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清便裝了十斤瓜子,去鎮上試水。
其實在七九年,政策就已經鼓勵個經營了,隻不過鄉裡村裡落實的比較晚,還對個人擺攤個人做生意管控著。
季清知道人不能和時代鬥,學起了給賣蜂的那個嬸子的方法,見人從供銷社買了花生糖出來,便跟上去兜售自己的瓜子。
瓜子這東西方便先嚐後買,的瓜子又炒的好,不到兩個小時,十斤瓜子就賣完了。
一斤一塊五,賣了十五塊。
季清揣著十五塊高興地不得了,跺跺快要被凍僵的腳,尋驢車回村。
等攢夠錢,鼓勵個經營的政策也差不多可以落實到鄉了,到時候就在鎮上開家店,賣各種加工產品。
另一邊,陳芬芳聽說陳青巖回來了,立馬就坐不住了,從牛頭村趕到紅山村,找陳青巖告狀。
陳青巖正在山腳下的樹林裡撿柴火,想撿回去給院子紮個籬笆,讓屋子有層保障。從牛頭村到紅山村路過樹林,陳芬芳老遠就看到陳青巖。
“哥!”陳芬芳一路喊一路跑:“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給我做主啊!”
陳青巖循聲去,看到陳芬芳,臉微沉。
“哥!你再不回來家裡都要翻天了!娘跟你說冇說,嫂子打我,不僅打我,還想打娘!哥,你可得把給休了!”
陳青巖看著聒噪的陳芬芳,就說了一句話:“招娣頭上的傷,是你打的?”
“啊?”
瞬間,陳芬芳就啞火了。
“以後不許對孩子手。”陳青巖嚴厲道。
跟招娣乾架這事陳芬芳到底是理虧,眼珠子轉了下,應和道:“哥我知道錯了,我其實跟招娣鬨著玩呢,以後我注意分寸。”
“嗯。”陳青巖彎腰,繼續撿樹枝。
陳芬芳看陳青巖態度不對,拿不準到底什麼況,便拔往陳家跑。娘一向是拿主意的,聽聽娘怎麼說。
結果到了陳家,看到燒爛的東廂房,看到睡在炕上唉聲歎氣的老太太,才知道季清不僅把錢領走了,陳青巖還分了家搬出去了。
“娘!你就由著他們啊!馬上就過年了,冇錢咱們怎麼辦年貨啊!”
真是可惡,還等著從娘手裡要幾十塊錢,給自己買些吃食呢。
老太太一臉生無可,氣得捶床:“我不由著怎麼辦!老二向著那個賤蹄子,和那賤蹄子合起夥來和我作對!架子車被拉走了,你爹都冇辦法!”
“什麼?架子車被拉走了?”陳芬芳騰地起。
當初結婚,想要那架子車做陪嫁,結果好說歹說,最後都冇要過去,娘已經私底下答應,過完年就給的。
冇想到半路被季清截胡了!
陳芬芳當即擼袖子,“娘,咱不能由著賤蹄子欺負,我現在就去,把架子車拉回來!”錢要不回來就算了,架子車可是的!
老太太就希有人去跟季清鬨,自然不會攔著陳芬芳。
陳芬芳一路小跑跑到新房,本想踢開門進去鬨一通,不料門上掛著個大鎖。正打算進隔間,遇上推著架子車回來的盼娣。
“把架子車給我放下!”陳芬芳衝過去,一屁撞倒盼娣,又把架子車上的樹枝全部撥下去,推著架子車就要走。
盼娣連忙爬起來,攔住陳芬芳。
“給我讓開,不然小心我揍你!”
陳芬芳對著盼娣抬腳就踢,盼娣反應慢冇躲開,生生捱了一下,手卻死死抓住車轅。
糟糕的是,撕扯間,掛在脖子裡的鑰匙從服裡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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