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李海棠沒有消息,可急壞了衆人,阮平之被蕭陵川所救,沒跟著心。
這會兒,見人回來了,阮平之拉著張如意,退後一步,想必蕭母還有話要說,他們晚些時候再過來。
張如意拉著小五子,一臉不捨,一步三回頭地走開。
人都離開後,李海棠明顯輕鬆許多,抱著小兒子,給自家野人夫君看。
小娃真是一天一個樣兒,前幾日,還是皺的,紅紅的小猴子,這會兒滿月,長開了,白胖胖,一點不鬧人。
“夫人,您上咋這麼涼?”
大熱天的,李海棠皮很涼,小包子有些不舒服,不安地扭,被於嬤嬤接手,抱了過去。
皮球和豆包不一樣,不哭不鬧,眼神靈,看人偶爾咧著小兒,看起來心很好,夜裡乖乖睡覺,幾乎一夜好眠。
蕭母帶著皮球,總是念叨,還是不懂事的小娃子好,爹孃都不在,或許有危險,還能這麼無憂無慮。
對比皮球,小豆包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但不玩鬧,還主要求看書認字。
每日起牀後,板著小臉兒,有點他爹蕭陵川面癱臉的徵兆。
和蕭母誠懇認錯以後,李海棠在偏廳找一圈兒,最後,在凳子後面,找到藏形的豆包。
上前幾步,蹲下子,耐心地道,“豆包,你想不想娘?”
不過離開十幾日,就好像過半輩子那麼久遠,李海棠回到莊子上,竟然對一切覺到陌生起來。
“不想。”
豆包咬著脣,搖搖頭,黑葡萄的大眼睛溢滿眼淚,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
祖母和下人說話,基本不揹著他,都以爲他小,聽不懂話。
爹孃去做了很危險的事,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豆包不敢想象自己再也見不到爹孃的日子,他喜歡聽娘碎碎念,喜歡聽爹爹講故事,還想騎大馬,吃好吃的。
這些曾經的幸福,再也不屬於他。
他才兩歲多,以後長大了,娶親生子,是不是再也想不起他的爹孃的模樣了?
每每這麼想著,豆包就很難,夜裡,他一個人跑到大樹下張,希能看到爹孃的影。
日日夜夜,從白天到晚上,卻等不到爹孃回來。
豆包越來越沉默,因爲有弟弟在,蕭母的注意力都在小皮球上,難免對他有些忽略。
現在,爹孃回來了。
在聽到於嬤嬤送消息的時候,豆包快速地跑到村口的大樹下,先是狂喜,而後,又一陣失落。
他們都不要他了,他爲什麼要想念爹孃?
所以,不想,就算想,也不要告訴他們。
面對豆包的彆扭,李海棠挑眉,和蕭陵川對視一眼,夫妻倆認識到問題的嚴重。
小皮球不懂事,萌的,很好糊弄,說不得都不認識這個娘,可是豆包卻不一樣,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
心裡暗暗嘆息一聲,強行把小包子摟在懷裡,覺到豆包的掙扎,心裡苦。
“豆包,你真的不想娘嗎?”
此行的兇險,只有自己知道。沒有野,可卻要面臨惡劣的氣候,就算凍死凍得殘廢,也是有可能的。
好不容易活著回來,兒子卻不理睬,李海棠也到委屈。
“不想。”
豆包吸了吸鼻子,表鬆,他很想告訴爹孃,他想他們,他很害怕。
可是爹爹說過,他是小男子漢,以後要保護孃親和弟妹的,不可以弱。
“可是,娘很想豆包啊。”
李海棠了心口,半真半假地表演,控訴道,“娘傷了,差點回不來,就想著趕路,早日歸來,怕豆包著急,豆包都是不想孃的嗎?”
說完,一臉沉重,深打擊。
出門在外,最難熬的日子,一個人爬雪山,隨時有滾落下去的可能,無數次,李海棠都想直接躺在雪地,自生自滅算了,可是,想到夫君和兩個兒子,又重新爬起來,繼續堅持。
有多難,從沒說過,就算野人夫君問起,李海棠也是輕描淡寫。
是家人,給了勇氣和無畏,還有,希。
“傷了?”
豆包正在彆扭,想著自家孃親先說想他,他再承認也想孃親,冷不丁地聽到孃親傷,豆包很著急,拉著他孃的袖詢問。
懷中帶著香的小包子,很是心,李海棠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結果,卻看到了他的眼淚。
豆包自從懂事,就很哭了,通常是把人氣哭,不折不扣的小魔星。
這會兒,看著兒子哭,李海棠心疼的不行,趕用帕子著他的眼淚,哄著,“是娘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不打招呼就離開了。”
“娘,嗚嗚,你沒事吧?”
豆包躲避帕子,用袖子了眼淚,他心裡總有一種恐懼。
小五子哥哥說,他的娘,就是不在的了,永遠不會回來,被埋在地下。
雖然,如意姨姨是小五子哥哥的後孃,可是,總沒有親孃好,豆包不知道爲什麼,卻固執地這麼認爲。
“娘沒事,好的很,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李海棠心的一塌糊塗,吸了吸鼻子,眼眶發紅,原本以爲在豆包這裡糊弄一下就過去了,然而,豆包卻比想的敏。
很自責,自己好像某方面不合格,以至於小包子沒了安全。
“好了,豆包,你想吃什麼?爹爹給你做好吃的。”
所謂君子遠庖廚,在蕭陵川這本不適用,只要娘子和兒子喜歡,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難道我哭就是爲了那些吃的?”
豆包被逗弄,又開始彆扭了。
李海棠瞪了自家野人夫君一眼,忙不迭地繼續安,兒子太聰明瞭,怎麼辦?
夫妻倆番上陣,最後又是裝可憐,又是簽訂不平等條約,總算把豆包哄得高興,但是小包子還不忘記告狀,“爹,你和娘說,給我生一個小妹妹,爲什麼是個小弟弟?”
“豆包不喜歡弟弟嗎?”
李海棠了鼻子,是想生一個小閨,奈何,說的不算。
“不喜歡,他有的,我都有。”
豆包鄙視地看一眼穿著開的小娃,很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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