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夫妻二人同時陷了沉默。整個屋子裡只有香燭的火焰,隨著穿簾而的春風“突突突突”跳躍不停。旭子擡眼看了看萁兒,發現萁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在不捨地看著自己。雙方同時想開口說幾句安對方的話,笑了笑,又同時停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李旭手整理掉萁兒額頭山的一縷碎髮,笑著問。
“還是郎君先說吧!”萁兒再次拉住李旭的手,把自己的小手老老實實放在對方的掌心,溫婉地迴應。“這次出塞,霫族各部居然公推我爲他們的大可汗!”李旭輕輕地握了握,一邊著掌心深的幾乎可以融化的溫,一邊說道。
“我想說得也正是此事!”萁兒臉上綻放出一朵絢麗的春花,“那些部族的承諾,不知道能當真麼?”
“當不當真要看咱們的實力。草原上向來是強者爲王!”李旭點點頭,然後又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咱們中原也差不多,沒實力都站不穩腳跟。只是牧人的心思更簡單些,比較容易應付!”
“那郎君將來會打算去行使大可汗權力麼?”
“我還沒想好。”只有在自己妻子面前,李旭不必掩飾心中的惶,“中原這麼,真要起兵與人爭天下,不不用說,還不知道還要戰死多豪傑,多人流離失所。到頭來只會便宜那些異族,讓他們又機會到中原來肆。況且一想到要與你父親、弘基兄還有茂公、叔寶這些人相對著拔刀,我的心就靜不下來。兩軍陣前,爲將者如果不能做到心如止水。縱使有十本事,臨陣時未必能發揮出其中一!”
“若避去塞外,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只是會讓很多人失,基業初建時,也不得中原這邊提供支持!”李旭想了想,繼續分析,“我還沒跟人說。總想著等眼前這仗打完了,再一步步理。如果唐公那邊肯保留我在六郡所施行的新政,我寧願將六郡完完整整地給他。”
“阿爺和二哥若是聽到這些話,一定高興得連覺都睡不著!只是大哥便會覺得失了。他這次來塞上,一心想著讓你去幫他呢!”萁兒嘆了口氣,低聲評論。
萁兒心裡清楚,憑藉近幾年在六郡民間所積蓄的力量,丈夫未必不能與父親一爭。那樣,無論將來誰輸誰贏,都無法再於世間立足。可聽到丈夫真的決定將六郡給河東李家,心裡又悵然若失。以丈夫的能力和爲人,本來應該有更好的結局纔對。他是一頭驕傲的鷹,只適合在天上飛。而不是被人關在籠子裡,靠主人的賞賜和施捨過完一生。
聽聞塞外部族公推李旭爲大可汗的傳說,萁兒猛然從中看到了一條相對簡單的選擇。比起介中原的混戰,征服草原上四分五裂的部落所需要的力量肯定要小許多。天下英雄眼裡的鼎只有九個,長城以外的如畫江山,他們未必看在眼裡。更重要的一點是,走到塞外後,丈夫就可以避開河東李家這個大漩渦,永遠不必摻和到大家族的鬥中去。也永遠不必依靠他人的敗來決定自己的前途和命運。
只是這條路將非常艱難,稍不小心就可能墜萬劫不復的深淵。牧人們雖然公推丈夫爲大可汗,但沒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他們隨時可以把丈夫再廢黜掉。況且草原上的其他部族,未必能接一個來自中原的勢力。契丹人、靺鞨人、室韋人,肯定要將這夥外來勢力看對自的威脅。還有突厥人,更不會容忍一個曾經兩度阻礙了自己南下的仇敵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我不可能幫你大哥!”李旭搖頭,直接否定了萁兒也不願意發生的設想。“建兄心腸仁厚,自然能找到適合他的臂膀。跟你二哥,我也未必能和得來。他做事過於依仗權謀,就未必會小,但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父母兄弟都算計的話,將來很難說不遭報應。況且陛下對我有恩,天下紛時,我不爲他而戰,已經有負於他。如果再帶兵與大隋開戰,我心裡更會不安。我總覺得人做事時,老天在看。就是牧人日常說的,長生天不說話,但一直在看著你的作爲!”
“那你如何放心將六郡給我父兄?!他們不都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選擇麼?”萁兒皺了皺眉頭,追問。
李旭的對哥哥和弟弟的點評,讓心裡稍微有些堵。雖然知道丈夫說得都是實話。
“所以我說我沒考慮清楚呢!”旭子笑著搖頭,“一切等打完了眼前這仗再說吧,若打不退突厥人,再多的想法也是一場空。還有時德方、張江、大牛他們的前途,如果他們想出將相,唐王那裡不知道能不能提供合適的位置?!”
說到麾下衆將以及六郡的未來,李旭的眉頭又開始向中間皺。他待人隨和,所以麾下幕僚和武將也都不太注重禮節。這種率直品在博陵六郡被視作德,到了別人那裡,就未必吃得開了。還有新政的延續問題,博陵六郡百姓們得以在世中安居樂業,完全依賴於新政的執行。如果將來接手六郡的人不肯繼續執行新政怎麼辦?如果接手者明明答應了繼續新政,過後又突然反悔怎麼辦?沒有了博陵軍做支撐,自己拿什麼和對方討價還價?
一件件,一樁樁,無窮無盡的事讓他頭大如鬥。彷彿凌晨時分趕路的旅人,只能看到天邊的啓明星,自周圍黑暗,卻不知道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是妾不該說這些,讓郎君煩惱!”萁兒見李旭眉頭越皺越,嘆了口氣,幽幽地道。
“早晚都得面對的事。早煩晚不煩!”李旭輕輕甩頭,將紛的思緒暫時拋開到腦後。“不過今天咱們先吃些東西,吃飽了,睡足了,纔有力氣面對那些事!”
“跟郎君說了一大車話,我還真的有些了!”萁兒笑了笑,起去張羅宵夜。無論面對著多煩惱,生活還是要繼續。唯一可以令人到安的是,無論外來多風雨,兩個人的肩膀總是地靠在一起。
風雨中,比翼而飛的大雁,總比形單影隻的飛得輕鬆些。
蔘湯和茶點早已被翠兒安排好,小丫頭不敢聽李旭和萁兒說話,所以一直躲在外間等候吩咐。此時得到了主人召喚,立刻手腳麻利地將吃食端了進來。
“翠兒吃過了麼?不妨一起坐下吃點兒!”按上谷李家的傳統,僕人是可以與主人同桌用餐的。李旭當了這麼久大將軍,依舊保持著家鄉的習慣。見翠兒一直忙忙碌碌地伺候著,笑著邀請。
“老爺和夫人面前,哪裡有奴婢的座位!”聽了李旭的話,翠兒騰地紅了臉,用蚊蚋般大小的聲音拒絕。
自家老爺離經叛道的行爲,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所以不會向歪想。可如果坐在大將軍邊,跟他舉案齊眉的話。翠兒知道自己臉很紅,紅得像煮後的螃蟹。如果放在別人家,陪嫁的丫鬟早晚會被姑爺的收房。可這是大將軍家,很多事與別人家不一樣!
想到這些,翠兒的眼神不有些暗淡起來。藉著添新水的理由,低著頭退了出去。
“小丫頭這是怎麼了,給人的覺怪怪的!”猜孩子心事向來不是李旭所長。著翠兒緩緩離去的背影,他皺著眉頭,詫異地問。
“呀,年齡大了!”萁兒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抿著笑道。作爲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夥伴,怎會不知道自己丫頭的心事。見慣了李旭的翠兒,眼裡本再放不下其餘英雄。可天底下旭子只有一個,萁兒又如何替小丫頭找第二個如李旭般的豪傑去?
萁兒自問不是個善妒的人。以往的觀察告訴,越是大英雄,邊越不得作爲點綴。像自己的父親,除了竇夫人外,邊至有三十幾個與自己母親一樣地位的妾侍。唐公府地耳聞目染,也讓早早地明白了一個人保證自家地位的手段。與其讓丈夫的寵被別的人分薄了,不如引薦姐妹到他邊。用人門的行話來說,這一招做固寵。
可唐公府的例子,在丈夫上卻不適用。萁兒不止一次暗示過李旭,他可以接納別的人,自己不會做一個妒婦。但自從二丫去後,沒見丈夫對任何人過心思。即便傳說中的公主要送上門來,也沒見丈夫派兵去黃河岸邊接應。萁兒非常謝丈夫對自己的寵。人家的小心思卻一直告訴,應該主做些什麼來回報丈夫的重。
所以,希丈夫能看懂翠兒眼中的仰慕。自己即便稍微不適應,也不會再像當年針對二丫那樣,再針對翠兒。可無論暗示多次,旭子最多不過是指指口,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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