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第一眼見,便認出了容貌變化頗大的沈姝。
隻是那時他腦子裡對“沈姝”僅剩的印象,便是慕容南川所說的,“拋夫棄子”的薄的人,所以開口便是帶刺的一句辱——“不是什麼樣的人都看得上”。
那是他對背叛自己的人的諷刺,更是對之安和親生母親能否相認的態度,他不可能容許丟下孩子出走六年的人,再回到自己邊。
但他沒有料到的是,當晚之安再次在家裡提起偶遇的“媽媽”,傅慎言勒令之安忘記那些無關要的人,自己卻不可自拔的回想起車窗裡的那張臉。
回到傅氏,傅慎言還在想那個路口的場景,越想,骨子裡不知名的緒,不控製的從四肢百骸貫穿全,電流混雜著強烈的窒息,他了拳頭痛苦的。
記憶如暴風驟雨般在腦子裡肆。
“沈姝,你長本事了!”
“我同意離婚。”
“今天是爺爺的葬禮!”
“你太看得起自己!”
“孩子沒了”
“啊——!”
刺痛貫穿頭皮,傅慎言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隨著變得清晰的,還有過往十幾年的記憶。
六年,他居然怪罪了沈姝六年。
眼前是呆板的天花板,下是冰涼的地板,紅爬滿腥紅的雙眸,傅慎言了拳頭砸向地板。
“廢!”
“傅慎言你就是個廢!”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助理敲響辦公室的門,他才不得不從地上爬起來,恢複往日的明能乾。
進來的人不是陳毅,這讓傅慎言猛地想起,今時今日自己的份——慕容家的搖錢樹。
助理還未開腔,對麵便傳來一聲怒斥,“滾。”
以為自己聽錯了,助理甚至大著膽子抬頭,想再確認一遍,卻對上一雙暴怒的眸子。
雙手先一步作出反應,文件散落在地。
下一秒,助理抖著將東西撿起,頭也沒敢回一下就退了出去。
辦公室再次歸於平靜,傅慎言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笑意。
記憶大部分已經找回,但六年前為何會失去記憶,傅慎言腦子裡並沒有印象,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回陳毅,調查當年小島炸的真相,以及催眠自己的元兇。
結果出來之前,傅慎言先收到了手下舉報“太子爺”之安的消息,知道沈姝會在金鼎出現,於是他便推了所有既定行程,出現在麵前。
旁邊就是慕容家的人,傅慎言極力克製著自己保持鎮定,失而複得的激和慶幸卻還是如潰堤蟻,一發不可收拾。
沈姝就站在他對麵,佳人依舊,形卻已消瘦,雙目更是死一般的暗淡。
那是點亮他一生啊,如今卻失去了芒。
傅慎言艱難的了一下嚨,甚至不敢走進去正大明的看一眼。
或許是怪罪自己,又或許是跟自己較勁,沈姝最討厭哪一類人,他就要變哪一類,永遠遠離自己這個厄運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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