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公子,城南傳來訊息,契丹大營已經偃旗息鼓,似乎戰已經平息了。”一個淩霄閣弟子上前回道。
慕容復聞言愣了一下,“這麼快?”
“據線報說,耶律重元一方士氣衰竭,抵抗無力,才一個時辰便潰不軍,耶律重元隻得下令停戰,與趙……耶律洪基談判。”
“哦?”慕容復聽到這不一怔,“耶律洪基同意了?”
淩霄閣弟子搖搖頭,“尚未探明,不過耶律洪基此刻正在接收耶律重元的殘軍,料想雙方已經達什麼了什麼協議。”
慕容復沉一會兒,傳音道,“你去給趙洪傳個信,要他以離大元屬國為藉口,出兵截擊蒙古大軍。”
“是!”
淩霄閣弟子走後,慕容復很快又下達一係列命令,基本上除了北門的守軍,其他三門的大軍全都被派出城去追擊蒙古大軍,包括城中的武林人士,襄城士氣大振,而蒙古大軍則節節敗退,雪上加霜。
“經此一役,大元恐怕是元氣大傷了。”慕容復幽幽嘆了口氣。
“聽你這口氣,似乎還有點憾?”吳薇奇怪道。
“是啊,”慕容復點點頭,用一種憂鬱的語氣說道,“高不勝寒,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對手,未免有些無趣。”
吳薇白了他一眼,“聽你這意思,好像慕容家已經天下無敵了。”
慕容復哈哈一笑,“難道不是嗎?”
吳薇冷笑一聲,“麻煩你清醒一下,北邊尚有大清,中原還有金庭,南邊大宋亦是一個大難題,此外蒙古雖然戰敗,但也隻是傷了元氣,基猶在,天下無敵的話言之過早。”
慕容復搖搖頭,“金清兩國,金庭早已是外強中乾,不足為慮,大清雖有一戰之力,但底蘊不足,民心不穩,說不定現在就已經自難保了,而大元,如果這一戰之後鐵木真死了,必然分崩離析,如果鐵木真沒死,或可多殘幾年。”
“至於大宋,襄守軍已盡我手,鄂州軍被大元屠滅,隻剩軍拱衛臨安,可惜兵權同樣在我慕容家的人手中,你說大宋是個難題,我怎麼看不出來?”
吳薇抿了抿,“那你大義何在?別忘了,你現在是朝廷親封的燕王,代表的是大宋皇帝,即便你打敗了大元,在天下人的心中,還是大宋擊敗了大元,不管你兵力多強,也不能取而代之,否則名不正言不順,人心難服。”
慕容復聽了這話麵微滯,隨即黑著臉瞪著,“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擅自給我整個什麼燕王的頭銜,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吳薇哼了一聲,“好心當驢肝肺,如果沒個名份,襄軍民憑什麼替你賣命?如果沒個名份,你慕容家異軍突起,私自蓄養大軍,早就被人將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了,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查不到你家的跟腳?一旦被有心人公開你家的來歷,你如何分說?”
炮語連珠的幾句話,直將慕容復噴得滿臉口水。
他抹了一把臉,“咱是斯文人,噴人就噴人,不要吐口水行不行。”
“哼!懶得理你!”吳薇臉一紅,氣呼呼的別過頭去。
慕容復訕訕一笑,輕輕攬著的肩膀,“行行行,是我不好,你都是對的,我知錯。”
吳薇甩了甩肩膀,沒有甩開,乾脆冷著臉,一言不發。
“你不理我是不是?”慕容復忽的臉一板,“你再不理我我可要親你了!”
吳薇呆了一呆,尚未來得及說話,小就被堵住了。
“喂……唔唔……”
深深一吻,直將其吻得過不氣來,慕容復才鬆開,輕輕手抹去角的口水。
吳薇好半晌才緩過神來,臉通紅的啐了一口,“登徒子!”
隨後轉逃也似的下了城樓。
慕容復忽的想起什麼,“喂,我還有件事沒問你。”
吳薇頭也不回,“滾,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慕容復一臉茫然,“親一下而已,生這麼大氣做什麼?”
“嗬嗬……”忽然一個冷笑聲傳來,“慕容公子此前還說甚麼止在公共場合談說,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薄良家,真真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慕容復扭頭去,隻見郭靖和黃蓉聯袂而來,郭靖輕輕扯了扯黃蓉的袖子,示意不要說得那麼直接,但黃蓉恍若未覺,生生將話說了個完整。
慕容復毫不知臉皮為何,淡淡一笑,“黃幫主這話說的不對,我上並無一半職,算不得州。”
“現在想起你上沒有一半職了?”黃蓉還待再說,郭靖忽的擋在麵前,開口道,“慕容公子,北門況有變,依郭某之見……”
話未說完,慕容復揮手打斷道,“郭大俠,你不是率領武林人士出城剿敵了麼?”
郭靖麵微滯,隨即解釋道,“郭某中途聽聞慕容公子又將守北門的大軍調了一半過來,郭某擔心兵力太容易出紕,現在雖已勝利在,但仍不能掉以輕心,否則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慕容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北門方麵我一會兒會過去瞧瞧,你趕去做你的事吧。”
“這……好吧。”郭靖自不難看出他的敷衍態度,卻又說不出什麼來,暗自嘆了口氣,轉離開。
黃蓉正要跟上,慕容復忽然住了,“黃幫主,我有點事要跟你商量,你留一下。”
黃蓉不不願的留了下來,等郭靖走遠,才橫了他一眼,“乾什麼?我警告你,不許來。”
還以為慕容復故意留下是要做什麼事。
不想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擔心你的。”
黃蓉瞬間反應過來,臉微紅,嘀咕道,“誰要你擔心了。”
“好了,戰場殺敵就給男人去做,你回府去吧,今晚會很冷,可別著涼了。”
“去,我有力護,怎會著涼?”
“那我兒子呢?”
黃蓉登時嚇了一跳,四下瞟了一眼,還好沒什麼人,瞪了慕容復一眼,“不許你再胡說八道。”
“我派人送你。”
派兩個淩霄閣弟子,將黃蓉半強迫的送回郭府,慕容復隻去了北門,別看他對郭靖一副敷衍了事的態度,實際上心裡還是有些分寸的,越是最後關頭,越不能掉以輕心,須知反派都是最後關頭才失敗的。
“奇怪,我怎麼就反派了?這種思想可要不得,我是個正直的人……”
慕容復來到北門,這裡駐紮著兩萬多大軍,原本隻有一萬五的,今天發現況不對後,他又派了三萬過來,但先前東門大軍潰敗,他要盡可能擴大戰果,所以又調走了一半。
“大人,您來了!”守城將見到慕容復,馬上上前見禮。
慕容復微一擺手,“況如何?”
將答道,“北門外的大軍數量激增了一倍,且已備下船隻,準備強行渡河,但就在一刻鐘前,他們似乎接到了什麼命令,似乎……似乎準備撤退了。”
“撤退?”慕容復一愣,鐵木真會如此輕易罷手?
說話間,將引著他走上城樓,“大人您看,船隻已經下水,卻遲遲沒有登船,反而退回大營中,剛剛有探子回報,他們正往馬營集結。”
馬營就是蒙古大軍存放戰馬的地方,數量將近二十萬匹,這城外一直駐紮著五萬騎兵,就是為了看守馬營。
“原來如此!”慕容復一看之下,瞬間明白過來,不管鐵木真是否接大軍潰敗的事實,這二十萬匹戰馬都不容有失,所以見勢不妙,他肯定會下令先將戰馬遷走,又或者繞道東門去接應大軍,一旦東門外的大軍上了戰馬,說不定能夠扭轉局勢。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很大,慕容復臉頓時凝重下來,且不說他早就在打這些戰馬的主意,如果就這樣讓鐵木真翻盤,他的臉往哪擱?
尋思半晌,他忽的問道,“你剛剛說,他們的兵力激增一倍?”
“對啊!”將答道,“先前末將已派人到東門向大人稟報,北營新增一騎兵,數量在五萬上下。”
“奇怪,鐵木真又從哪掏出來這麼多兵力?”慕容復疑不已,不管怎麼想也想不出這援軍是從哪來的,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北門外的大軍,赫然激增到了十萬。
沉片刻,他說道,“你們先不要輕舉妄,我去探探況。”
“什麼!”將麵一變,“這太危險了大人!”
“放心,蒙古高手都留在了東門外,這營中沒有高手能攔下我,我去去就來。”
說著縱跳下城墻,雙手負在後,風而行,不一會兒便過了江麵,消失在蒙古大營中。
城樓上將極為羨慕的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我也能像這般,憑虛風,飄然若仙……”
慕容復隻闖大營,行走越,悄無聲息,很快便來到了馬營,遠遠的聽到一個喊聲,“快,作要快,每人騎一匹,牽兩匹,誰若出了子,本將饒不了他,都給我快點!”
一匹匹戰馬自馬營中牽了出來,摘掉鑾鈴,蹄上還裹了布,然後每個騎兵分兩匹馬。
慕容復見此一幕,馬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些人果然準備繞道東門,接應鐵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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