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裡待到九點多, 沒什麼人來買東西之後, 顧飛把店門關了，兩個人一塊兒慢慢順著街溜達。

今天吃得不太多，雖然蔣丞饞, 但是也許是心太好了, 居然吃了沒幾口就飽了, 吃得還不如顧淼多，顧飛就更了, 基本都是他在控製火候順帶幫著烤。

“還要再吃點兒什麼嗎？”顧飛問。

“神經，那不如回去把剛沒吃完的拿出來吃了呢。”蔣丞了肚子，其實吃個半飽的覺好的，人會覺得很輕鬆, 特彆是在這種月亮剛升起, 夜風剛開始在街上輕輕掃過的時候，跟男朋友一塊兒在沒有人的街上慢悠悠地沒有目標地往前走著。

也不需要什麼目標了, 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這樣, 不需要目的地, 不需要原因，不需要思考，隻要邊有那個人，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蔣丞來這裡也有長時間了，鋼廠這片兒卻還是有很多地方沒去過，他一直覺得這裡落敗而消沉，人人都活得茫然灰暗，一直到現在，這種覺也還是揮之不去，但是……他看了一眼顧飛。

但是有顧飛就不一樣了，哪怕是遠遠地在人群裡看到，心裡都會一陣悸，頓時會覺得四周的都亮了起來，眼裡看到的，心裡覺到的，都跟著有了變化。

說起來有些矯，但顧飛的確是他在這種絕環境裡的安劑，是他麵對所有不愉快時最大的依靠。

手機響了一聲，有消息進來。

他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潘智發過來的。

-論爺孫與友是怎樣被打敗的

“？”蔣丞愣了愣，再往上一看，發現潘智昨晚上一點多給他發了一條生日快樂的消息，他居然完全沒看到。

他笑著給潘智回了一條消息。

-你怎麼不半夜三點發，我更看不到了

-彆找借口，就現在這個局勢，我什麼時候發你都TM看不到

-我現在不就看到了嗎

-爺爺我跟你說，你節製一些

看到潘智的這條回複，蔣丞猛地一陣臊得慌，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兒，再想到今天晚上可能還有點兒什麼事……他用餘往顧飛那邊掃了一眼。

-我到了單狗的憤怒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jpg

-有事兒沒有，沒事兒我就不跟你扯了

-呢爺爺？我倆聊到半夜三點的呢？

-晚安

-我後天到，還是上回的那個車，老時間

-帶人沒？

-無人可帶，假都沒得放，補課呢，我讓我四爺爺去世了一次才請到兩天假

-你有四爺爺？

-沒有，有的話我敢讓他去世嗎！腦子呢，看來你真是在談

-知道了你跪安吧

-好的爺爺，晚安爺爺

“潘智？”顧飛在旁邊問了一句。

“嗯，”蔣丞有些慨，四中的學生這會兒正滿世界撒歡順帶抱怨暑假被砍掉了一半多，那邊卻連暑假都沒了，這差距，“他請了兩天假過來玩。”

“就兩天？”顧飛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怎麼也得玩個把星期呢。”

“我們原來學校連暑假都沒了，”蔣丞笑笑，“他編瞎話請了兩天假。”

“那……”顧飛看著他，“你是不是也得抓點兒？跟著那邊的進度複習什麼的？拍照片好像安排得有點兒多，我幫你推掉兩個吧？”

“不用，”蔣丞搖搖頭，“想複習總找得到時間，我是誰。”

“你是超級學霸。”顧飛笑了。

“沒錯。”蔣丞又拿出手機給潘智發了條消息，讓他找老師要點兒資料卷子什麼的帶過來。

-已經要了，我們單狗記憶力好得很

蔣丞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兜裡的時候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腳，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著，旁邊是步子同樣悠閒的顧飛的腳。

有意思，他又把手機重新打開，對著腳開始錄視頻。

“猜一下……”蔣丞習慣地開口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半又看了顧飛一眼，顧飛雙手兜很自在在走著，“你就裝沒聽見。”

“嗯。”顧飛應了一聲。

“猜一下這四條……兩雙都是誰的？”蔣丞把手機放到兩人之間錄著，“蔣丞選手和他……男朋友的飯後百步走正在進行中，其實大家應該很容易猜到，蔣丞選手的還是很修長的，而男朋友的……”

顧飛突然加快步子走到了前麵，然後停下一側，把繃直了過來。

“好吧，”蔣丞一下樂得不行，“男朋友的很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蔣丞選手就說過這個人很長。”

顧飛這才收了，繼續往前走，蔣丞收好手機之後他問了一句：“你第一次就看我了？”

“我看人都先看。”蔣丞說。

“然後看哪兒？”顧飛問。

“好看的就看臉，不好看的就看手機了。”蔣丞說。

顧飛笑了好半天。

在鋼廠這片的棋盤路裡繞著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倆回到了蔣丞的出租房樓下。

散步散得舒服的，顧飛不太有這樣散步的機會，平時沒時間，有時間也都陪顧淼了，陪顧淼那就沒可能散步，顧淼就像一架永機，還是大馬力型的，散步的狀態不可能跟得上的節奏。

在樓下倆人都沒說話，直接都進了樓道，往樓上走著。

顧飛看著蔣丞的背影……背，腰，屁和，輕輕清了一下嗓子，低聲說：“我要你一下。”

“我，”蔣丞轉回頭瞪著他低聲音，“你他媽這種事兒非得說出來麼？”

“我不是怕你一回手我臉上麼。”顧飛小聲說。

“那你非得這會兒嗎？”蔣丞繼續著聲音。

“是啊。”顧飛回答。

“……那需要我回答個‘好的’嗎？”蔣丞問。

顧飛笑著在他腰上了，又順著往下一直到了上。

“我靠！”蔣丞小聲喊了一嗓子，拔兒就往樓上跑。

顧飛立馬追了上去，在他屁上又掐了一下。

“哎！”蔣丞蹦了一下，都來不及回頭瞪他，竄著繼續往上跑。

“我長。”顧飛在後頭邊攆邊樂。

“我警告你顧飛！”蔣丞跑到了門口，一邊掏鑰匙一邊指著他，“你……”

顧飛過去親了他一下，順手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我……”蔣丞有些無語，趕著急忙慌地把門給打開了，顧飛跟進去把門關上之後他才著嗓子罵了一句，“你他媽發呢？”

“發完了。”顧飛往沙發上一倒，笑了笑。

蔣丞站屋子中間瞪著他看了能有十秒，最後轉進了屋裡：“我洗個澡，散步散出一汗。”

“我也要洗。”顧飛躺在沙發上說。

“排隊，”蔣丞想也沒想就回答，拿了服出來往浴室走了兩步才又停下看了看他，“你要一起洗啊？”

顧飛笑了半天：“算了，你先吧。”

蔣丞嘖了一聲，進了浴室。

沒幾秒鐘水聲就響了起來，顧飛直枕著胳膊歎了口氣，拿遙控打開了電視，隨便找了個臺看著。

他跟蔣丞還是純的，這麼長時間以來從擼到做，居然沒有一塊兒洗過澡……嘖嘖。

不過他沒有這會兒進去洗澡的想法，他第一次到了學霸的力量，就蔣丞那個破黃筆記，這會兒正在他腦子裡盤旋著，一行行醜字跟跑馬燈似的。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在“學習”上有過如此清晰的記憶，特彆還是對著那麼醜的字。

而且還充滿了實踐的興趣和力，他甚至趕在蔣丞洗澡出來之前起走到桌子旁邊比了比高度。

還合適……顧飛撐著桌子想像了一下頓時就一發不可收拾，蔣丞出來的時候他雖然已經沒對著桌子擺出日空氣的姿勢了，但也隻是躺在沙發上屈著裝模作樣地看電視，運氣都沒能讓自己平息下去。

他一直覺得自己淡定的，屬於自控能力很強的那類人，但事實證明自己天真是真的。

“我剛把水溫調得高的，”蔣丞拿了巾一邊頭一邊往裡屋走，“你洗的時候記得調一下。”

“嗯，”顧飛躺沙發上沒，“給我拿套服吧。”

蔣丞回頭瞅了他一眼：“現在牌兒很大啊？”

“是的。”顧飛點頭。

蔣丞進屋給他拿了套睡和：“沒有新的了，穿我的吧？”

“好。”顧飛手。

“顧大爺。”蔣丞把服扔到他上，轉一邊看電視一邊繼續拿巾在腦袋上胡著。

他這一站，站得非常囂張，直接把顧飛看電視的視線全遮掉了，顧飛再往那邊看過去的時候，隻能看到他的背。

蔣丞著膀子，一條寬鬆運很隨意地掛在上，覺手輕輕一扯就能給他扽下來。

顧飛本來想讓他走開點兒，這會兒也沒出聲，盯著看了一會兒之後，顧飛拿著服站了起來，往浴室走過去，經過蔣丞邊的時候他突然彎腰往蔣丞上一摟，對著他腰一口咬了上去。

蔣丞如同超人一般的條件反此時此刻達到了事業頂峰，在出聲之前一掌先拍在了顧飛腦袋上，然後才吼了一聲：“啊！”

“哎，”顧飛鬆了，捂著腦袋退開了兩步，“早晚讓你給我打殘了。”

“滾蛋！”蔣丞瞪著他，在腰上一通，“個**的玩意兒！咬這麼狠！”

“啊，”顧飛突然笑了，一邊走進浴室一邊點頭，“沒錯我就是**的玩意兒……”

在蔣丞殺過來的時候他迅速一把拿下浴室門上的鎖關上了門，從裡頭鎖上了。

“顧飛！”蔣丞在門上砸了一下，“你完了！”

“乾嘛？”顧飛一邊服一邊笑著問。

“出來打一架！”蔣丞又砸了一下門。

“你打不過我。”顧飛說。

“放屁，”蔣丞說，“我昨天應該把你哼哼錄下來！”

“謝謝提醒。”顧飛撐著牆笑了半天。

“你完了！”蔣丞說，停了兩秒又砸了一下門，“你完了！”

顧飛把水溫調低了一些，擰開水衝著，邊衝邊樂，本來這麼一鬨，他平靜了不，但偏偏蔣丞最後來了一句錄下來，他頓時又不平靜了。

耍流氓就是這麼相輔相承……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蔣丞正盤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他出來隻是掃了他一眼，手指還在屏幕上沒停。

“節奏大師？”顧飛聽到了音樂聲，“我以為你玩的有多不弱智呢。”

“是你這種弱智玩不到的級彆。”蔣丞說。

顧飛笑著沒說話，靠在桌子旁邊看著他，蔣丞手指很靈活，速度也相當快，在屏幕的裡居然帶著殘影……漂亮。

當然這個殘影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眼睛散75度造的。

“大好的生日，”看了一會兒他過去坐到了蔣丞邊，“你就這麼過了嗎？”

“不然呢，”蔣丞角挑了個笑容，“去床上讓你錄下來嗎？想得，憋著吧。”

“我不錄，”顧飛挨過去，手摟住他的腰，在他肩上親了親，“丞哥……”

“你丞哥乾嘛？”蔣丞說。

“彆我。”顧飛說。

“？”蔣丞有些吃驚地轉過頭，臉上有沒繃住的笑，“這位年膽兒很啊？”

顧飛沒說話，手過去一把走了蔣丞的手機扔到了茶幾上，沒等蔣丞反應過來，他直接撲上去把蔣丞倒在了沙發上。

“反了你了，”蔣丞往他背上拍了一掌，“你應該把你現在這樣子錄下來，狗搶……”

“屎？”顧飛接了一句。

“我不想說話了，”蔣丞拉長聲音歎了口氣，“我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你今天不需要有力。”顧飛說。

蔣丞頓了頓：“你大爺，我不想說話了。”

顧飛親了親他耳朵，笑了起來。

蔣丞咬牙關忍了一會兒沒忍住，跟著也樂出了聲，好一會兒才了他的背：“哎，你居然沒笑？”

“……嗯，”顧飛應了一聲，“你覺到了？”

“廢話，你穿的又不是棉。”蔣丞說。

顧飛很認真地在蔣丞上吻了一下，先是輕輕一點，然後離開，看著蔣丞的眼睛，蔣丞瞇著眼睛：“嘗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