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晚問完的瞬間，封卿拿著筆的手微微一頓，許久方纔抬眸著。

葉非晚站在書案前，任由他看著。

“王妃不是一心想要和離？”封卿反問道，聲音無波無瀾。

葉非晚卻頗有些驚奇的朝封卿靠近些，仔細著。

“你看什麼？”封卿蹙眉。

“看王爺今兒個好生奇怪，”葉非晚頓了頓，“若是以往，王爺怕是滿眼譏諷看著我說‘口口聲聲擺與本王的關係，而今還不是口是心非心生嫉妒？’。”

這話，相信，以往的封卿絕對能說得出來。

封卿被的話一堵，微抿不做聲。

“我想要和離，與我想看人兒畫像並無關係，”葉非晚瞇眼笑了笑。

封卿凝眉，最終看向一旁角落：“你想看的在那邊。”

葉非晚順著他的目去，果真看見了一摞畫卷：“王爺真歡迎。”咋舌道，走到那，打開一幅幅畫卷。

不得不說，封卿豔福不淺，最起碼看這些畫像，人個個貌如花。

尤其……

葉非晚靜靜端詳著畫上的人兒，和曲煙有七分相像。

柳如煙。

手，不自覺向畫中人的眉眼，前世就是因為，纔會間接致在冷院鬱鬱而終，

“你在做什麼？”一旁，封卿的聲音猛地傳來。

葉非晚猛地回神，此刻方纔發現，自己竟將畫像一角死死攥著，畫像都皺了許多。鬆手，扭頭：“王爺冇挑個喜歡的？”

封卿瞇著眼睛著，看不出喜怒。

葉非晚緩緩將畫像放下，重新走到書案後：“王爺這幾日聽說了嗎？外麵都在傳王爺要轉運，王妃不能有孕這類的風言風語……”

封卿指尖微，許久抬眸：“怎麼？王妃前幾日還說和離，如今便想有孕了？”

“就是這種表，”葉非晚著他，笑道，“方纔我所說的，便是王爺如今這般譏諷著我的表。”

封卿神一僵，乾脆扭頭再不看。

鬨也鬨夠了，葉非晚撐著書案，微微靠近了些許封卿：“你我二人換個條件如何？”問。

“什麼條件？”

葉非晚的聲音輕了些：“太子這幾日不得盛寵。”

封卿挑眉。

“我不知道朝堂之上如今是何等風雲，隻是，封卿……”葉非晚仔細回憶著前世，“太子會宮，用不了多久了。”

“王妃究竟想說什麼？”

“封卿，你手上籌碼應該不吧？”葉非晚著他，“你的，是名正言順。”

前世，即便封卿勝了太子，掌握實權，卻始終未曾被老皇帝立為皇儲。

封卿瞇著眼睛：“王妃知道的很多。”

“我早就說過，我比你想象的，知道的還多，”葉非晚頓了頓，“過不了幾日，老皇帝會生一場病，太子做的手腳。我想，你需要這個訊息。”

封卿手指細微了，這幾日，宮裡的探子的確有說，皇上神不濟。緩緩起，他打量著眼前的人：“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如果，我告訴你，我夢見的，你會信嗎？”葉非晚笑了笑。

封卿不言語，卻是明顯不信的。

“瞧，我說了你又不信，”葉非晚聳聳肩，“封卿，我說過，我與你如今在一條船上，我不會害你。”

的確說過，封卿盯著，他心中是信了幾分的，若會害他，當初便不會為他擋了一劍，更不會在之後屢次相助。

“你剛剛說，換條件，你想要換什麼條件？”封卿問。

“你是王爺，將來更有可能為人上人，”葉非晚微微一笑，封卿卻避開了的視線。

也不介意，仍舊道著：“你的份，便註定了你不可能隻有一個正妻，封卿，我的條件是，”說到此，微吸一口氣，“在你我和離之前，你不可迎娶第二個人。”

雖然這話說出來頗讓人誤解，不過，不願後院多一個日裡勾心鬥角的人，更不想……自己的夫君，夜夜懷中擁著旁人。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夫君。

封卿聽見的話，似微微一愣：“隻是這樣？”

葉非晚頷首：“隻是這樣。”

“……”封卿一未。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

“我答應你。”話未說完，封卿已然應下。

葉非晚輕怔，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想到前世柳如煙進門的時候，如果前世……他也這般，也許，便不會那般快的絕……

“你在看誰？”封卿猛地作聲。

幾次三番，著他愣神，目分明是在著他，卻又好像過他看旁人，這種覺，很不好。

葉非晚回神：“什麼？”

“我不喜歡王妃這種眼神。”封卿徐徐轉眸，聲音繃。

不喜歡……

葉非晚怔忡片刻，最終笑了出來：“我也不喜歡，封卿。”

不喜歡一次次的看著今世回憶起前生，那些是本該割捨掉的過去。

封卿垂落在側的指尖微，親後，似乎便鮮他“封卿”了。

“多謝王爺答應我今日的條件了。”葉非晚靜靜道，已經換回來了稱呼。

封卿皺眉，終未曾多說什麼。

“我便先行告退了。”葉非晚微微福了福子，轉朝門外走去。

後，封卿的背影若有似無的追著。

“小姐。”門外，芍藥見出門幾乎立刻便迎了上來。

葉非晚抬頭了眼高風，後者素來周正嚴肅的臉上詭異的浮現一抹紅，看來這二人當真是有意的。

葉非晚淺笑：“雖然我如今像個王母娘娘，不過芍藥還是跟我回後院吧。”

“什麼王母娘娘？”芍藥不解。

“拆散牛郎織的王母娘娘啊。”葉非晚解釋一。

芍藥臉一深，匆忙走到葉非晚側：“小姐又打趣我。”

葉非晚笑了笑，對高風微微頷首，轉朝後院走著。

“小姐，你和王爺說了什麼？”了後院，芍藥低聲問著。

“自然是些夫妻間的己話了，”葉非晚了眼有些白濛濛的天空，“放心吧，隻要我還在這王府中，不會有彆的人進來了。”

“真的？”芍藥驚喜，轉瞬卻又反應過來，“什麼您還在府中？小姐，您要走嗎？”

“嗯？芍藥這次竟聰明瞭些，腦子也轉的快了。”葉非晚打趣。

“小姐！”

葉非晚笑出聲來，的確要走，早晚的事。

書房。

封卿看著方纔被葉非晚攥皺的畫像，裡麵的人模樣倒是悉。

“王爺。”高風站在他前，恭謹卻又疑，王爺將他進來後，便一直一言未發。

“皇宮裡的探子今日可有訊息？”他問道。

“回王爺，冇有。”

“嗯。”封卿又沉默，最終還是道，“這幾日，多盯著些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