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軍勢如破竹,掃平聯邦絕大多數蟲族後,於四月初前往第十四區。
蟲族潰敗,十四區的蟲族不過是殘餘勢力,不了多大氣候。
於是,在碧千裡開遍十四區的時候,餘下蟲族被出聯邦,這場激烈的大戰,終於落幕。
「聯邦勝利!」
「餘下蟲族撤出萊斯特星球。」
「聯邦十四區完全清除所有蟲族!」
「半年之戰,今日落幕!」
···
聯邦正逐漸恢復昔日的繁華,這條訊息一出,舉國歡慶。
戰爭持續近半年,他們幾乎以為聯邦要撐不下去了,好在,過程雖然艱辛,結果終究是好的。
「聯邦軍明日返回一區!」
「英雄凱旋!」
報道,網上的好訊息鋪天蓋地,許多民眾熱淚。
隻有親經歷過,才知道戰爭殘酷,英雄偉大,如今能夠凱旋歸來,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訊息。
四月三日,上午八點。
一區最大的飛行艦場。
艦場寬闊,分為上下五層,旋轉樓梯下,上千名手持黑槍支的軍人守在各個出口。
艦場基調冷淡,軍人一方黑防護軍服,麵無表,冷肅的樣子使得整個艦場安靜無比。
艦場外,清晨的灑下,白天廣場滿了無數人,一眼去,隻能看到黑的人頭,人群中,還有許多手持大紅橫幅的人。
「英雄凱旋」
「聯邦的榮,我們的驕傲」
「辛苦了,歡迎回家。」
一向隻出現在追星現場的畫麵,此刻出現在天廣場上。
漸漸熾熱,湛藍碧的天幕上劃過一行行銀白的航線,像是畫筆隨意勾勒。
「到了!」
「他們要來了。」
人群忽然躁,指著天空上銀的線條,議論聲激烈。
「我聽說這次歸來的是一區陸三區軍隊,陸將帶的兵。」
「一區那個陸家吧?那可不得了,先是罹蘭坡,再是莫寒山,後來是半月戰場,再後來,和南姝一道,殺退蟲族,無往不利,聽說就沒打過敗仗。」
「這還用你說?都傳遍了。」
「不過我疑的是,南姝和陸將是那種關係嗎?」
「肯定啊,之前網上不是說了,陸將就是陸先生,南姝親自奔赴流星尋夫,兩人關係···嘖,大家都明白。」
熱烈的議論越來越偏,有人搖搖頭,「那可不一定,畢竟都是大家的猜測,方可沒公佈,萬一這回···南姝又讓我們打臉了,可怎麼辦?」
話落,周圍一小片忽然安靜下來,激烈議論的眾人忽然閉了。
南姝打臉太多,說不定,還真不是陸將。
忽然,又一道聲音響起,「我聽說,南姝也是今天回一區吧?」
「好像是!這回來的是陸將,那說不定下一批就是南姝!」
南姝作為研究人員去了十區,陸將是從十四區趕回,說不定,真能撞上。
艦場,一行軍人開道,陸暄穿著全套軍服,拾級而下,軍靴落地,靜默無聲。
左寒和楊負跟在他後,板正臉,後是此次同行的大批軍和士兵。
浩浩,一路延至五樓,上萬人的艦場,此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軍人素質在此刻彰顯無。
軍人開道,在走出艦場時,如浪的歡呼聲湧來。
「來了!」
「出來了!」
聯邦軍隊多數保,上千個持槍士兵開道的場麵實在難以見到。
一開始的歡呼過後,全場立馬噤聲。
隻看那兩行軍人持著槍,勻速前行,守在民眾三米遠,站定。
陸暄緩緩走出。
高大的影暴在下,上萬民眾倒吸一口氣。
墨黑無一褶皺的軍服穿在高大拔的上,勾勒出流暢筆直的線條,袖口的金屬扣泛著金的澤,軍靴落地無聲,如鬆如柏,縱使離得遠,看不清臉,可那周高絕如萬仞山的氣勢卻無聲無息的倒所有人。
等到那高大影緩緩走近,前排人又是倒吸一口氣,雙眼瞪大。
這是什麼逆天俊?
眉角犀利,掩在軍帽下,分明的稜角像是嶙峋的山,每一鋒利的恰到好,宛如孤絕高山,天生就是令人仰的。
周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了心口,看著眼前筆直昂揚的軍人,忽然一切的緒都散了,隻有泛酸泛熱的眼眶。
就是他們,守衛了聯邦,守衛了他們。
有人搖著橫幅。
「英雄凱旋」
「聯邦的榮,我們的驕傲」
「辛苦了,歡迎回家。」
微風吹起,掀橫幅,無聲勝有聲。
上萬軍人仍是嚴肅板正的模樣,那雙眼卻泄出晶瑩的。
一切都值了。
沒有逗留太久,另一專屬通道前早已停了上百輛軍卡,即將載著英雄回歸。
軍人慢慢移,一直立在最前方的陸暄卻停在原地,目視前方,軍姿筆直,沒有一點作。
上萬人的現場,陸暄沒有作,本不是什麼顯眼的事,奈何他上閃亮泛著金的軍徽以及正中央的位置,實在令人無法忽視。
不人疑,多觀察了幾眼,卻不敢說話。
正式嚴肅到稱得上莊嚴的時刻,他們實在不敢多言。
等到上萬軍人走了近一半,陸暄忽然了,昂起頭,目投落在遙遠的天邊。
天幕下,一行行軍用飛行艦劃過。
有人想起了「南姝也是今天回歸」的訊息,不知為何,心臟忽然砰砰跳起。
令人高山仰止的陸將,不會在等南姝吧?
不可能。
這個想法太刺激,令人下意識否定,可這依舊無法阻擋在飛行艦緩緩落地時,愈發急促的心跳聲。
此時,飛行艦上。
杜西夏揚起眉頭,「陸將他們還沒走。」
一個從十區回來,一個從十四區,如今撞在一起,倒是巧了。
南姝坐在邊,眼簾掀起,笑了下。
的確巧了,能一起回軍區。
飛行艦於高空呈一條斜坡線,緩緩降落,距離地麵的距離越來越短,直至落地。
從上空看,整片空地都被填滿了,中央天廣場是麻麻的民眾,兩端分別是陸暄所帶的軍人,以及隨同賀臨、南姝回來的聯科院研究人員所乘坐的飛行艦。
「會是南姝嗎?」
「應該是,我聽說聯科院的人說,他們就是今天回來。」
「那陸將在看什麼?很專註。」
楊負和左寒立在陸暄後,對視一眼,齊齊出笑意。
他們可都是知人。
萬眾矚目之下,飛行艦門開了。
第一個下來的是賀臨院長,模樣儒雅,頭髮花白,眾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聯科院院長。
接著下來的是尤時,白瘦小老頭的模樣,不常出現在人前,倒是麵生。
「這人倒是多。」賀臨背著手。
尤時接了句,「方放出訊息,又是凱旋歸來,來的人不多才完蛋。」
接下來出來的人是南姝。
從艦門延出的長長的階梯直通地麵,剛麵,場麵登時沸騰,眾人捂住,住險些破口而出的尖,滿臉通紅。
真是南姝!
暌違許久,他們竟然現場見到了南姝!
南姝垂首,目落在階梯,拾級而下,姿窈窕,彎起的角宛如最好的春。
這就是他們最的南姝!
來接艦的人覺得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尖了。
「浩瀚星海中,堅持一種夢
茫茫人海中,是我與誰相逢
···
為了遇見你,我珍惜自己」
忽然響起音樂聲讓所有人一愣,南姝站在飛行艦延出的階梯上,抬頭,杏眼閃過些許茫然。
下一瞬間,九十九架白相間飛行艦圍繞在整個艦場外圍,緩緩升起。
飛行艦尾出綢帶,九十九架飛行艦順時針環繞,綢帶飄揚,尾端綴著淡紫為瓣,深紅為蕊的綺拂花,耳邊是低沉男音所奏響的音樂。
震驚還沒散去,就見以艦場為中心,所有建築一瞬間泛起淺的芒,從高往下看,整個一區,都是淺夢幻的。
如夢似幻的一幕讓眾人一顆心噗通通跳起,他們甚至來不起思考綺拂花的昂貴天價。
長睫輕,眼簾掀間泄出流,隔著搖搖人群,南姝和陸暄的目隔空相撞。
抿的角泄出主人張的心緒,陸暄終於了。
長邁起,軍靴落地,修長拔的姿如山,朝著南姝,一步步走進。
人群自散開一條道,所有人捂住,雙眼激的泛出水,腦海中自冒出兩個字:求婚!
絕對是求婚!
不是求婚他們就把頭擰下來!
陸暄步伐略快,每個步子都像是丈量好的一般,中讓人隻會聯想到軍人嚴謹一不茍的格。
可隻有他自己清楚,若不是長年走軍步的習慣使然,此刻他恐怕就要同手同腳了。
賀臨和尤時見此一笑,識相的躲到一邊去了,小聲打趣,「年輕人啊。」
「難得。」尤時笑著搖頭,「陸將可是軍人。」
剛、鐵、肅然、敏銳···這是他。
眼前的一切卻是如夢似幻,奢華。
或許俗氣,或許不浪漫,但一切由陸暄這個鐵軍人經心策劃,卻最人。
別人都能到的心意,南姝豈會不到?
心湖盪起漣漪,南姝著走來的他,彎起的眉梢泄出意。
萬眾矚目之下,陸暄站定。
周圍是夢幻的海洋,在高,他在地麵。
「姝寶。」他喚。
南姝耳尖悄然紅了,晶瑩的麵板泛著,眉梢的暖意像是料峭寒冬悄然開出的花。
拾級而下,落地的一刻,紛揚花雨翩然落下。
他削薄的又抿起來,膝蓋一彎,單膝跪地。
南姝杏眼睜圓。
麵前的男人從懷裡拿出一束捧花。
紫花瓣,赤紅為蕊,綺麗到近乎灼烈的,和他上墨黑暗沉的軍服相比,突兀中著一種莫名的融洽。
星際沒有鑽戒,卻有綺拂花。
花語,永恆不變的。
捧花緩緩遞到麵前,張口,墨眸裡萬古星辰褪去,隻有一個。
「南姝,嫁給我。」
「從此,萬裡疆土與你共守,萬丈榮與你同。」
笑。
瑩白纖細的手指生出,在眾目睽睽下,接過花。
花香抱了滿懷,明眸彎起,一聲語,承諾一世。
「好啊。」
單膝跪地的他輕笑,「姝寶,還有我。」
話落,他朝南姝出手。
手心向上,指腹糙。
素白的手出來,被他反手握住。
角上揚,笑意和。
這雙手,持過槍,拿過刀,殺過人,如今終於握住了他心的姑娘。
兩手相握的那一刻,定格最好的畫麵。
抑許久的尖終於在這一刻傾泄而出。
「啊啊啊啊。」
「陸先生太好了!」
「幸福!」
「一生一世,長長久久!」
歡呼聲了海洋,所有人興到幾乎落下淚,甚至有人不合時宜的想到——
這回,終於沒打臉了!
陸將就是陸先生!
這是什麼好,甜死他們算了!
至於守在的兩側嚴肅綳著臉的軍人們差點破功。
那人是陸將?!
果然能讓人麵目全···啊不,是百鍊鋼換繞指。
···
直到深夜,整個一區夢幻的才暗下去。
而如此近乎昭告全星球的求婚,功屠戮網路,霸佔所有人的眼球。
求婚視訊一直被頂在熱搜榜上。
夢幻浪漫的場景,一對佳偶,以及男主角首次暴在大眾麵前的外表,暖心霸道的求婚誓言···
一切的一切,讓所有人為尖土撥鼠,激到停不下來。
「哭了,這該死的。」
「萬裡疆土與你共守,萬丈榮與你同——一個關於傳輸員和軍人的好。」
「沒打臉了,我們終於猜對一次了,喜大普奔!」
「我失了,暴哭。」
「陸先生太帥了!」
舉國皆知,今夜註定狂歡。
來陸宅的人卻不這麼高興。
是夜,陸宅燈火通明,裝飾的優雅緻的客廳,坐著幾位「不速之客」。
道爾、斯、晏平、秦青柏、秦燁···相識的親朋長輩都來了,圍坐一圈,難得熱鬧。
南姝和陸暄挨在一起坐,已然是夫妻的樣子。
看的道爾哼唧一聲,沖著陸暄,沒啥好臉,「你倒好,你一聲不吭的就求婚了。」
他們這些長輩,戰後還沒來得及好好見見南姝,轉眼就要了陸暄的人。
即使早就能接這件事,並且期待著,但是等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們還是有一種自己寶貝被別人抱走的不爽。
道爾這話到了眾人的大力認同,看向陸暄的眼神犀利十足。
求婚可以,起碼得先通知他們,他們可是南姝的長輩。
四捨五,也算半個家長了呢。
眾人憤憤,唯獨陸政國和林韻蕓笑的見牙不見眼,開心的不行。
哦,還有南玦,他坐在南姝邊,角上揚,顯然也是開心的。
陸暄喝著茶,眉目淡淡,飲完一口後,緩緩擱下茶杯,微微一笑。
「四月十四結婚,各位長輩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