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直須待花落盡時，引用相思做嫁 020 景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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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陶晚煙還不是很擔心景的狀況。然而今天在朝堂之上聽到那些話之後，心裡自然是擔心。恰逢夢笑在這裡，索便帶著夢笑一同去了景的院子。

夢笑和景一直也算是能玩在一起的孩子，現在這種狀況，讓夢笑去陪說說話也是極好的。

而景果也真聽了陶晚煙的話，宮門閉。陶晚煙命人去敲門，過了許久纔有一個小丫鬟來開門，一見陶晚煙，連忙跪下。

“婢參見皇后娘娘，樂瑤郡主！”

“免禮吧，十四公主呢？”陶晚煙看這宮門冷清的樣子，心裡大抵也是明白了許多。看樣子皇太后把對景澤以及景澤母妃的怨恨全部一筆記在了景的頭上。

“回娘娘話，十四公主在後遠歇息呢。”

“帶路！”

“是！”

“這院子裡，除了你就沒其他人伺候了嗎？”公主的宮殿，冷清這般模樣，也難怪晚上出門卻連一個跟著的奴才都沒有，了傷也沒人管。

向來貴的公主，遭這般的痛苦，陶晚煙幾乎是可以想象得出來景心的難。

“回娘娘，還有一個小公公。不過眼見就快到中午了，他去膳房那邊拿點飯菜過來。”

拿飯菜？

陶晚煙皺眉，難道都沒人送過來麼？這邊的小廚房呢？難道都不做東西的？

彷彿是看出了陶晚煙的疑，同時這婢心估著也是十分委屈，所以有些怨憤地開口了，“這裡每天的配食果菜，經常都是不給的。偶爾拿過來，也是些不新鮮的……”

“什麼？”夢笑也是許久沒宮，現在聽到婢這麼說。好歹算是景半個姐姐的姑娘怒氣也跟著冒了出來，“這是多久的事了？”

“已近兩月有餘。奴婢吃點苦沒什麼，倒是公主，還年，又不懂得爭取。太后不給，也不去要……”

陶晚煙不語。景的格，自是十分了解。十四心中若是藏得住事，那就不是十四了。但會變如今這樣，必定與景澤的事有關。

倘若景澤還活著，知道了景此刻的狀況……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公主，公主，皇后娘娘與樂瑤郡主來了。”

小婢將陶晚煙帶到後面的院子裡，只見景拿著筆似乎在畫什麼。婢喚也仿若沒有聽見一般。

陶晚煙擡手示意婢無需再通傳，隨後輕聲走到景的後，發現景正在畫畫。而那畫上的……竟有景澤……

“十四！”陶晚煙出口喚景，景了驚嚇，手中的筆慌張扔下，雙手連忙將畫紙一團。陶晚煙沒有錯過眼中的驚慌和閃爍的淚……

“你別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陶晚煙輕輕笑了笑，隨後手從景的手中搶過那被一團的紙張緩緩展開。

轉在看看其他陳鋪在石桌上的畫，有景桑，有傾音……還有白狐……

景大抵是在這裡太孤單了，或者是一定是很害怕了……心的緒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了。纔會這樣。

一場奪嫡之爭，有多無辜的人陷其中。爲景家人的景自然是無法逃這命運。“十四，”陶晚煙笑了笑，並未生氣，“這東西，被我看到了，便也只是看看而已。但倘若是太后或者其他人看到了，後果不堪設想。你知道嗎？”

“可是……哥哥說……如果不想說，就畫出來。哥哥也想傾音大人，所以他就畫了傾音大人。可是我想的人那麼多，所以我只能不停地畫……”

“先生說得沒錯。但是就算是畫，也不可以讓別人看懂你畫的是什麼。只要讓你一個人看懂了就行了。”陶晚煙將景畫的關於景澤的畫像全部都找出來，“拿火來。”

“是！”

站在一旁的婢匆匆到廚房找到火盆端了過來。陶晚煙看著景，並將畫到的手上，“十四，燒了它們。”

“皇嫂……不要……”

“七嫂嫂……”夢笑上前拉住景，“七嫂嫂，一定要這樣嗎？”

“十四，你還想陪著你皇麼？”

“想。”

“那這些東西就不能留著。”陶晚煙拉著景的手移向火盆上，“十四，相信我。以後我會保護你，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景看著陶晚煙，眼中的淚水終於留了下來。

只是太害怕了，只是太害怕了。

握著那些畫紙的手緩緩鬆開，畫紙一張張落火盆之中，在火勢的一高一漲中化爲灰燼。然而陶晚煙不知道的是，有一天，自己也會將一切化爲一場灰燼。

畫了景澤的畫紙方被燒盡，那去那飯菜的小公公就回來了。只是那簡單的兩樣菜擺在陶晚煙的眼前時，陶晚煙的怒氣再次爬了上來。

“這是什麼東西？”且不說景貴爲公主，就算是丫鬟奴才也不會吃這些帶味的剩菜剩飯。這羣人，景夜還未發話，他們倒是來了。

“娘娘，因爲五……”那小公公剛要說話，又看了看自家公主可憐兮兮的臉龐，“皇宮裡就是這樣，落難了，誰還搭理我們小主子啊。”

“來人，去膳房拿幾樣像樣的小菜過來。告訴他們，今日陛下已在前殿發話，十四以前是我朝公主，以後也是。誰敢不敬，休怪本宮無。”

“是，娘娘。”

“皇嫂……”陶晚煙說完轉頭，便見著景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陶晚煙掩輕笑，“原來當主子的覺這麼好啊？我就只是試著耍耍當主子的威風咯。景，你還記得你父皇在位時對你說的話嗎？”

“父皇？”景低眉，仔細的回想起來，隨後一臉疑，“父皇說了好多話的，皇嫂你說的是哪一句啊？”

“當然是，兒是景遙國的公主，聖上手中的掌心明珠。兒只需要笑著活著，無需懼怕任何人的目。”

“父皇有說過這句話麼？”

“當然有啦。是你出生的時候說的。不信你問夢笑。”

“對，皇叔說過。”

夢笑配合著自己，總算是引出了景的笑意。然而陶晚煙心裡卻明白，景真正要面對的，是接下來皇太后和沈妃共謀的迫。

陶晚煙尚且無法自保，又如何知曉能否保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