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別人不知道這支筆是春秋筆也就罷了,為何一夜城的人不知道,如果他們放出訊息,整個十州都要容了吧。」
李雲生說出了心裡的另一個疑問。
「不,他肯定知道,他這是故意的。」
齋融苦笑道。
「為何?」
這讓李雲生更加不解了。
「你認為這一夜城城主缺錢嗎?」
齋融反問道。
「不缺。」
李雲生沒有遲疑的答道,這一點他還是沒有疑問的。
「那他缺什麼?」
齋融繼續反問。
「缺什麼……」
「他缺樂子,這老狐貍故意把春秋筆寫做生花筆,還給我家發了請柬,就是故意想要看我桑家的樂子。」
不等李雲生回答,齋融就苦笑著自己回答道。
這個解釋放在別人上可能李雲生會覺得荒謬,但如果是那一夜城城主,李雲生覺得一切就說得通了。
「那雲生小友,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齋融連對李雲生的稱呼都變了,一旁的曹鑌知道此時已定論,明天的第二路人馬就是這小子了。
「疑問是沒有了,但事沒有這麼簡單吧?」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齋融又揮了揮手,曹鑌立刻端出一疊磊得高高的卷宗出來。
「一夜齋的典賣方法並不止是價高者得,在典賣的時候他們會把實封印在捲軸之,每件商品會有兩卷看起一模一樣的捲軸讓你選,你選好之後將號碼由一夜城的侍從,然後再進行拍賣。」
「所以就算你最終拍得,也有可能捲軸裡什麼都沒有?」
「沒錯!」
「錢也不退?」
「必須扣除品拍賣時的底金。」
「這一夜城如此霸道?就沒有個說法?」
這一夜城的做派,再次重新整理了李雲生的認知。
「有說法。」齋融苦笑道:「一夜城城主說了,一夜城的東西不能賣給傻子。」
「就沒人報復他?」
李雲生不解。
「有是有,不過都死了。」
這次說話的是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趙玄鈞。
他說的很自然,但李雲生聽起來確實有種不寒而慄之。
「所以,在天黑之前,你需要,一字不差的背這兩卷卷宗上的文字。」
齋融從那一疊捲軸上出了兩個,一個標著生花筆一個標著龍。
「這上麵的字都沒有規律,有的字甚至是殘缺的,所以背起來很難。」
曹鑌對李雲生還是有些不放心,在一旁一臉擔憂的說道。
李雲生沒有說話,而是開始仔細的看起了那捲軸上的文字,果然跟曹鑌說的一樣,基本上沒有完整的句子,有的甚至還個一撇一捺,不仔細看本看不出來。
心想這一夜城城主還真是攪盡心思的為難來他家買東西的人。
不過看著看著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玉虛子。
玉虛子在麵壁石上寫的那些字跟這些也差不多,毫無規律不句子,而且還有錯別字。
剛開始李雲生還以為這些錯別字有深意,後來怎麼看怎麼像是玉虛子的信手塗,也就沒有再去想那件事。
但是今天看到這捲軸,忽而發現這世上還有跟玉虛子做同樣事的人,不由得覺得非常有趣。
「齋老,我還是覺得不妥……」
看李雲生看得慢吞吞的樣子,曹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李雲生不是那種在乎旁人言語的人,但是這個男人今天在他耳邊說了他一下午的廢話,他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如此折騰。
「有筆跟紙嗎?」
他看也不看那曹鑌一眼,沖桑小滿道。
「有,有,有!」
桑小滿一下子明白了李雲生的意思,笑嘻嘻的拿出紙筆道:「老樣子,我來研墨。」
「不好好背書,卻在這裡,浪費時間裝模作樣,……」
曹鑌生平最討厭這種,沒有什麼能力,卻裝出一副高深莫測模樣的人。
李雲生哪裡會理他?
他在筆尖沾了一點墨,然後一氣嗬,一字不,一點不缺的把剛剛那張捲軸上麻麻,毫無規律的文字寫在桌上的白紙上。
「這下妥了嗎?」
李雲生拿起紙遞給曹鑌。
「我就不信,你能這麼快背好,定有寫錯的地方。」
曹鑌臉鐵青,拿起生花筆的捲軸就要一字一句的校對。
「夠了。」
齋融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看著曹鑌道:
「我這對招子沒有瞎,雲生小友都寫對了,一字沒錯。」
他不再去看一旁一臉頹然的曹鑌,轉頭滿是可惜的看著李雲生道:
「不愧是通明道心,一點就通,過目不忘,唉……」
他還在糾結李雲生無仙脈的事,心想如果不是無仙脈多好?哪怕是品階最差的下品仙脈也好啊,憑著天授神魂、通明道心,這李雲生日後在符籙一道上的早已定會震驚世人。
想那麼多也沒用,他反而越發的同起李雲生來。
「你這次如果功幫我桑家拍下這兩件東西。」突然齋融很鄭重的對李雲生說道:「我齋融做主,你可以拍下一件這名錄裡十萬金以下的品。」
聽到這個,曹鑌一臉艷羨,而桑小滿則興的拉著李雲生道:「快答應啊,齋老頭這個鐵公,好不容易開一次口。」
李雲生倒不是被十萬金嚇得不知道說話了,而是腦子裡在把仙府金幣跟仙糧做一個兌換。
「十萬金幣就是差不都十萬斤仙糧!」
終於換算過來的李雲生後知後覺一般的一臉震驚。
「謝謝齋老。」
他忙點頭道謝。
「你應得的。」
李雲生這幅毫不做作的模樣,讓齋老越發的喜歡,當然越是喜歡便越覺得心痛。
事代清楚了,齋融邊起要走,回頭看著李雲生三人道:「我跟曹鑌出去安排一下,你們留在這裡休息吧,晚上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家裡也代了我一些事,要先走了。」
趙玄鈞也起道。
於是房間裡就隻剩下李雲生跟桑小滿了。
「小師弟,現在隻剩下我跟你了……。」
桑小滿突然眸如秋水般的看著李雲生,眉眼見滿是。
「你還是回你的房間吧,我還要記好多東西呢。」
對於桑小滿的,李雲生好像是天生免疫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推出了門外。
「真是……一個,薄郎。」
屋外桑小滿敲了一陣們,然後帶著一哭腔唱到。
送走了桑小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開門帶起的風,李雲生那張寫著字的紙吹落到地上。
這張被吹落到地上的宣紙,正好背麵朝上,約的可以看到正麵的字跡。
就是看到背麵這字跡的一瞬間,李雲生隻覺得全的汗像是突然炸開一樣。
「原來是這樣!」
他失神的喃喃自語道。
繼而心中一陣狂喜,他沒想到這次無意中的,居然解開了那個麵壁石上,玉虛子留下的困了他許久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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