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M。

但眼下，聽著顧淼的尖時，他卻比以前平靜了很多，這不僅僅是顧淼一點點改變的過程，也是顧飛一步步往前走的過程。

從他開始不再事事順從顧淼，不再努力去配合理解顧淼，不再把的生氣做為一種“傷”開始。

顧淼這一次的尖持續的時間很長，反反複複，停一會兒又繼續。

也許因為太喜歡……丞哥了，要把丞哥放到小屋裡，想出去玩就不能到，想到就不能出去玩，這對於顧淼來說，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或者本也沒法理解為什麼兩者不能兼得。

顧飛就那麼一直蹲在旁邊，沒有抱著，也沒有安，隻是重複了幾次不讓帶貓出去的原因，並且要求如果不高興要說出來。

最後顧淼的尖終於停止的時候，蔣丞有種總算把氣兒上來了的覺。

“18分鐘。”潘智說。

“你還計時了啊？”蔣丞看著他。

“閒著也是閒著，”潘智把手機衝他晃了晃，“就掐了個秒表。”

“哥哥幫你把丞哥放到屋裡好不好？”顧飛問顧淼。

“什麼？”潘智猛地轉過頭，“把誰放屋裡？”

“那個貓，顧淼給它起了個名字丞哥。”蔣丞說。

“哦，”潘智有些吃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就開始樂，靠著貨架笑得停不下來，“丞哥！喵！丞哥！喵喵喵！”

蔣丞看著他。

“喵！”潘智笑著走到了顧淼邊，“淼淼，把丞哥放好，潘叔帶你去放鞭炮好不好？”

顧淼猶豫了一會兒，把貓給了顧飛。

“一會兒你回來了就再跟它玩，好嗎？”顧飛說。

顧淼點了點頭。

“這樣就對了，你這樣哥哥才知道你要做什麼，”顧飛給把圍巾圍上，“跟你潘……”

“叔。”潘智說。

“啊，什麼事兒？”顧飛看著他。

潘智張了張沒說出話來，指了指顧飛，嘖了一聲去旁邊把鞭炮的袋子拎了：“走，淼淼！”

這次餃子有沒有黑箱蔣丞不知道，但顧飛給他盛的餃子裡有兩個一塊的幣，十塊錢裡一共就兩個一塊的幣，都被他吃到了，彆人吃到的都五錢。

還是黑箱了吧，蔣丞笑了笑，顧飛在某些方麵有執著的稚。

放炮，吃餃子，放煙花，看著顧淼踩著板在火星子和煙霧裡興地來回穿梭，他覺得這個年過得有些恍惚。

有些場景重合，有些場景是新的。

這是他和顧飛在一起過的第二個新年。

從上一個新年，到這一個新年，滋味滿滿的多得一整年的時間裡都裝不下。

而再下一個新年，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了。

潘智點著最大的煙花，衝著他們喊：“許個願吧！”

你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在這裡。

“還有幾天才開學呢，”潘智坐在沙發上看著蔣丞，“我覺得你可以晚幾天再回學校，不用非跟我一塊兒走吧。”

很多人盼著過年，但好容易盼到了，三十兒一過，年就迅速地過去了，一天一天就開始再次走向分彆。

蔣丞看著手機上的日曆，放假早，開學就早，沒幾天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拖到假期結束當天才返校，但現在，他打算跟潘智一塊兒回去。

“我是想說，”潘智往他邊湊了湊，“人節……馬上到了。”

“我知道，”蔣丞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跟顧飛現在的況，要怎麼過這個人節？”

“你不是要跟他來個‘你追我啊你來追我啊’嗎？”潘智說，“人節不是好的機會嗎？”

“不是，”蔣丞歎了口氣，“潘潘，你的智商是不是讓炮給炸沒了啊？”

“我談的智商隻夠理‘你我願就在一起’和‘有一個人不樂意就分’這兩種，”潘智說，“你們這種況我沒有智商。”

“我留在這裡過人節，會給顧飛力，”蔣丞說，“去年人節要高考就沒好好過，我那會兒還說，今年好好過。”

“……哎。”潘智倒到扶手上。

“那現在這種況，是過還是不過，怎麼過？”蔣丞說，“他有力，我也會有力。”

“是尷尬。”潘智說。

“我不想給他任何外力，我就要他，”蔣丞點了煙，“自己走過來，一步一步，不管他用多長時間，他得自己走過來。”

潘智看了他一眼：“丞兒。”

“彆誇我帥。”蔣丞說。

“不誇這個，”潘智說，“我就是覺得你……以後能乾得大事兒。”

“啊。”蔣丞笑了。

“太他媽能沉得住氣了。”潘智豎了豎拇指。

沉得住氣麼？其實也不是，蔣丞知道自己的格，急得很，直得很，緒也很難藏得住。

所謂的沉得住氣，也隻是對顧飛。

隻是因為一直以來，顧飛帶給他太多的安心和踏實，讓他可以靜得下來，麵對這樣的況，也隻是因為那是顧飛。

而且……真正麵對再一次的分彆時，蔣丞覺自己也並沒有潘智想像的那麼沉得住氣。

“我先進去了。”潘智拎著行李說了一句，轉先進了站。

蔣丞和顧飛站在進站口愣著。

“丞哥，”顧飛開口，似乎嗓子也有些發，“下學期彆把時間安排得那麼了，留點兒時間休息。”

“嗯。”蔣丞點點頭。

“錢的事兒你不用擔心，”顧飛說，“我現在開始接點大活兒，錢多的……如果錢要是吃了，一定會跟你說的，不會瞞你。”

“嗯。”蔣丞應著。

“二淼有什麼進展我……也會馬上告訴你。”顧飛說。

“好。”蔣丞點頭。

顧飛似乎在思索還要說什麼，蔣丞等著他開口，這會兒自己腦子裡全是空的，連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照顧好自己，”顧飛說，“這一個年過完也沒見胖回去。”

蔣丞笑了笑。

兩個人沉默地繼續站著。

過了能有十多分鐘，顧飛才又開了口：“你……進去吧。”

“嗯，”蔣丞回頭看了一眼進站口的人，沒多了，“那我進去了。”

拎起箱子準備轉的時候，他停了停，往前一步走到了顧飛麵前，出胳膊摟了摟顧飛。

顧飛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走了。”蔣丞轉拖著箱子走進了進站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

終於可以完全甜起來了。鬆了一口氣的作者把收到的刀片鎖進屜裡抹了抹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