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弈庭正在書房跟自己的幕僚聊天,幕僚對於自家王爺出去一趟回來就變了太監的事也很奇怪。
好端端一個人,咋就變了這樣?
而且據蕭弈庭所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變了這樣,明明那天他在富商府中也沒有發生別的事啊,可是為什麼最後卻變了這個樣子。
「王爺,現在正是您表現的時候,您怎麼就整天都呆在府中呢?」幕僚恨鐵不鋼道「現在太子殿下在朝堂發號施令,好不威風,您現在躲在府中,不就是全了太子殿下麼?」
蕭弈庭煩躁不已,他聽著幕僚這麼說,更是著急上火,他哪裡想呆在府中不見人?他哪裡不想跟太子殿下一樣在朝中有所作為?
楚皇病重,現在正是招攬人心的好時候。
可他現在滿心滿眼想的都是自己不行了,他都太監了,就算天下在手,大權在握,那又有何滋味?
還不是為別人打江山。
蕭弈庭每當想到這裡,整個人就不好了,他覺得是老天爺故意針對他,每次都在他麵臨最重要事的時候發生意外。
本來他去曲州賑災為的就是收買人心順便發一筆橫財。
可現在倒好,名聲敗壞了,錢財也沒有撈著。
真真是不蝕把米!
早知道後麵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他就不會把賑災這件事攬下來,現在好了,他隻能躲在角落裡看著太子殿下在前麵耍威風。
而他這一派的員隻能夾著尾做人。
「王先生,你以為我不著急麼?可是我著急又有什麼用?」蕭弈庭整個人了無生氣道「我現在了太監,就算爭到了那個位置,你覺得這件事傳出去以後那些員還會支援我麼?」
都是朝中的老狐貍了,大家誰也不傻,誰也不會選擇一個沒生育能力的皇子登基。
哪怕他膝下子嗣不,但是這些孩子生母的份並不高,到時候登基了,他肯定是要廣納後妃,充盈後宮。
這也是那些員會選擇他的原因之一,大家都希自家的閨宮,到時候能給家裡帶來榮耀,說不定下一任的皇帝還是自家外孫。
也就是因為有這些人心的東西在,所以那些權臣才會格外賣力。
不能耀門楣,他們憑什麼這麼吃力吆喝?
幕僚聽了以後,也為蕭弈庭了一把汗,畢竟他是蕭弈庭這條船上的人,蕭弈庭好了,他才能好,蕭弈庭要是就此敗北,他也是沒有活路了。
「那王爺您接下來可有何打算?」幕僚問道。
「你說的也對,朝堂的事我也該手,否則父皇有個萬一,到時候太子殿下登基豈不是太過於名正言順了,我就算不能登上皇位,也不能讓太子殿下太過於得意了!」蕭弈庭眼神鷙道,奪嫡本來就是一件你死我活的事,先前的時候他是被自己這病給打擊到了,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可現在他已經回過神來了,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的病可以慢慢治,可是爭奪皇位那就必須分秒必爭了,一刻也不能鬆懈!
幕僚見蕭弈庭已經恢復理智了,這才建議道「王爺,您的病已經找了不大夫看了,可他們全都說無法醫治,我聽說長寧公主醫高絕,連皇上的病方都是所開,不如王爺請來給您治病如何?」
蕭弈庭皺眉道「話是這麼說,可本王這病終究是難以啟齒,若是被長寧公主認出了我的份,到時候怕是會有大麻煩。」
蕭弈庭早就想過這個辦法了,但是他覺得去找顧南喬看病風險實在是太高了,萬一到時候被人看穿了他的份,那多尷尬?
幕僚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提議道「王爺,您莫不是忘了,這個世上有易容的存在,隻要王爺易了容,到時候就算長寧公主有天大的本事,怕是也看不穿王爺的份!」
「王先生這話倒是對我的胃口。」蕭弈庭笑了,神間的愁緒驅走了一些「若是本王真的能把這病治好,王先生可立了頭功。」
「為王爺分憂解難是在下的指責!」幕僚謙虛道,不過他說的也都是實話,就是因為這些皇子王爺需要可用之人,這纔有了幕僚這個職位,他的存在就是為主子分憂解難!
這件事說完了,幕僚又跟蕭弈庭說起了別的事,等到日落時分,幕僚這才告辭離開。
而蕭弈庭因為這段時間太過於煩悶,所以在幕僚離開了以後他也終於忍不住出門散心去了。
寧王府風景如畫,此時已經到了春日了,花園裡的草兒葉兒也全都冒出了新芽,那脆的葉子掛在枝頭,顯得是生機。
蕭弈庭走在花園中,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芳草香味,期間還夾帶著泥土的芬芳。
他似乎很久都沒有過這樣寧靜的時了,自從他長大了,有了爭奪皇位的心思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靜靜看著遠的花草,聞著新鮮的空氣,他的生活裡一直都充斥著各種算計,早已經沒有心看這些風景了。
現在心煩氣躁的時候來這裡走走,蕭弈庭倒是覺得自己益良多!
隻不過這份寧靜不過一會兒就被人給打破了,隻見梳著靈蛇髻,頭頂斜著一支纏枝釵,手拿一柄半明刺木香輕羅菱扇,著一襲澹澹的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上,腳上穿一雙底睡鞋,眉眼含笑,紅微勾,雙眸直直看著蕭弈庭。
在蕭弈庭察覺到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子突然間拿著扇子擋住了自己的麵部,似乎是害了。
若是在以往時刻,蕭弈庭對於這樣的人,那是最是憐惜了,可現在他卻無福消沒人恩,看著眼前不斷給他拋眼的人,他有些心煩氣躁,這個人也實在是太不安分了,這樣的人留在府中,遲早會造大患。
必須給打發了,人可不知道蕭弈庭在想什麼,人含帶怯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蕭弈庭邊時,突然間崴了腳,直直撲到了蕭弈庭懷中。
蕭弈庭一臉嫌棄推開,厭惡道「既然你這麼不安分,那本王就把你賜給府中侍衛,也免得你做出如此多令人作嘔的作!」
說著就喊來了周圍巡視的侍衛,當眾把此等人賞賜給了他們。
人在蕭弈庭說那些冷酷無話語的時候就呆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侍衛拖走了。
是怎麼也想不到蕭弈庭怎麼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他不是最喜歡這樣的把戲麼?
怎麼現在就變了?
不僅是這位人想不明白,在這件事傳回後院以後,那些蠢蠢的人們頓時都不敢再有小作了。
要知道主去找蕭弈庭的人,可是蕭弈庭平日裡最寵的人,不然也不會被蕭弈庭冷落了一段時間就主出擊,畢竟在看來,隻要自己主出擊,那麼肯定就能俘獲蕭弈庭的心。
可誰也沒有想到,蕭弈庭不僅沒有被打,最後還直接把此等人送給了侍衛。
等到眾人得知訊息的時候,那位人已經被送到侍衛房中去了。
是清白重要還是王爺的恩寵重要?
人們自有定奪!
很快寧王府中那些蠢蠢的人兒再也不敢有小作了,生怕下一個被送出去的人就是自己。
蕭弈庭也因為這次雷霆手段,讓自己清凈了一陣子!
後院消停了,蕭弈庭的目便盯在了前朝,他手裡能用的人不,雖然沒有辦法跟太子殿下邊的人相比,但是他想要搞些小作,搞破壞什麼的,那也不難。
一時之間,蕭弈庭跟太子殿下之間鬥得是如火如荼!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就到了盛夏,每年盛夏都是楚國洪災泛濫的時候,去年的時候曲州遭了殃,今年大家都想著要如何應對呢,誰知道了盛夏以後,雨水不見一滴,倒是鬧起了乾旱。
好早修建了水庫,平日裡裡麵也裝有不水,既然乾旱了,自然是會把水庫開啟,用裡麵的水澆灌田地,一時之間倒是緩解了旱。
朝中的事有太子殿下決定,蕭弈庭也時不時會提出不錯的點子,別看他們兄弟兩個明爭暗鬥從不消停,但是在麵對民生的問題上,兩人是出奇一致。
太子殿下是真心實意想要為百姓們做好事做實事,而蕭弈庭嘛,就是為了自己好名聲而著想,為了挽回自己失去的名聲,他自然是不餘力在做好事兒。
隻不過他先前吃相太過於難看了一些,百姓們本就不買他的好。
楚皇早在開春耕種的時候就清醒過來了,不過他虛弱,在知道朝中大事有人打理之後,楚皇倒是心安理得開始調養了,因為不用勞朝中大事,楚皇看起來健朗了不。
顧南喬時常進宮,不是給楚皇診脈,就是陪著皇後娘娘說說話,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皇後娘娘對顧南喬那是信任至極,可以說整個皇宮裡,皇後娘娘最信任的人也就隻有顧南喬了。
這天,顧南喬依舊是在宮裡陪著皇後娘娘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告辭離開。
從皇宮回瑾王府的路有很多,但是顧南喬卻特意拐彎去了墨家醫館,姚冰見此,有些不解道「姑娘,醫館裡也沒什麼事,您去幹什麼呢?」
「我就是有點好奇。」顧南喬笑了笑道「最近聽說玉寧經常去醫館幫忙,我有點好奇是去幫忙還是去看我二哥。」
顧南喬沒有記錯的話,前段時間蘇玉寧費了好大的功夫綉了一個香囊,香囊的花樣還是顧南喬給做的參考,那時候蘇玉寧說是拿來送人的,不過顧南喬沒有問究竟打算把香囊送給誰,可是在昨天,顧南喬卻在顧明凡的腰間看到了那隻香囊。
不管是花樣還是綉線都一模一樣。
世上可沒有那麼巧合的事,顧南喬見到以後心裡一直都在記掛著這件事,這不,剛剛聽姚冰提起蘇玉寧又去醫館了,顧南喬就想去看一看,要是這兩人真的走到了一起,顧南喬還是很支援的。
男未婚為嫁,他們在一起也很是般配,就是不知道以後顧明凡惹蘇玉寧生氣了,蘇玉寧會不會不就撒毒藥。
來到墨家醫館,醫館裡人不,大家見到顧南喬進來,都已經很淡定了,百姓們也都安心看病,葯們則是安心抓藥,不用行禮問安,顧南喬以前說過了,不喜歡大家這樣,他們是來這裡看病的,可不是來這裡給行禮問安的。
顧明凡在最裡麵的房間坐診,顧南喬走到外麵的時候就聽到裡麵傳來了陣陣笑聲。
「顧明凡,我等會兒想去吃烤鴨,你陪我去好不好?」這是蘇玉寧的聲音,蘇玉寧向來說話都是快言快語,可現在這聲音,顧南喬聽著卻渾一,覺得骨頭都了。
從來沒有想過蘇玉寧居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而且聽蘇玉寧說得如此嫻,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
顧明凡頗有些無奈回答道「昨兒你說你要吃鹽水,我們剛剛去吃,怎麼今兒還想要吃烤鴨?我跟你說,我手裡銀錢不多,咱們可得省著點用。」
顧南喬開給顧明凡的月錢跟給張彥端的是一樣的,而且顧明凡吃住都在瑾王府,平日裡本就沒有花錢的地方,並且蕭弈良因為激顧家人對顧南喬的照顧,所以還會趁著節日的時候給顧明凡送錢。
按道理來說顧明凡手裡是不缺錢的,並且在他來了以後,顧南喬還送了百味齋一利給他,顧明凡完全是可以躺著收錢。
卻不曾想他如今跟蘇玉寧在一起以後,銀錢居然不夠用了,而且顧明凡年齡大了以後也不願意跟家裡人要手牌了,所以隻能讓蘇玉寧節省一點。
蘇玉寧嘟了嘟道「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吃烤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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