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梨發完訊息, 小心臟跳的噗通噗通的，無比期待著遲忱宴的回答。

甚至已經開始悄悄幻想起了兩人親親時的樣子。

路梨臉熱極了。

大約三分鐘過後，遲忱宴回訊息了。

路梨立馬開啟聊天介麵, 看到自己最後一條訊息下麵, 遲忱宴給回的容。

路梨：【所以明天，路梨小可, 可以跟自己的未來男友遲學長，預支一個甜的親親嗎？】

遲忱宴回的很簡潔――

【現在不可以。】

路梨先是愣了一下, 盯著那條訊息的容。

然後對著那「不可以」三個字, 臉上甜的微笑不見, 逐漸撅起了。

果然，不該抱希的, 明明就知道會是這個回答。

可是都是未來男友了, 為什麼連預支個親親都不可以, 好討厭。

路梨抱著手機躺在床上，有時候討厭死了遲忱宴這種一本正經的古板，原則對他來說怎麼那麼重要, 都願意了，他卻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

路梨嘆了口氣，提前預支親親被拒後給遲忱宴發過去一個噘不開森.jpg的表包。

遲忱宴這次隻回了一個字：

【乖。】

……

遲忱宴給路梨回完訊息, 也沒有心思繼續再看題, 洗漱上床。

燈已經關了，他對著黑暗，想起路梨資訊裡沖他撒要親親的文字。

因為他白天答應了，現在是男友預備役。

遲忱宴想到這裡, 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是對還是錯。

他不能眼看著什麼也不懂的路梨因為被他拒絕，小小年紀跑去跟那個男人往, 所以為了讓分手，答應等年就跟在一起。

遲忱宴突然笑了笑，告訴自己不用太糾結。

因為小孩子的喜歡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都不用等到年，過一陣，大概也就把他忘在腦後了。

***

路梨有了男友預備役，原以為肯定會不一樣，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現實跟想象中差別有點大。

遲學長不跟親親就算了，竟然還不跟拉手，不跟約會。

原因很簡單――

男友預備役而已，現在還不是你的正式男朋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長而已，所以不可以哦。

路梨本來還因為遲忱宴把二哥認了男朋友有點心虛，現在心裡全是自己上當騙了的覺。

路梨開始懷疑人生了，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那這個預備男友在年之前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遲忱宴麵對路梨求拉手求約會卻接連被拒後懷疑人生的小表，微笑。

笑容裡寫著你要是這麼認為也完全可以。

路梨心梗了。

下午一放學，就跑去買了酸，然後拿著酸到高中部的教學樓。

拉拉手不可以約會不可以，買酸總可以吧。

路梨順著班級號找到了遲忱宴的教室，教室裡人不多，稀稀拉拉地坐著。

路梨趴在窗戶前往裡麵瞅了瞅，找遲忱宴坐在哪個位置。

沒有找到遲忱宴，反倒是看到了一個認識的影。

上次那個跟遲忱宴走在一起的姓白的老同學。

白同學坐在教室中間的位置，還是紮著低馬尾，似乎正低著頭在做題。

路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白同學在紙上寫了幾筆後又抬起頭，翻了翻筆袋，找了塊橡皮出來，在剛才寫錯的容。

完了之後，又低頭從桌裡找了兩張卷子出來。

路梨抱著酸看得無聊，想遲忱宴怎麼還沒有出現。

剛這麼一想，遲忱宴就來了。

從教室後門進來的。

路梨心裡一喜，正想揮揮手示意遲忱宴出來一下，給他買酸了，結果看到遲忱宴徑直走向那個白同學的位置。

白同學發現遲忱宴過來了，站起。

跟遲忱宴說了兩句什麼，然後笑著點了點頭，拿著兩張試卷離開。

路梨看到白老同學返回到另一個靠前的位置坐著。

而遲忱宴，坐到剛剛白同學坐的位置上，旋開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路梨有些懵。

所以那個白同學剛才坐的其實是遲忱宴的位置？

那還用橡皮拿東西，表現的跟是自己的座位一樣？

遲忱宴喝完了水，覺得好像有目在盯著他，於是往教室窗外看了一眼，看到路梨正站在外麵。

他起出教室，走到路梨麵前，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路梨看了遲忱宴一眼，又瞟了一眼教室裡的白老同學。

現在很生氣，特別生氣的那種。

恰巧，白千迎見遲忱宴出來了，也跟著出來。

「忱宴你剛才說的那個坐標軸的建法……」白千迎本來說著話，看到被遲忱宴完完全全擋住的路梨後愣了一下，然後沖笑了笑，「路梨，你怎麼過來啦？」

路梨聽後皺了皺眉。

這個老人是怎麼知道的名字的？

路梨沒有理白千迎，而是抬頭看著遲忱宴，用正宮的語氣：「你，跟我過來。」

說完便轉走。

白千迎被直接忽略後似乎有些尷尬，聽到路梨的話，又覺得遲忱宴不會任由一個小孩兒說什麼是什麼。

「路梨這是怎麼了？班裡誰惹到了？」笑著問遲忱宴。

遲忱宴皺起眉，看了白千迎一眼，然後跟著路梨追上去。

白千迎一連被忽略兩次，咬了咬。

路梨氣勢洶洶的往前走，遲忱宴也不知為什麼突然發脾氣，跟在後了兩聲：「路梨。」

路梨沒理，直到走到一個可以說話的花園裡才停下。

轉，抬頭對著遲忱宴的臉。

遲忱宴對小孩兒很無奈，問：「怎麼了？」

路梨看到自己手上還抱著準備送給他的酸，更氣了。

擰開酸蓋子，自己咕咚咕咚喝掉一半後才放下來，了一下上的漬。

路梨嚥下酸後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不許跟別的生說話，也不許讓別的生坐你的位置。」

遲忱宴再一次糾正：「現在還不是，等你長大以後纔是。」

路梨：「不要找藉口，你答應過喜歡我的，要一直等我的。」

遲忱宴點點頭：「嗯。」

路梨：「所以你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嗎，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有家室的人可以隨便跟別的生說話嗎，可以隨便讓別人坐你的位置嗎？我都沒有坐過。」

遲忱宴聽到那句「有家室的人」，眉跳了跳。

他也聽出來了路梨為什麼會生氣。

他吸了口氣，看著路梨氣哼哼的小臉，突然有一種在帶小孩的無力。

「對不起。」遲忱宴聲說，「我以後注意。」

路梨「哼」了一聲：「我不喜歡那個白同學，你必須離遠遠的，你不許讓坐你的位置。」

遲忱宴點頭答應：「好。」

兩人一時無話。

路梨脾氣發完了，本來還以為這會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吵架，結果的訴求都被遲忱宴一一點頭答應了，所以架沒能吵的起來。

路梨不知道遲忱宴是真的答應還是在敷衍。

因為總有一種遲忱宴沒有跟認真，一直在把當小孩子哄的錯覺。

這種覺很不好。

路梨著遲忱宴：「你是真的答應我還是敷衍我？」

「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了！」

遲忱宴聽後微微一愣，然後答：「我真的答應你。」

「我……沒有把你當小孩子。」

「我不信！」路梨說著，回頭看了看，然後退了兩步，站到綠化帶的臺階上。

遲忱宴也跟著過來，路梨站上去後高了不，兩人可以平視。

路梨小手拉住遲忱宴的服，噘著：「除非你親一下我。」

遲忱宴被的這個提議噎住了，閉了閉眼，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然後看著：「路梨。」

路梨突然開始了任：「我不管，你想證明自己就必須親一下我。」

遲忱宴覺得頭疼。

「等你長大以後。」他說。

路梨現在最討厭聽到他說這個，急得跺腳：「我已經長大了！」

「你是不是本都不想親我，你在敷衍我在騙我。」

遲忱宴：「我沒騙你。」

路梨：「那你親一下我。」

兩人又陷了這個死迴圈裡。

路梨悲上心頭，說了句：「大不了分手啊。」

遲忱宴立馬驚訝看一眼。

路梨著小拳頭：「我這就去找我的前男友複合，你不親我他肯定願意親我。」

遲忱宴臉黑了。

「不許！」他立馬說。

路梨別過頭，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樣子。

遲忱宴無奈：「你換了一個方式，我怎麼證明都行。」

路梨直接從臺階上下來：「我去找前男友了。」

遲忱宴從後拉住路梨的臂彎。

路梨被拉住後角悄悄上揚了一下，然後板起臉，轉過，抬起小下：「你隻有一個選擇。」

遲忱宴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什麼。

路梨見他在思索，就知道事要了，自跑到臺階上站好，瞇眼笑了笑：「可以了。」

閉上眼睛。

遲忱宴抬眼，看到路梨纖長的睫，細膩的麵板，以及微微上翹正在索吻的小。

他緩緩出手，握住路梨的側臉。

路梨閉著眼睛，側臉到年掌心的溫度，更期待了。

遲忱宴緩緩俯。

他大拇指一直在路梨側臉挲著，最後，輕輕覆到路梨噘起的小上。

路梨覺得不多：「唔？」

遲忱宴吻了上去。

路梨睜開眼，年的呼吸打在臉上。

兩人距離極近。

遲忱宴用拇指在上，然後在他自己的拇指指甲上閉眼吻了一記。

像吻，卻又沒有真的吻到。

他停了數秒，然後直起，放下手。

路梨上還殘留著他指腹過的覺。

遲忱宴看著：「可以了。」

「啊？」路梨終於恍惚回過神，磕磕，「那，那不算！你都沒有……」

路梨本來想據理力爭，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對上年的眼神時，話卻說不出來了。

了上剛才被他指腹覆蓋的地方，臉突然紅了。

遲忱宴臂，把路梨從臺階上抱下來：「走吧。」

路梨被抱下來時暈頭轉向，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心跳的像是要從口蹦出來。

乖乖跟在遲忱宴後走。

遲忱宴把送回了宿舍。

離開的時候，路梨看到自己手裡的半瓶酸。

遞過去：「本來是給你的，你要是不想喝就扔掉吧。」

遲忱宴點了點頭，接過來：「好。」

路梨轉上樓了。

遲忱宴一邊往回走，一邊旋開酸瓶蓋，喝了一口。

他看著酸，然後撚了撚指腹，忍不住去回憶瓣的。

遲忱宴，做人。

――他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