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花芷就去了祖母屋裡陪著一起用飯。
胃口一直就不錯,再加上現在要忙活的事多,消耗大了吃的自然比往常還要多,老夫人被染也多吃了幾口。
蘇嬤嬤送上漱口水邊在一邊笑:“奴婢就盼著以後大姑娘能常過來用飯纔好,老夫人也能多吃一點。”
“隻要祖母不嫌我吃得多,我當然願意來。”花芷無奈的歎氣,“幾個丫鬟被我慣得無法無天,吃什麼不吃什麼都要管著,哪有祖母您這裡好,隻要我吃得好怎麼吃都行。”
“那你還是在自個兒屋裡吃吧,我瞧著你那幾個丫鬟都不錯,知道替主子著想。”
老夫人邊打趣邊回想了下早上的吃食,慶幸自己也是個病人,吃的東西裡不可能會有發,倒不怕犯著什麼忌諱。
祖孫倆說了會小話,花芷才說起正事,“昨兒我問了下才知道竟然隻有一個穆先生願意繼續來花家族學,是我太天真了。”
老夫人歎氣,“能來一個穆先生我都覺得意外,原本我以為一個都不會來,老太爺做了那許多的好總算也還有人記著。”
“一個先生太了。”更何況還是穆先生,花芷有點頭疼,出事之前不久和祖父下棋的時候還聽祖父說過穆先生向他請辭,他打算回鄉,這次送出去的帖子原以為他是最不可能來的人,可偏偏他是唯一的一個。
“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自己上。”穆先生重義在前,又豈能利用這一點絆住他,總要有人接替他的,差的隻是經驗,多學學便會了。
老夫人愣了愣,輕拍一下,笑,“莫說,祖母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冇有聽說過有先生。”
“孫不是說,先生會的那些我都會,祖父平時也常會考校我功課,高深的教不了,十三經裡有一些卻也不在話下,反正我也不是去誤彆人家子弟不是。”
花芷是真打算這麼乾,花家的孩子四歲啟蒙,六歲族學,算下來如今本家旁枝加起來十歲以下的孩子有近三十個,年紀不一,學的東西也不一樣,隻穆先生一個先生肯定不夠,不上不行。
老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拍拍的手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等花芷離開去忙老夫人便咳了個天崩地烈,蘇嬤嬤看著帕子上那點點殷紅神大驚,眼眶瞬間紅了,“奴婢馬上讓人去請大夫!”
“不用。”老夫人抓住的手出兩個字後又是一陣咳,蘇嬤嬤紅著眼睛一下一下給輕輕順著背,好一會後才漸漸緩了下來。
漱了漱口去掉中腥味,老夫人躺回床上,瞇著眼睛啞聲道:“把捂嚴實了,不得外傳。”
“老夫人!”蘇嬤嬤急得眼淚直掉,跪在床塌前哀求,“這樣撐著不行,肯定不行,老夫人,奴婢求您,您想想大姑娘,想想這一大家子人……”
“你當芷兒不知曉我的病?要不知曉不會一力將這些事都擔了過去,楚大夫每五日過府一次也都是安排好的,要我隻是小病小痛何至於此。”
老夫人神悲涼,不是不知,隻是不敢深想,怕等不回老太爺,怕花家分崩離析,無麵對花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哪怕是點燈熬油的熬著,也會讓自己多活幾日,至,至也要等芷兒徹底掌握住了花家才能泄了那口氣。
蘇嬤嬤哭得涕淚橫流,平日裡再能乾不過的人這會卻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夫人拍拍的手,“起來陪我說說話。”
蘇嬤嬤半邊屁坐到床邊的圓凳上,打著嗝嗚咽出聲,“您歇著吧,等您歇好了再說。”
“先說會話。”老夫人張開眼睛看向帳頂,“你瞧著芷兒說那話是不是認真的?”
蘇嬤嬤還正傷心著,一時冇反應過來是哪句話。
“就是說當先生的那話。”
蘇嬤嬤了淚,想了想,“奴婢瞧著像是真的,要冇有那個底氣也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我瞧著也不像說笑,那會知道老太爺把帶在邊教導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想著兒家反正是要嫁到彆人家去的,學識再好還能去當?後來家裡另外兩個姑娘相繼有了才名,而卻始終不聲不響,那時候我還笑話老太爺,現在想想真是燥得慌。”
老夫人輕笑一聲,接著又是一陣咳,這一番折騰下來神越加不濟,昏睡過去之前還不忘囑咐,“彆讓芷兒知道,族學的事不要手,要是有其他人不省心,你以我的名頭去敲打敲打。”
“是,奴婢知道了。”
聞著重的呼吸聲,看膛高高起低低伏,蘇嬤嬤忍著的淚刷的又流下來,捂著哭得肝腸寸斷,卻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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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祖母屋裡出來,花芷去已經收拾好的族學看了看,雖然地方比之前的族學小了些,可大概模樣也差不多是那樣,此時正有不小蘿蔔丁在裡麵看書的看書,寫字的寫字,明明冇有一個大人在,卻無喧嘩吵鬨。
花芷靜靜看著,眼神和,笑意緩緩蔓延開來。
這就是花家的希,花家的將來,隻要他們好了,花家何愁不興。
要做的就是沃這片土地,讓他們茁壯長。
輕手輕腳的離開族學,徐管家已經在外邊等著了,“大姑娘。”
花芷點點頭,“族學的事最近誰在打理?”
“回大姑娘話,是六公子。”
花芷並不意外,看樣子之前說的話柏林都聽進去了,所以族學裡不止有本家的孩子,旁枝的也都來了不。
“筆墨紙硯彆缺著他們,儘量用好的,這些都不能省,另外,你親自去請一趟穆先生,就說三日後花家重開族學。”
“是。”
“還有一件事。”抄手遊廊中四麵通,花芷停下腳步回頭,“莊子上去了歹了,陳亮為護我死了,他可有家人?”
徐東進愣了一愣,稍一回想便道:“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當年他們三兄妹走投無路,陳亮賣進府,他弟妹卻是自由之,現在應該都已家。”
“你去打聽打聽那弟妹為人如何,如果平日裡對兄長善待你便把實告知,多補一點銀子,若是待陳亮冇幾分真心,你便也給點銀子,隻說陳亮被派出去做事了來不及回家便是,以後他的墳頭自有我花家來看顧。”
“是。”
“這事就不用告知祖母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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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寫作,一直以來都在現實和理想之間努力平衡,也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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