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就有些古怪了,好像兩個人馬上要分別一般。李旭驚詫地放下茶碗,大聲追問:“弘基兄何出此言,咱們好好地在一起當差,怎麼會分開呢。況且有你在一旁指點,我犯的錯也會些!”
“咱們兩個一見投緣,我把你帶到懷遠鎮來,就是想幫你謀一場富貴。場上人薄如白紙,像你這樣重義氣的人不多。我幫了你,也指著將來自己在起起落落中有個照應!這
一點小心思,到了今天,做哥哥的也不瞞你。”劉弘基的雙眼與李旭坦誠的目相對,低聲回答。
話雖然說得萬分爽直,二人彼此之間的覺卻瞬間有了些生分的味道。琢磨了片刻,李學著劉弘基的樣子搔搔後腦勺,苦笑著說:“若無弘基兄幫忙,我現在還於草原上當逃兵呢。能做到今天這地步,全是弘基兄和唐公給的。你若有事,不妨直接說出來。弘基兄也知道的,我這人不太會揣人心思!”“
“我說這話不是要你承我的。帶你到軍營來,就是想和你共謀富貴,但眼下又一場更大的富貴等著你,我卻不知道該不該讓你去接!”劉弘基點點頭,說道。
“大富貴,弘基兄是說宇文士及昨天找我的事麼?”李旭想了想,追問。能讓劉弘基說話吞吞吐吐的,只可能是這件事。昨日在酒桌上人多,自己也沒機會把事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劉弘基作爲李家世晚輩,難免心裡會存些芥。
“對,宇文世家明顯是想拉攏你。他們是大隋第一名門,而唐公現在正值落魄!”劉弘基點頭,承認李旭猜得沒錯。
“唐公對我有知遇之恩,況且,他一直拿我當子侄兒待!”李旭給了劉弘基一個堅定的笑容,坦誠地回答。不用任何人勸,他也不會去投靠宇文世家。至今所見的宇文家的人,沒一個給他留下好印象固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此外,在心深,李旭總覺和唐公之間有一親在。雖然宇文士及挑撥說,唐公李淵完全是爲了利用自己。可宇文家的人挑明這一點,也未必懷著什麼善意。況且自己即便投靠到別人門下,依舊是被利用,同樣被人利用,還不留在這裡,至護糧軍中還有幾個說得來的朋友。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做的學問,首要在做人。其實宇文家雖然得勢,但你去了不過是錦上添花式。總比不過跟在唐公麾下同共濟顯得實在,。只要把這段艱難時刻熬過去了,別人一輩子忘了不了你的!
“做的學問,首要在做人!謝弘基兄指點,仲堅記住了!”李旭再次拱手,回答。
二人相對而笑,心中卻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話說開了,彼此之間的芥不在。但誰都明白,原來那兄弟般的已隨風而去了。
這一刻,劉弘基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多些,還是失去的多些,李旭,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