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命不久矣
紅蓼太瞭解穆川了,他如果說沒事,那定然就是有事,而且從他剛剛的緒和問話中推測,大概也明白了幾分。
秦述的所有緒起伏,大都與李長樂有關。
「是李長樂說了什麼?」
秦述有些難堪地低下頭,不發一言。
但沉默就是承認了紅蓼的問話,紅蓼輕嘆一聲,「你忘記你答應過師父什麼嗎?」
如果不是紅蓼再次提起軒轅絕,秦述都快忘記自己的任務了,尤其是來到了東魏,與長樂親,他彷彿就離了自己的本,變得恍惚不清。
「師父救下你,讓我們輔助陵王繼位,可是現在陵王險囹圄,你我又在東魏,此事師父必然已經知道,可能也察覺到我們的叛變了。」
秦述慢慢找回一點點邏輯,這些天來,包括宋林,他們三人都避而不談軒轅絕,不約而同選擇忘掉這個人的存在,但不提就不代表結束。他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事,都已經與當初軒轅絕給自己的任務背道而馳。
他沉下臉,「他現在還顧不上對付我們。」他對陵王如此上心,現在一定是在想盡辦法救出李長煊等人。
就算軒轅絕的力量再強大,現在他們在東魏,他的手也不了這麼長。
如果到時候真要撕破臉,無非就是你死我亡。
但是有一件事,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退居朝野的師父,會選擇加奪嫡,而且支援的人是李長煊。
他跟著軒轅絕這麼多年,卻從來都看不自己的師父。
「萬一他的人來了,你想好對策了嗎?」紅蓼最關心的還是秦述的,也是這份意,秦述心裡明白,紅蓼與宋林本是軒轅絕邊的心腹,但卻在次次決擇的時候,他們都義無反顧地站在了自己的邊,無一例外。
男人之間,總是不把講出口,但此刻或許是心緒起伏過於波,秦述沒能控製住,「你和宋林,你們原本是不需要跟著我這樣的,你們還能回去……」
「閉吧秦述。」講這個話,紅蓼就不聽了,他與宋林跟著秦述出生死,好幾次把他從鬼門關裡拉回來,難道就是為了聽秦述勸他們問軒轅門?
而且現在就算回軒轅門,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在軒轅門,我和宋林不過是師父的一顆棋子而已,但在你這裡,我們是患難與共的兄弟。煽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隻要明白,你做任何事,也替我和宋林想想,我們倆拖著你一個病秧子,不是求著你去死的,我們是要指著你好好活下去,你明白嗎?」
聽到紅蓼這話,秦述隻覺得疚,心繫長樂,為了一次一次陷險境,最後還要紅蓼與宋林來為自己善後。
「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李長樂又說了什麼,你才大半夜過來問我,要變回穆川?」
這次秦述沒有沉默,點了點頭,「方纔告訴我,說穆川。」
「所以呢?」紅蓼看著眼前這個宛如傻子一般的兄弟,「非要是穆川的皮纔是穆川嗎,你從來沒有為秦述,你依舊是穆川。」
人不可能戴了麵就完全失去了自己,雖然他們從前一直告訴強調他就是秦述,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隻是換了皮相,穆川的靈魂依舊存在。
紅蓼的話是一語中的,可是秦述卻沒有了勇氣,好似沒有穆川的皮相,他就不願意向長樂承認自己是誰。
穆川他武功高強,是北齊的戰神,他不是一個於謀算,玩弄人心的病秧子。
他不願意讓長樂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從而破壞了穆川這個人在心中最原始的形象。這是他僅存的一點自尊與執著。
不是穆川的穆川,有什麼值得的呢?
他還是應該按照原來的計劃,在東魏與沈岸周旋一年,然後尋得機會送長樂回北齊,從此兩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可能,那個時候,他已經快死了。
既然不能有陪他度過餘生的時間,又何必告訴真相呢?
他已然知道了長樂的心意,便就是死而無憾了。
「就這樣吧,我與阿兮,果真是命短福薄,的餘生還很長,而我活著的日子都能數得過來了。」
紅蓼也猜到秦述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願意再勸了,畢竟從私心上講,他是不願意秦述再和長樂糾纏了,不管長樂今天給秦述說的話是不是真心的,這個人對於秦述來講,那就是毒酒,傷又傷心。
「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也不打擾你了。」說著,秦述便要起離開。
走到門口時,紅蓼住了他,終是不忍看見他如此難過,「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不妨試一試,倘若真你,不會在乎你現在的樣子。」
秦述心裡苦,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長樂或許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長樂一直等秦述回來,好半天,外頭才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長樂知道這定然是秦述了,佯裝已經睡,半響,秦述推門進來,然後走到床邊,輕輕在的旁坐下。
作很輕,但長樂實在是沒有耐再裝下去了,然後假裝被吵醒的樣子,睜開眼睛,半打了個哈欠,看見他之後,裝出一臉的驚訝,「你,你纔回來?」
秦述沒有拆穿,「嗯,我吵到你了?」
「還好,」長樂問,「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就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散心?長樂又問,「怎麼了,心不好?」是不是聽到自己說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所以出去散心了?
這樣一想,那也說得通了。
「沒有,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麼事?」長樂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秦述沒有瞞,「我曾經也貪過,想得到公主的一回應,但如此也明白這是癡人說夢,我命不久矣,不該有此奢的。」
這……
長樂聽不明白了,這什麼跟什麼呀。
怎麼又扯上命不久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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