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在會所工作，那里自然屬于聲場所，有不姑娘在工作之余，除了煙打牌外，也會溜冰。自然也有陪著客人一塊溜冰的人存在，但那種都要帶到外頭去，不讓在場子里直接干，不然局子里一查就遭了。

因為陪同客人溜冰的出場費是一般陪酒的數倍，所以很多人狠一狠心就跟著下海了。只是對于那些沾上這種東西的人，真的，一個都沒有，我沒有看到一個有好結局的。

毒品這種東西，都讓人把都給掏空了，一個再漂亮的姑娘最后都會變一皮包骨頭的窟窿，手臂上到都是針眼，這真的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

而讓我難以置信的是，在我嫁給三爺之后，我才發現原來這才是埋藏在這里的。

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東西？

我有些不了這里的環境，面蒼白地對著三爺跟他父親說了一句：“我有些不太舒服，先走了。”

我倉皇失措地逃開了這里，大步往外面走去。

三爺連忙跟在我后面追了出來，他拉住我，對著我說道：“念念，你慢點！”

他小跑著追上了我，攔在了我的面前。

我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他，對著他問道：“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念念，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這件事，但是……”我沒等到他的話說完，只是固執地向他問道，“喬讓，我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他避無可避，只好對著我承認：“對，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這要坐牢要被槍斃的！”

聽到這話，他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句：“呵呵，坐牢？你當這個圈子里的人，有幾個人的手上是干凈的、沒沾過人？要說槍斃，你以為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稍稍頓了頓，但聽得他對著我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每年賺的錢有多流到了那幫人的口袋里去？大把大把的錢送進去，難道還堵不住他們的嗎？”

我自然聽出他口中說的“他們”指的到底是誰，可心里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最初的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頭老百姓，過著自己再平凡不過的日子。可后來，在三爺將我拉進了這個圈子之后，我就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般，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在這個圈子里，人命如草芥一般，可能上一秒還跟你相談甚歡的人，下一秒就不知道死在了誰的槍下。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利益，才是這里永恒的規則。

權錢構建了現在的社會，既然三爺他們敢做這種事，還將這一切發展到現在這麼一個巨大的規模上，想必他們定然打通了這里所有的關系鏈條。即使真被抓住了，那幫人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是等到事鬧大，才沒辦法只能找一個替死鬼。

我怔怔然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三爺對著我忽而問道：“念念，你知道喬家現在有多人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但還是凝眸想了想，猜測了一個數字：“兩萬？”

他搖了搖頭，對我說出了正確答案：“不，是五萬。當然，這還是一個保險數字。五萬個人，一個家族要想獲得長足的發展，錢是最基本的一點。金融危機后，這幾年國經濟形勢并不算太好，但喬家要想繼續發展下去，錢是第一件要解決的事。為了家族利益，總有一個人要涉足灰地帶。”

“所以，喬家之前選擇了你的父親，對嗎？對于之前你父親失蹤，也只是對外所說的一個幌子，是不是？”

他點了點頭，面有些沉重：“是。不過，不是喬家選擇了他，是命。”

我不免有些氣憤，錢，說到底還是因為錢。

可我始終堅持一句話，那便是君子財，取之有道。

雖然這是最快的賺錢方式，可這條生產線實在是太龐大了，我真不敢想象，每天究竟會有多分量從這里流傳出去。

“之前英國用片戰爭打開了中國的國門，難道你現在還要用這種害人的東西去禍害自己的同胞嗎？”我雖稱不上善良，但也不想沾手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三爺對著我搖了搖頭，隨后向我指了一條路：“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做。念念，我知道現在程氏之前就有做外貿這一塊，有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也是一種方式。”

☆、571 沒想到會看到我吧？

對于他剛才所說的話，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要把這些東西通過外貿的方式，走私到國外去？”

他理直氣壯地看著我：“從金三角流到外面的東西多不勝數，不差我們這一條線。”

在這一刻，我覺自己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他一般。

雖說我他，但對于用這種方式來確保喬家的發展，我真的不敢茍同。

楚家干的雖然是殺人的買賣，但至手起刀落，而現在這個呢？

它一點點吞噬著人的意志和金錢，將會害的不家庭支離破碎。

“喬讓，你別告訴我，你他媽的是為了這條外貿這條運輸線，才會跟我結婚？！”

是，程氏確實在之前就開辟了這條運輸線，而且發展得頗規模。若非如此，程氏也不可能單靠商廈，就在這麼多風雨飄搖的日子里一路堅持到現在。

“當然不是！”他斬釘截鐵地對我說道，轉而雙手捧住我的臉，對著我一字一句說道，“你該知道，我不會是這樣的人。”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倏地就落了下來。

說真的，程恪給我留下的程氏，既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是一個巨大的定時炸彈。

所謂的“高不勝寒”，當我真的站在現在這個位置時，有時候確實很難分清別人的靠近，究竟是虛假意，亦或是真心相對。

但在這個時候，我依舊是那個癡傻如孩的姑娘。不管三爺對我說什麼，我都會選擇相信。

兩個人既然選擇一路走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坦誠和信任。

我信他我，我也愿意去相信他。

“念念，我知道你剛知道這一切，一時之間還很難接。你可以慢慢想想，我會給你時間。”三爺抱著我，對著我說道。

我怔楞著沒說話，心里早已的跟一團漿糊似的。

在我跟三爺說完這些后，我們便率先回了宅子。

當我們進門的時候，不想正好上了之前我見過的那個“趙叔”。此時，他正領著一個看著只有十五六歲的小男孩進去，倒是不知這是不是他的孩子。

“趙叔！”三爺看到人后，就喊了一聲與之打招呼。

但趙叔卻像是有些害怕看到三爺，轉過來的時候，似乎有些張：“爺，您不是跟老爺一塊去廠子里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因為跟我面才會這樣，可后來才知道，其實一切并不是這般。

三爺之前的面還沒怎麼，但眼神忽而看到旁邊那個小男孩的時候，整個人瞬時就變了。

我看到他特別生氣地對著趙叔質問道：“這孩子什麼時候帶過來的？”

三爺的氣勢太盛，就連我站在他邊，看到他這麼生氣的一面也驀地嚇了一大跳。

趙叔似是被嚇著了，本來凜然不懼的一個人，這會兒卻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這是……這是我本家一個侄子，就是……”

在趙叔說話的時候，我悄然看了那個孩子一眼，很清秀的一張面孔，帶著幾分孩子的秀氣。不過，他這樣子看著怯生生的，似乎膽子有些小。

在我觀察那個孩子的時候，便聽得三爺對著趙叔忽而厲聲問道：“是他授意你這麼做的吧？”

趙叔還想爭辯些什麼，可在對上三爺問的眼神時，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沉默著不再說話。

三爺直接對趙叔下了命令：“把人帶回去，從哪兒來就帶哪兒去。其實的事，我會自行理。”

趙叔雖然有些猶豫，可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只能應聲將人帶了回去。

在此之后，三爺的心一直不太好，我跟著他一路回房，心懸在半空中就沒放下過。

等到回了房間后，我關上房門，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耐不住疑對著他問了一句：“你剛才……為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啊？”

他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還去洗了一把臉，這才讓自己的心暫時平復起來。

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對著我問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念念，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最親的人，做了一些……”

我正等著他說下去，可事實上，他在說到這里后就沒繼續，干脆打住了，潦草地做了個結尾：“算了，不說了。”

我還想開口繼續追問，但在這會兒，他已然站起了子，抬步打算離開：“我先出去一會兒，等會再回來。”

沒等我說話，他已然打開門重新走了出去。我直覺這里頭定然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大概跟剛才在門口到的那個小男孩有關。

出于擔心三爺那邊會出什麼事，我沒多想，就趕抬步追了上去。

三爺走的很快，我打開門追出去的時候，見他已經拐過了走廊。我小跑著跟上去，不想卻在幾個拐彎后，發現他竟然進了他父親的住一路走去。

喬家在鹽城的這宅院大的，一分為二，一邊是我跟三爺住著，一邊則是三爺的父親獨自一人住著。中間是飯廳和花園，一汪池塘正好將兩邊分開。

往日里三爺跟他父親談事的時候，他自然會去他的書房那邊商討。可現在，三爺的父親還在工廠那邊視察，應該還沒回來，那現在三爺去那邊，又是要去干什麼？

我奇怪的很，信步跟了上去。但或是家里的傭人多的，來回走的不，而三爺這會兒正于心煩意的狀態，所以并沒有發現我竟然跟在了他的后。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三爺最后竟然進了他父親的房里。

就在我覺到萬分不解時，忽然聽到后有聲音傳來，聽聲音好像是三爺的父親跟傭人在說話。見狀，我趕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我躲在暗，看到三爺的父親滿面春風地一路走過來，打發了傭人離開后，就直接推開門進去。

我既然都到這兒來了，自然想查探個究竟，便貓著子一路挪到房門外頭。

在三爺的父親進屋后，我最先聽到了三爺的聲音：“很吃驚嗎？沒想到看到的人不是那個孩子，會是我吧？”

☆、572 喬家的驚天

“看來，你都知道了。”這聲音聽著有些沉郁，則是他的父親。

“是，我確實想不到，都這麼多年了，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喬讓，這是你跟你爸說話的態度嗎？！”

“這世上有你這樣當爸的嗎？！我以為這麼多年了，你至能學好點，沒想到你還是從前那個老樣子！”

“喬讓！注意你說話的分寸！”

三爺冷笑了一聲，忿忿說道：“分寸？你還知道分寸嗎？那孩子看著還不到十五歲吧？跟當年喬二叔的孫子差不多年紀。十年前，你就已經害死了劉清風，現在你還要接著禍害其他的孩子嗎？！”

這是什麼意思？

喬二叔還有孫子？

劉清風，這個名字對于我而言無比陌生，是看名字，他……難道是劉清雪的哥哥？

我正覺得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到了三爺他父親辯解的聲音：“劉清風的事只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