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車門,往裡看了一眼:“這車還能開得嗎?”
後座上著四個人,不是好鳥三個,李炎被得直接坐在了羅宇的上。
“趕的,”李炎說,“我紮著馬步呢。”
“你坐實了我不會嫌棄你。”羅宇說。
“我嫌棄你。”李炎說。
顧飛歎了口氣,上了車。
“沒蔣丞?”劉帆發了車子。
“這車還能塞進一個人?”李炎說,“他自己去不就行了。”
“我沒他。”顧飛說。
車裡幾個人頓時都沒了聲音,劉帆把車掉了頭之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過了長時間,李炎才輕輕說了一句:“。”
猴子說的老地方,是一個舊的室外燈球場,地方很偏,去的人不多,一般人也不會來,這裡長期都被各種不良年不良青年不良中年占據著,正常人沒人願意上這兒找麻煩來。
劉帆把車停好之後,顧飛沒有下車,看著前麵被破舊的鐵網圍起來的兩個水泥地球場,每次他來這兒都有種走進高牆的覺。
車上幾個人都沒,看著他。
“這事兒吧,”顧飛說,“我一個人擔著也行,你們……”
“放什麼屁,我他媽以為你要說什麼戰前員呢,”劉帆打開了車門,“猴子找你,就是找我們,約架你還能說一個人,他約球,明擺著就是捎上我們了,你擔個屁。”
“下車。”李炎拍了拍他的肩。
球場裡已經聚了不人,顧飛看了一圈,差不多都認識,平時也沒多人會正經在這兒打比賽,多半都是隨便打打,甚至並不打球,隻是在這兒待著,看順眼了聊幾句,看不順眼就手。
無論是打球還是打架,觀眾都同樣熱沸騰。
猴子和江濱都已經在場邊站著了,猴子叼著煙靠在鐵網上,看到他們進來,衝他們點了點頭。
猴子是不上場的,他不太喜歡打球,但他一定會在,且不說一會兒是他的小弟和他的表弟要打所謂的球,就單憑他一直在等個機會收拾自己,這場球他都一定會到場。
顧飛並沒覺得自己是出於多麼偉大的想法,要替蔣丞頂什麼事兒,他隻是覺得猴子這次找麻煩已經躲不過去,乾脆一次解決掉,不要再把蔣丞拉進這種低級的,毫無意義的爭鬥中來。
“挑好人上場,”猴子看著顧飛,“半小時,分多的贏。”
“有規則嗎。”顧飛掉外套。
“沒有。”猴子說。
顧飛沒說話,轉跟李炎他們幾個走到一邊:“李炎不上,我們五個打,李炎盯他們的人。”
“嗯。”李炎抱著胳膊。
這種比賽沒有規則,自然什麼黑招都會出,沒個人在旁邊盯著,場上的人容易顧不過來。
“大飛,”看臺上有人撐著欄桿了顧飛一聲,“要幫忙嗎?”
顧飛回過頭,是幾個的一塊兒打過球的人,他搖了搖頭:“今兒沒規則。”
那幾個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如果是正常的比賽,雖然打得都不乾淨,但大規則是有的,有想上場一塊兒玩的也沒問題,而一旦比賽沒有規則,大家就都知道這是場什麼樣的比賽了。
江濱那邊五個人,都是跟他們打過球的,球技怎麼樣大家相互都差不多清楚,但今天這種比賽,就沒人知道底細了,畢竟也沒一塊兒對毆過。
他們這邊幾個人的護腕裡都有東西,顧飛倒是沒用,他不太習慣在這種況下用工,真要手,他更願意用手。
想到這兒,顧飛突然有個逗的念頭,如果蔣丞在,倒是可以安排他不上場,看臺上找個地兒待著,拿個彈弓……
顧飛讓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低頭笑了兩聲。
“哎,”李炎看著他,“嚴肅點兒,打架呢。”
“知道了。”顧飛又樂了兩聲才轉上了場。
蔣丞趴在桌上,上麵老魯正非常激昂地講著課,下午的課上主科,一個班的人都死氣沉沉的,聊天兒的人都了。
老魯倒是比平時還要激昂,大概是因為蔣丞的滿分讓他心愉悅,上了半堂課了,他都還沒有開始罵人。
蔣丞也沒在聽課,他拿著手機,正在看潘智發過來的卷子,從上課開始答題的,現在二十分鐘,答的速度明顯要比四中期中考的時候要慢一些。
課間的時候他也沒停,趴桌上繼續答著題,把下一節自習課一塊兒用了。
最後做完整張卷子之後他把答案都拍了照發給潘智,讓他幫著拿去問問英語老師。
今天下午其實狀態不是特彆好,並不是因為打了球,也不是因為沒睡好。
他看了看旁邊顧飛空著的座位,而是因為顧飛。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去老徐那兒幫顧飛請完假開始,就一直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這會兒他趴在桌上,一遍遍把顧飛從打球的時候接到那個電話開始到最後他回家,每一個細節都反複琢磨著。
沒什麼問題,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總還是有種不踏實的覺。
坐立不安地琢磨了半天,蔣丞還是沒有忍住,都沒等到下課,直接拿出手機,沒有選擇發消息,而是直接撥了顧飛的號碼。
顧飛帶顧淼一直帶得糙的,但是忘了跟醫生約好的時間?他現在卻有些無法相信。
那邊倒是通的,顧飛沒有關機。
但是也沒有人接電話,鈴聲一直響到了自掛斷,顧飛都沒有接電話。
蔣丞皺著眉又重撥了一次。
還是沒有人接。
“。”蔣丞頓時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