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你那麼大。

或者你上我那麼大。

論青年意識崛起之後的發展。

斬斷心裡的邪念。

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

求問, 長期是否影響發育。

……

關閉/打開彈幕。

關閉。

“你覺得有多大？”蔣丞看著顧飛。

“哪兒？”顧飛垂下眼睛往他下邊兒掃了一眼，“跟我差不多吧。”

“你收斂點兒。”蔣丞嘖了一聲。

顧飛笑了笑退開了兩步，轉回到了小便池前, 拉開了拉鏈：“一塊兒麼？”

“不是我說, ”蔣丞過去跟他並排站著, 倆人一塊兒臉衝著牆，“你以前拍了那麼多帥哥……”

“沒有。”顧飛馬上回答。

“什麼沒有, 你想說你拍的是吃藕專輯麼。”蔣丞說。

“我沒有在給彆人拍照的時候……”顧飛往廁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過。”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就你拍我, 拍一次……”蔣丞也往那邊看了一眼, “就得一次的，就這功力怎麼也得屬於坐公車一點兒都升旗那檔的啊。”

顧飛衝著牆笑了好一會兒：“我不是那種人, 我是需要特定目標的, 比如我男朋友。”

“你再喊大點兒聲唄, ”蔣丞尿完尿拉好拉鏈，斜眼瞅著他，“您是不是前列腺有病，站這麼半天沒尿出來。”

“本來我就不是來尿尿的，”顧飛說，“就順便尿點兒不得等了麼。”

“……我跟你的對話進行不下去了。”蔣丞擰開水龍頭洗著手。

“不用等我，你得換個妝了，去準備吧。”顧飛說。

“我也沒說要等你。”蔣丞看了看他，轉出了廁所。

顧飛走出廁所的時候對著鏡子提醒了一下自己，現在是在工作，不要臉的事兒得有個限度，要不影響賺錢的速度就不好了。

蔣丞半靠在椅背上，讓化妝師在他臉上折騰著，有氣無力地說：“不是就換個口紅麼，怎麼連眼睛都要重新弄啊……”

“不一樣的覺當然要不一樣的妝麵啊。”化妝師笑著解釋。

“啊……”蔣丞歎了口氣。

顧飛把源調整了一下，拿著相機站到了蔣丞邊。

“再瞎拍我你。”蔣丞閉著眼說。

“嗯？”顧飛從鏡頭裡看著他，“居然知道我在這兒？”

“廢話，一陣兒小風吹過。”蔣丞說。

“還記得昨天，那個夏天，微風吹過的一瞬間……”顧飛唱了一句，按了快門。

蔣丞嘖了一聲。

“沒拍你，”顧飛說，“我拍的妮妮。”

“妮妮？”蔣丞眼睛睜開一條。

“我，”化妝師笑了，“他有時候會幫我拍點工作照，我發朋友圈用。”

“為什麼不拍我？”蔣丞睜開了，看著顧飛。

“……來了。”顧飛對著他又按下了快門。

第二組的口紅是正紅，蔣丞拍之前轉頭看了一眼鏡子，再次愣住了：“天爺，這什麼鬼？”

“這個號是我們最新的，”設計師笑了，“冷豔而，還有一些魅。”

“不是我說，”蔣丞歎了口氣，“你們說的這些概念還有文案，就沒打算讓人明白吧，反正我自己隨便找覺吧，我是沒聽懂的。”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妮妮指了指顧飛：“他懂的。”

“你懂麼？”蔣丞看著他。

“我差不多能猜出來，”顧飛舉起相機對著他，“臉往右側點兒……右邊得補點……”

妮妮馬上過去調整了一下源。

“看我，彆看鏡頭，”顧飛說，“手指放到下附近吧，找個你自己舒服的姿勢。”

“嗯，”蔣丞應了一聲，臉往左偏了偏，“看哪兒？”

顧飛放低聲音：“看你的牙印。”

蔣丞愣了愣，接著就勾起角笑了，往他鎖骨那兒掃了一眼，顧飛迅速按下快門。

蔣丞的臉型和臉部的線條，特彆適合對比分明的影，清晰立，又不失和，強烈的黑白之中的紅尤其搶眼，有種神。

手指也很漂亮，蔣丞的手指按他的要求在下和附近找著合適的擺放姿勢，不過顧飛並沒有等他最後挑定姿勢才拍，手指移，手指靠近，手指離開，他一直都在按著快門。

“把口紅抹吧。”拍了一通之後設計師說了一句。

“怎麼……抹？”蔣丞沒明白。

“就是手指按到上，”設計師在自己上示範了一下，“往下或者旁邊拉一下……”

蔣丞看著，幾秒鐘之後偏開頭笑了起來，笑了半天都停不下來，顧飛又按了一串快門。

“彆笑，”設計師讓他也帶笑了，“就這個意思你懂吧？彆跟我似的做傻二哥就行。”

“懂了，”蔣丞笑著點點頭，“其實你也不是太傻。”

“我能扣你費用嗎？”設計師說。

“彆，”蔣丞說，“你很。”

蔣丞領會了設計師的意思，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特彆有創意的畫麵，但凡要標榜個的照片裡能有一半會用到抹的口紅。

不過蔣丞用食指在下上輕輕勾著往下一拉時，顧飛還是覺得鏡頭裡的蔣丞跟那些妖豔賤貨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帥氣，說實話，並沒有設計師想要的魅，反倒是著野。

蔣丞天生的氣質，無論什麼樣的著裝，什麼樣的妝容都不住，混的猩紅裡依舊囂張，眼神裡依然不羈。

“再用手背抹一下吧。”設計師說，聲音裡能聽得出儘管跟想要的覺不同，但還是很滿意。

“手背？”蔣丞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猶豫了一下，抬手很瀟灑地往上一抹。

顧飛覺蔣丞做這個作的靈來源大概就是糙人吃完飯沒紙用手抹一下，但在手將離未離的狀態下抓拍下的幾張卻意外地帥氣。

“來個全吧，”設計師說，“看門狗式就行。”

“什麼狗？”蔣丞再次愣住。

“這服行嗎？”顧飛問，今天拍臉部特寫，所以蔣丞上穿的是他自己的服，黑T和咖休閒。

“可以，”設計師點頭，“對比強烈。”

“以前你拍過的，站直胳膊垂著什麼作都不需要，”顧飛一邊換鏡頭一邊說，“那個就是看門狗。”

“……我以為要蹲著。”蔣丞垂下了胳膊。

“你想蹲著也行，”顧飛笑了起來，“吐個舌頭。”

“滾。”蔣丞說。

“頭不用偏，肩放鬆。”顧飛換好鏡頭再次舉起相機，拍了幾張。

年和他囂張的倔強。

很棒。

拍攝一共兩個下午，蔣丞覺得這模特實在也辛苦的，就這兩個下午，他都覺得自己快被裂了。

最後一次換妝麵的時候，顧飛出去了一趟，給他買了支膏。

“一會兒完事兒了塗點兒這個吧。”顧飛說。

“啊，”蔣丞接過來看了看，“有嗎？”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顧飛說。

“滾蛋。”蔣丞指了指他。

顧飛笑笑，正想說話，攝影棚的門被推開了。

蔣丞看了一眼，這兩天就胖姐姐來過兩次，偶爾進來的隻有工作人員，但站在門口的不是胖姐姐，看穿著也不是工作人員。

門口站著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修的子和挽著袖子的襯，看上去很隨意又不那麼太隨意。

蔣丞用一隻眼睛看了看顧飛，本來想看顧飛會不會給介紹一下是誰，但看過去的時候他發現顧飛的臉已經了下來。

這種看上去心不怎麼爽的表，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顧飛臉上看到過了。

“這麼巧。”年輕男人衝顧飛點了點頭。

顧飛很敷衍地應了一聲，要不是站得近，蔣丞都有點兒分不清他這是應了一聲還是隻是噴了點兒氣。

“昨天喝茶上唐姐了，說你這兩天在這兒，”年輕男人似乎沒太在意顧飛的態度，“我今天路過，就來看看。”

“哦。”顧飛拿了相機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低頭擺弄著鏡頭，沒有再跟他說話的意思。

年輕男人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跟設計師和妮妮打了個招呼之後，過去坐到了顧飛邊。

蔣丞隻聽到了妮妮了這人一聲林哥，彆的就沒再說了，這個林哥坐到顧飛旁邊之後距離有點兒遠，說了什麼也聽不清。

蔣丞支著耳朵聽了半天，是一句也沒掃著，隻能看得出顧飛一直低頭弄著相機，似乎沒有聊天兒的**，林哥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也沒再出聲，靠在椅背上看著這邊。

他隻能收回了目。

顧飛的朋友，他就認識李炎劉帆那幾個，還有個丁竹心，這個林哥他連提都沒聽顧飛提起過，應該不算什麼太的人。

但顧飛看到他時態度轉變又明顯的，不像是不的人。

蔣丞心裡突然有點兒不是滋味。

這他媽是誰！

跟顧飛是他媽什麼關係！

為什麼坐那兒就他媽不走了！

看他媽個屁啊！

要說蔣丞以前吃個醋都是為了趣強行吃著玩的，那這會兒心裡這個酸勁兒，就是實打實的了。

就跟屁上剛紋了個火把似的，燒得他簡直有種坐不住想過去問一聲的衝。

不過開始拍攝之後，這個林哥看了幾分鐘就走了。

蔣丞盯著顧飛研究了一會兒，顧飛從拿起相機對著他開始，之前那種渾不自在的覺就消失了。

他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麼來。

“小蔣這個狀態很對，”設計師在一邊表揚著，“就是有點兒……不耐煩？或者……”

“生氣。”顧飛說。

“對，就是很不爽，”設計師點頭，“這個狀態非常對。”

蔣丞側臉掃了顧飛一眼，王八蛋，你看出來了啊。

“林哥過來乾什麼？”顧飛問設計師，“唐姐跟他有合作嗎？”

“好像是吧，唐姐想請他做一個小型的發布會，”設計師說，“還在談。”

“哦。”顧飛看了蔣丞一眼。

蔣丞跟他對了一眼，知道這話就是給他問的，想讓他知道這個林哥跟胖姐姐關係更近一些。

但是。

這解釋不了顧飛看到這人時的變化。

小樣兒，什麼也瞞不了我們學霸，我們學霸還不近視！

拍完照片，妮妮給蔣丞卸妝，顧飛走出了攝影棚。

完事兒了之後蔣丞一邊狠狠地塗著膏一邊走出去的時候，顧飛正靠在牆邊叼著煙。

“弄完了？”顧飛看到他出來問了一句。

“嗯。”蔣丞點點頭。

“還有一半的錢明天上午可以結了。”顧飛說。

“嗯。”蔣丞把膏放進兜裡，覺累的，不都不知道了。

顧飛沒有說那個林哥的事，他倒是想問，但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顧飛之前看到那人時明顯不太高興，他要問了，可能會讓顧飛更不高興。

但要不問，又太刻意了。

“去吃冷麵嗎？”顧飛問。

“好。”蔣丞回答。

打車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他還是問了一句：“那個林哥是你朋友嗎？”

“不算朋友吧，”顧飛倒是回答得並不猶豫，“認識。”

“哦。”蔣丞不知道該怎麼再問下去了。

“以前……玩樂隊的時候，”顧飛皺了皺眉，“認識的。”

“這樣啊，”蔣丞看了看他擰著的眉，“那久以前的事兒了。”

“嗯，”顧飛點頭，“我跟他沒什麼來往，隻是他有個工作室，拍照的時候經常會用他的模特，有時候能上。”

“知道了。”蔣丞了鼻子，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覺自己這沒頭沒腦的一通醋吃得有點兒稚。

雖然並不知道顧飛對這個隻是認識的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態度，但他也不太想知道了。顧飛看樣子不願意細說，那他問下去除了讓兩個人都不高興也沒什麼彆的意義，而且顧飛已經說了沒什麼彆的關係，像他們這種識大的學霸，再追下去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畢竟男朋友嘛，信任是最基本的。

吃完冷麵，顧飛本來是想去出租房陪著他複習的，但走到一半接到了他媽的電話，說是顧淼在家裡發脾氣，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