃一臉窘然，徐清塵俊眉微挑，“韓公子想象力不錯。”韓明晰嗤之以鼻，“本公子揍人的能力更不錯。要不是看在君唯的份上，看本公子不揍扁你！”

“韓公子……”葉璃無奈的道，心中對韓明晰如此真心對待楚君唯卻是十分，想起自己對他的瞞，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愧疚。

韓明晰瞥了一眼，道：“流雲妹妹，你還是趁早換個未婚夫吧。有些人外表看著是個翩翩君子，地裡誰知道是什麼玩意。哼…君唯這麼久沒回來也不見他擔心，我去找找看！”說完，韓明晰如一陣風一般的颳了出去。

徐清塵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道：“韓明晰對你倒是真的不錯。”|

葉璃苦笑，“我現在倒真有些後悔騙他了。”徐清塵淡淡道：“出門在外謹慎一些是對的，早些跟他說清楚他應該會理解。”葉璃無奈的睨著他，“那大哥剛纔還說什麼徐清流。以後說開了我不是多騙他一次麼？”徐清塵淡然笑道：“回頭我請祖父將名字記族譜，就不算騙他了。倒是你……。”

葉璃疑得看著徐清塵，徐清塵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徐清塵！”門外一聲吼，大門哐噹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一個寶藍的影疾步衝了進來。葉璃看著來勢洶洶的子不由得抖了抖，回頭看徐清塵，卻見徐清塵依然做的安穩悠然，彷彿那怒氣沖天的子不是衝他來的似得。只見那子衝到大廳門口就煞不住了腳步，怔怔的著徐清塵。葉璃眨了眨眼睛，輕咳一聲道：“公主姐姐。”安溪公主彷彿這纔回過神來，踏進大廳關切的問道：“清塵，你有沒有事？”

徐清塵淡笑道：“看公主剛纔的架勢還以爲公主是來找我算賬的呢。”

安溪公主臉上飛起一抹紅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不該找你算賬麼？你在宮裡都幹了什麼好事？”

徐清塵無辜的笑道：“我可什麼都沒幹。”他卻是什麼都沒幹，所有的事都讓暗衛和天一閣的人幹了。安溪公主走到一邊坐下來，不滿的瞪著徐清塵道：“你什麼都沒幹就鬧得皇宮裡人仰馬翻的！父王剛剛還招我進宮問話，懷疑是我幹得呢。”雖然原本也卻是有準備那麼幹，但是不是被別人搶先了麼？爲什麼父王還是要懷疑？徐清塵挑眉道：“知道南詔王懷疑你，你還往這裡來？”安溪公主不屑的揚眉道：“那幾個廢，本公主想讓他們跟他們纔跟得上，本公主不想讓他們跟他們跑斷了也跟不到。”

“公主急著過來有事麼？”徐清塵問道。

葉璃在一邊看著心裡直嘆氣。安溪公主這麼著急的跑過來還不是擔心大哥的安危麼，結果他就這麼淡淡的問一句公主過來有事麼？難道要人家孩子親口說我擔心你的安全才過來的？

安溪公主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葉璃揚眉道：“沒事就不能過來了？本公主總要來看看我的朋友兼軍師是不是還活著吧。”

徐清塵搖頭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公主談。公主來了我也就不用再讓人去公主府找你了。”安溪公主皺眉，看著徐清塵道：“你不回公主府了？”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葉璃道：“楚小姐現在也住在我府裡，你一起回去也好有個照應，我們要商量什麼不也方便麼？”葉璃想了想，還是趁著徐清塵開口之前道：“公主，真的很抱歉之前我騙你了…”

安溪公主不解的皺眉，葉璃低聲道：“那個…我其實……”

“其實流雲並不是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今天就是跟林寒一起進宮去救我出來的。之前只是怕你懷疑才裝作什麼都不懂得。”徐清塵淡淡的接口，葉璃挑了挑眉，晦的瞪了徐清塵一眼，徐清塵安然不如山。

安溪公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看看葉璃笑道：“那有什麼，倒是見中原子如楚小姐這般文武雙全的。楚小姐也是爲了清塵的安危，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葉璃笑道：“那就謝謝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