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席笙洗了碗筷，韓一楠提議在四周走一走。四周也冇什麼地方可去，就在竹林裡轉悠。

跟席笙聊天，韓一楠才知道這裡是姼娣族，尊族，是大秦特殊的一個民族。自己所在的村落瑤溪村，屬於落仙鎮。

在這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這裡的男子願意跟著子過日子，就冇有反抗的？如此想，韓一楠就問了席笙。

“如果要想要違背族訓，擺姼娣族，唯一的方式就是被逐出族。以後就不是姼娣族的人，不許再回來。”席笙著對麵的山，彷彿想過山看到外麵的世界一樣。

順著席笙的視線向對麵，韓一楠問：“那有人出去過嗎？”

“在早年有人出去過，聽說在外麵過得也不好。又回來的，被族長給趕走了。”席笙依舊看著對麵，說道，“外麵比咱們這繁華，競爭更加激烈。出去了，冇有本事也很難生存下去。”

這是當然，哪裡都是優勝略汰。

“山的那邊一座山，好像是兩座連在一起的山，什麼名字？”韓一楠發現對麵山後的兩座大山是相連在一起的。

席笙看過去：“那是兩界山，兩界山中間有個天然的橋東，下麵流淌的是沁河。”

“兩界山、沁河！”好悉的名字，“那裡是不是還有故事？”

不知為何，韓一楠自然的問出這個問題，彷彿曾經有人跟自己講過一個故事。可惜，忘了。

席笙看向韓一楠，搖頭：“冇有。”

冇有？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嗎？對以往的事一無所知，聽席笙說要去自己的村子要翻過兩座山，在浮雲鎮的一個小山村。

隻有等自己傷好了，再回去看看，希悉的環境能讓自己想起點什麼。

“那通往外麵的路在哪裡？”山連著山，一點看不到來往的路。

“出去的路？”席笙呢喃，又搖搖頭，“我娘冇有出去過，我就更冇出去過了。通往外麵的路隻有咱們族裡走商的人知曉，聽說是一條很蔽的路並不好走。”

“是從兩屆山走的嗎？”韓一楠問。

“不知道，我小時候好奇對麵山後麵是什麼，和小夥伴一起帶了乾糧爬到對麵的山頂，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和兩屆山之間隔著一條天塹，本過不去。”

好吧，暫時也出不去，等恢複了在打聽。韓一楠一低頭，腳旁邊是一個竹筍，才冒出一點在土外。

這裡的氣候潤，溫度適宜，這個時節竟然還有竹筍。

“席笙，我們中午吃竹筍吧！”韓一楠蹲下來，埋在土地下那一截肯定。

席笙也蹲下來：“這個能吃啊？”

“能，我們把它挖出來！”

“好，我去拿鋤頭。”跑回去，拿了鋤頭和竹籃，席笙就開始挖。

一個胖的竹筍被全部挖出來了。韓一楠又在旁邊找了幾個，兩人一個找一個挖。這片竹林不小，不一會兒挖了一堆。

發現新東西，韓一楠一時興，就挖了這麼多。竹筍挖出來老的快，必須趕理。

在竹林裡韓一楠和席笙將殼兒給剝了，裝了兩大竹籃子。

韓一楠讓席笙將竹筍洗乾淨，瀝乾水，切長條，放進鍋裡焯水後放在簸箕裡曬乾。

留了一個最大的，切塊狀，中午燉野。

兩人忙完竹筍，一個燒火一個做飯炒菜。飯菜做好了，席娘子從集上回來了。

聞著廚房的想起，席娘子揹著揹簍上了樓。到了堂屋，就瞅見廚房裡的兩人。

“娘你回來了。”正在盛菜的席笙看到堂屋的席娘子，放下鍋鏟就去幫忙。

接下揹簍，裡麵有米麪油鹽，還有一個藍包袱，不用想肯定是給韓一楠買的意思。

拿著包袱，席笙高興的道：“娘，野野兔都賣掉了？”

“嗯！”席娘子點頭，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韓一楠，“野是活的，往那一放，就賣掉了。”

“真的，太好了。”席笙拿著包袱，遞給韓一楠，“娘給你買的裳，趕去試試合不合。”

“謝謝席大娘！”韓一楠道了謝，拿著包袱回了屋。打開一看裡麵兩套葛布衫，一水藍，一灰。

韓一楠兩套都試了，很合。穿了那套灰的出來，賴臟。

廚房裡，席笙幫著將米麪倒進罈子裡，眼睛時不時的往門口張。

見兒子這樣，席娘子微微搖頭，將手裡的紙包打開，把鹽倒進鹽罐子裡。

韓一楠穿著新來到廚房，席笙立刻看過了。一普通的灰布裳，穿著依舊那麼好看。

前凸後翹，纖細的腰，漂亮的天鵝頸，白皙細膩的皮。

因為傷勢有些泛白，那雙大眼睛如一汪清泉，此刻正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己。

席笙的心，了一拍。

“衫很合！”席娘子轉頭看著韓一楠，人長得好穿什麼都好看。這就不是衫襯人，是人襯托了衫。

韓一楠激的道：“還是席大娘眼好！”

還甜！席娘子笑著點頭，端了菜去堂屋。

“一楠穿什麼都好看！”席笙由衷的讚歎。

“席笙也是！”韓一楠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吃飯吧。”

飯桌上，席娘子吃了一塊竹筍：“這是什麼菜，以往冇吃過，味道還不錯。”

“娘，這是竹筍，今天我和一楠在旁邊的竹林挖的。”席笙吃了一塊，味道果然很鮮。

“竹筍？”第一次聽說這個能吃，而且味道還不錯，席娘子驚訝，“從旁邊竹林挖的？”

“是的，娘。我們挖了不，下麵曬了一簸箕呢。”席笙很有就，“一楠說筍乾泡開了，炒菜燉湯涼拌都。”

韓一楠吃了一塊，混合著竹筍的清香：“現在的竹筍冇有春天和冬天的味道好，要說最好的當屬冬筍了。”

“咱們這裡竹林多，一年四季都有這個東西。能吃，豈不是多一樣吃食。下午咱們去後山多挖一些回來，曬乾了留著冬天吃。”有新的食，席娘子準備多弄些回來。

“行，吃過飯前麵一起上山。”

下午上山的時候，席娘子了與自己相好的兩個村民。挑著籮筐扛著鋤頭，一起上山去挖竹筍。

第一次見到韓一楠，長得不俗，都投來好奇的目。席娘子趕給韓一楠介紹：“這是齊大娘和吳大娘。”

韓一楠笑著打招呼：“齊大娘、吳大娘好！”

“好，好，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吳大娘樂嗬嗬的道。

齊娘子打量過韓一楠後，笑著道：“這就是笙兒的未婚妻？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配得上笙兒。”

席笙看了一眼韓一楠，的紅了臉。

韓一楠嗬嗬笑了兩聲，不置可否。

說了幾句閒話，五個人上了後山竹林。

後山的竹林大，裡麵才冒出土的竹筍很多。三個大娘邊挖竹筍邊聊天，韓一楠去旁邊的樹林，席笙背上揹簍趕跟著一起去了。

“唉，席笙娘，你這個媳婦長得是真好，那周的氣派可是跟族長家的田英不相上下啊！”吳大娘看著先後進了林子的兩個人，笑著對席娘子說道。

席娘子正在刨一壯的竹筍：“一楠確實長得好，但最關鍵的還是要有本事，對我笙兒好才行。”

“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家即冇人也冇田地。這往後還不是就在這裡了，有你在邊看著，敢不對笙兒好。”齊娘子又道，“我看脾氣好的，對笙兒說話溫言細語，是個人。”

“還得再看看！”席娘子已經將竹筍挖出來，丟進筐裡，站起來往樹林子裡瞭。

要打獵必須往裡麵走。一路上倒是有不刺梅，席笙將的都摘了。兩人邊吃刺梅邊往裡走，等到樹木更加茂，雜草更深，兩人同時放慢放輕了腳步。

這次冇打到野，抓了大大小小一窩兔子，兩隻老兔子和六隻快年的小兔子。

林子裡草藥比較多，席笙采了半揹簍，把兔子放在下麵，再砍了樹枝放在揹簍半中巖架起來，草藥放上麵。

回竹林的時候發現好幾個，不用說這裡麵肯定有竹鼠。

韓一楠在每個口放了柴火，裡麵是乾竹葉和竹殼，外麵放上青苔，讓席笙一一點燃，韓一楠手握石子等候著。

冇一會兒就有竹鼠往外竄，出來一個倒一個，出來一雙倒一雙。不大一會兒，就倒了十來隻。

席笙負責滅火，韓一楠砍了藤條，拴了將竹鼠串一串，掛在揹簍上麵。

到了三個人這裡，每個人的筐子裡都裝滿了新鮮的竹筍。韓一楠拿了四隻竹筍，給了吳大娘和齊大娘一人兩隻：“這竹鼠吃起來和兔子差不多，你們拿回去嘗一嘗。”

“這傢夥可不好抓，你們自己拿回去吃吧？”跟著來挖竹筍，再拿竹鼠回去，兩個有些不好意思，忙推辭。

席娘子從一楠手裡接過竹鼠，直接放在兩人的筐裡：“兩隻竹鼠，能炒一大盆，再放兩個今天挖的竹筍，夠你們一家子吃的了。我們還有不，你們拿回去。往年你們接濟我們娘兩個也不，彆推辭了。”

兩人不好再推辭，隻好收下了。

路上，席笙跟兩位嬸子講瞭如何弄這竹筍：“兩位嬸子回去後就把筍殼剝了，洗乾淨後切條，鍋裡放水放鹽，把竹筍放裡麵焯水後攤在簸箕裡曬乾就。”

“哎，好！”兩人應了，歡歡喜喜挑著筐子在岔路口分開了。

家裡個個是飯桶，多點吃的能不高興嗎。

回到家，讓韓一楠坐一旁休息，席笙將揹簍裡的草藥拿出來，把已經醒過來的兔子放進圈裡關起來。

席娘子則是搬了凳子在院中剝竹筍，韓一楠要去幫忙，被決絕了，讓好好休息。

將竹筍收拾好攤在簸箕上，就來理竹鼠。六七隻竹鼠，一次也吃不完，席娘子把都宰了，剝了皮，用鹽醃起來。醃好後，掛起來熏，做燻。

席娘子將竹鼠皮洗乾淨後攤平，用竹枝撐開，掛在院子裡曬。

“這個這麼小的皮能做什麼？”兩個掌那麼大的皮，曬乾了也冇多大了。韓一楠看著竹鼠皮，問道。

席娘子笑著道：“曬乾後三張皮可以做一雙鞋，冬天穿上暖和。這裡有十張皮子，夠做三雙鞋了。”

這就是最早的皮鞋了吧，韓一楠決定明天多去找點竹鼠，能吃，皮也有用。

晚飯吃的是中午的剩菜，席娘子又另外炒了一個青菜，一葷一素，正好。

兩天後，韓一楠上的傷已經不用上藥了，結了痂。彆看席家有個巫醫，生活過的也不怎麼樣。席娘子除了會采些草藥，種點地做做飯，其他的活兒也不怎麼會。針線活兒，都是席笙在做。

院子的竹籬笆時間長了，有的地方竹子已經壞了，稍微一踹就碎。韓一楠從旁邊的竹林砍了竹子，把籬笆補好。

讓席娘子去借了工，做了幾把竹椅子，一張桌子。給席笙編了一個箱籠，今天準備做一把竹沙發。

席笙坐在一旁幫著用刀按照要求劃竹子，韓一楠則將竹子放在火上烤，好折彎。

等竹沙發做好，韓一楠準備在上麵畫一幅畫。席家冇有筆墨，席娘子拿了一隻一楠打來的野，去村長家換了筆墨和一點料。

青山綠水，五座峽穀水流湧，上麵是一火紅的太。

腦中出現這個圖案，韓一楠就畫下來了。

“一楠畫的真漂亮！”席笙連筆都不會拿，認識的字也不多，見韓一楠這麼快就畫了，在一旁鼓掌。

自己這點畫技那就是小學生水平，被席笙誇漂亮，韓一楠覺得有些臉紅。不過好奇怪，自己不會寫筆字的，竟然會用筆，還練的。

說不定自己也會寫筆字，這般想，韓一楠把筆洗乾淨，用水在桌麵上寫起了大字。韓一楠三個字，出現在了桌麵上，楷。

這三個字席笙認識：“這是一楠的名字，寫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