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有了妹妹就不疼兒子了。」顧明凡委屈的說道「您好歹在妹妹麵前給我這個當哥哥的留點麵子嘛。」
第一次跟妹妹見麵,他就被自家娘親揪領,實在是太丟人了。
「你是第一天知道娘喜歡兒不喜歡兒子?」顧明宇從後麵走過來,把顧明凡解救下來後道「妹妹是用來寵的,你可不許欺負。」
娘親一直很憾沒能有個香香的小閨,這次好不容易認了一個乾兒,他可得管教好不著調的弟弟,免得把妹妹嚇壞了。
給顧明凡一通耳提麵命後,顧明宇才笑看著顧南喬,自我介紹「妹妹,我顧明宇,是你的大哥,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吱聲,別客氣。」
「對對對,還有二哥,我跟你說我可厲害了,上樹能掏鳥窩,下水能捕魚,跟著二哥有吃。」顧明凡驕傲的揚著頭道。
「臭小子,你讀書你不會,這些不著調的事你倒是清楚。」香玉笑罵了一句,恨鐵不鋼。
顧明凡脖子,蔫蔫道「娘,我跟書本八字不合,一看到它就犯困。」
看著眼前吵吵嚷嚷的母子、兄弟,顧南喬抿輕笑,這纔是一家人。
母親慈,兄弟和睦。
「乾娘,人各有誌,二哥不讀書,將來在其他地方出彩也不會比讀書這條路差。」顧南喬笑著開腔。
顧明凡一聽,頓時樂了「妹妹,你就是我的知己啊!你懂我。」
他不讀書,從小看到書本就厭煩,可偏偏家裡人要送他去讀書,聽那些人朗朗的讀書聲,這是遭罪。
一行人走到涼亭裡坐下來,香玉坦白道「現在我們老兩口還在,倒是不缺他吃喝,我是擔心他將來的路要怎麼走,喬妹,跟你說實話,男孩子沒有一門手藝傍,將來怎麼擔得起養家餬口的重擔?」
顧家家境不錯,不然也不會想著要把兩個兒子送去讀書。
這年頭讀書很燒錢,沒有一點家底還真不敢送孩子去上學堂。
單單每個月給夫子的束脩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筆墨紙硯、課本,學子們的際往來,這些都需要錢。
臨了去考功名,也需要繳納報名費。
可以說從當學子開始一直到功名就,都是金錢鋪路。
沒有錢,寸步難行。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這也是希他將來的路好走一些。」為母之心,自是都想為兩個兒子考慮周到。
「乾娘,二哥機靈著呢,他將來的日子必定不會差。」顧南喬道。
香玉拉著顧南喬的手,憂心忡忡「凡凡要是有你這麼能幹,我就不心了,對了,這是我給你帶的蜂和梅乾菜,你先吃著,喜歡的話,回頭我再給你送來。」
一同送來的還有兩夏裝,是顧南喬喜歡的青綠,款式簡單大方,很符合顧南喬的氣質。
「按照習俗端午是要做兩套裳,這是我給你做的,你等會兒去試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香玉慈的看著,「本來端午節前該送過來的,有點事給耽擱了。」
「多謝乾娘。」顧南喬也不矯,爽快的收了下來,招呼他們吃西瓜。
「西瓜是墨哥哥早上買回來的,我們放在山泉水裡麵泡了一上午了,冰涼著呢,乾娘、大哥、二哥,你們嘗嘗,解解暑氣。」
一邊說一邊遞給他們。
三人也不客氣,直接開吃,顧明宇是讀書人,做事說話斯斯文文,連吃東西也令人賞心悅目。
與他反差之大的就是顧明凡了,他作魯,大口大口的啃著,臉上手上沾染上了西瓜和西瓜籽,他毫不在意,袖子一抹,拿起另一塊啃了起來。
吃完了西瓜,香玉和顧明宇、顧明凡起告辭,說是要去縣城。
顧南喬好奇道「天不早了,乾娘你們去縣城幹什麼呢?」
「你乾爹這幾天舊疾發作,需要一些葯,家裡剛巧沒藥了,正好阿宇要去學堂,我們這才一起順道來家村看你,等會兒阿宇去學堂,我跟凡凡買了葯坐船回家。」
顧南喬這才知道顧長水年輕時候靠采蜂為生,還都是野生蜂,需要去山裡尋找蜂巢,然後采蜂。
蜂巢不是在又高又大的樹杈上就是在懸崖峭壁的夾裡,這樣采蜂危險很高。
顧長水有一次采蜂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來,好在他爬的不高,又有樹杈擋著,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隻是傷了,養好以後卻落下了病,四季變化的時候,他關節總是會發痛。
大家原以為是得了風病,後來去縣城看了大夫才知道是先前傷落下了舊疾。
不會要了人的命,但是痛起來也讓人痛不生。
如同千百隻螞蟻在骨髓裡爬著,想要撓都撓不到。
箇中滋味,隻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同。
「乾娘,這樣吧,我閑著也沒事,不如跟你們去看看乾爹,剛好我也會醫,幫乾爹推拿一下也好緩解他的疼痛。」
顧南喬主提出,香玉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驚呆了。
回過神後,聲道「喬妹,你有這份心乾娘很是,隻是你乾爹那是舊疾,連縣裡的大夫都束手無策,還你就別費心了,我去給他買點葯抹抹就好了。」
是覺得顧南喬年齡還小,醫再好也高不過縣城的大夫,未免給造打擊,這才委婉的拒絕。
對於香玉的好意,顧南喬能不明白?
外表年齡小,但是裡住著一個的靈魂。
顧南喬主挽著香玉的胳膊道「乾娘,您就當我去看乾爹還不嗎?能治好是最好,不能治好我也不會勉強自己。」
「好好好,乾娘早就盼著你能去家裡住幾天了,這樣好了,你跟阿墨說說,去乾孃家住幾天,乾娘給你燒吃,我跟你說,我做的紅燒可是一絕,你哥哥們可都吃著呢。」
一旁的顧明宇和顧明凡也積極的遊說,顧南喬沉了一會兒,答應了下來。
先跟墨玉珩報備了行程,又收拾了幾件換洗裳,隨後打包了一些藥材這纔跟著走。
墨胭脂見大包小包的往外走,跟在後,嗚咽著。
「胭脂,姐姐要去乾孃家住幾天,你可要一起去?」顧南喬蹲下,溫的看著它。
明知道墨胭脂還小,不懂人言,可顧南喬就喜歡跟它打商量。
也不知道它聽懂了沒有,直接爬到了顧南喬腳邊,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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