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這邊正聊著日南,就聽見外面有汽車的聲音。
他第一反應是看向玉藻,結果千年的狐仙回他一個微笑:“我只是恰好喊了保奈今晚來吃宵夜,看時間也差不多該來了。過幾天就該議員宣誓了,我們提前慶祝一下,很合理嘛。”
和馬挑了挑眉:“選舉結束了嗎?”
“對哦,昨天是投票日。”
“那怎麼不喊我們去投票啊。”
和馬剛說完,千代子就嘆氣道:“選區不對啊,老哥,你想什麼呢。”
話音落下的時候,和馬聽見保奈的腳步往道場那邊去了。
他直接打開玄關的門:“保奈,久違的走一下正門吧,正好我們都在。”
保奈愣了一下:“啊?哦,好哦。”
“什麼啊,你這個反映是加子附嗎?”
“哈哈哈被你發現啦。”
保奈學著加子的口吻,然後擡起手,對和馬展示外賣盒子:“路過鬆屋的時候,買了個外賣。”
和馬:“鬆屋那種檔次的料亭,也有外賣嗎?”
玉藻解釋道:“這種高級料亭的食,都是特別訂製的,只要你足夠尊貴,就可以打電話去讓他們準備能外帶的料理。所謂特事特辦。”
和馬“哦”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
千代子:“這種時候就能覺到格差社會的存在了。”
格差社會,這是個最近新提出來的詞,主要目的爲了替換“階級**”,常見的資本主義話。
和馬對此早已習以爲常,畢竟他來自一個把工人階級替換打工人,把剝削替換自我增值的時代。
他對千代子說:“你看到了橫亙在兩個階級之間的壁障了吧?”
千代子:“是是,看到了看到了,但你娶了保奈我們全家就過去了呀。快娶保奈!”
保奈苦笑道:“我這纔剛當選議員,我想多幹幾屆啊。現在讓他們接收一個議員已經很勉強了,讓他們接一個已婚議員……”
千代子反問:“那你準備一輩子不結婚?”
“當然不是啦,等待社會進步到可以接已婚還在外面拋頭面的時候,我就會結婚。”說完看了眼和馬。
和馬咳嗽了一聲,嚴肅的看著保奈:“吃宵夜吧,吃宵夜的時候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玉藻:“對,吃宵夜吧,我跟千代子剛剛在廚房忙活了半天準備的點心。外賣盒給我吧。”
保奈把手裡的盒子給玉藻,然後一臉疑的看著和馬。
和馬手拉著的胳膊,把領進了道場。
保奈終於忍不住問道:“什麼事啊,這麼嚴肅?”
和馬:“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保奈大驚:“你終於要娶了?是玉藻嗎?”
和馬:“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和那個扯上關係?”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道場,和馬把保奈先按在坐墊上,然後自己坐下,嚴肅的看著保奈。
玉藻他們還在廚房,應該是故意留出時間給和馬。
於是和馬直接開口了:“我準備,用不是那麼合法的手段,來匡扶正義。”
保奈:“你知道嗎?如果換一個人說這話,我會覺得你在爲自己的野心扯大旗。”
和馬:“你先聽我說完。我需要技和報方面的支援,比如用竊聽獲取罪證,比如監聽目標的電話。”
保奈眼睛都瞪大了,直勾勾的盯著和馬:“真的只是爲了維護正義嗎?”
“是啊。”和馬點頭。
保奈盯著他看了好幾秒,然後嘆了口氣:“其實你有別的想法,我也無所謂,我只是希你把這個告訴我。竊聽和監聽電話的,可以,南條財團本來也經常監聽競爭對手的電弧,在對手的會議室安裝竊聽。”
和馬:“啥?你們經常幹嗎?”
“是啊。本來是不幹的,但是六十年代我們被****按了竊聽,然後就學到了。”
和馬:“****……是國的那個****嗎?”
“是啊,他在日本也有金融投資,那時候是爲了什麼我不知道啦,畢竟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反正他們按了竊聽,竊聽了好幾次關鍵的會議,後來我爺爺覺得況不對勁,****在談判中底氣太足了,覺得奇怪,就找了當時技部開發二科去測了下電波,結果就發現了接在照明電路上的竊聽。”
和馬:“所以你對我用竊聽和監聽來掌握案沒意見?”
“嗯。但是這個要怎麼懲罰犯罪者呢?竊聽得到的證據是不能上法庭的。”說著保奈看了眼角牆邊的刀架。
驚訝的說:“海報怎麼換畫人了?”
和馬聳肩:“是庵野那幫人來說,試試看畫人給它換換口味,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換了,結果它好像還喜歡的。”
保奈盯著那海報辨認了半天,才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這是拉姆?”
“雖然都是豹紋,但是畫風差別大吧?這是北條司的貓眼三姐妹啦。”
“我又不看畫的。”保奈撅起,“那麼忙,畫的播放時間又大多是下午六點。”
“不是哦,最近不畫是深夜播放,所以人向的東西也變多了。”
和馬指著貓眼三姐妹的海報:“這個原作就是在青年漫畫上連載的哦,還有很多辣妹的畫面。”
保奈:“我看到這個扮相,就想起霹靂娃。”
“應該有到啓發吧。”和馬也不確定,“最開始庵野他們想掛的是風之谷的娜烏西卡。”
“哦,那不錯啊。”
和馬:“但是剛掛上去就發生了釘子落,整個海報都掉下來了。”
保奈啞然失笑:“這樣啊,看不出來你的刀還好的嘛。”
和馬聳了聳肩,
保奈正道:“那麼,你的打算就是,由南條財團開的偵探社用非法手段獲取罪證,然後你自己拔刀執行正義?”
和馬點頭:“對。不過我不打算過於依賴刀的特,所以還要有一套能掩護我的機制。”
保奈:“你是說,要南條財團給你造一套蝙蝠戰?”
和馬:“穿著那個更沒法行了吧?我更需要的其實是大型的貨櫃車。”
和馬發現自己的思維異常的活躍,想法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貨櫃車本可以在高速上移,如果是正規運輸公司的車輛,基本可以杜絕懷疑。在經過目標附近的時候我可以利用自己的跑酷技下車。完任務之後,再由另一輛偶然路過的貨櫃車把我接走。貨櫃車上直接帶一個焚燒爐,把服什麼都燒掉。”
保奈著腮幫子,思考著和馬的話:“這個倒是不難做到。關鍵在於司機的選擇,哪兒找不會泄的司機呢?”
和馬:“前全共鬥員如何?他們試著改變社會,但是失敗了,極端的那部分蛻變了恐怖分子**,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改變世界的想法。”
保奈:“那得讓他們認可你的理念才行。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你上哪兒去找這些人呢?這些人當中不是很鐵桿的那些現在都在過普通人的生活。最鐵桿的那些有的當了恐怖分子,有的去了南加左翼民兵了。”
保奈頓了頓,又提議道:“不如用神宮寺家的人吧,我覺他家的僕人又忠誠又能幹,還能保守存在妖怪這樣的驚天。”
玉藻正好這時候開門進來,一進來就說:“我家的人能保證忠誠,是因爲他們現在還以爲我是那個強大的大妖怪。他們要知道我現在弱得像一樣,忠誠就不可靠了喲。”
和馬長嘆一口氣:“這樣啊,萬能的玉藻居然失靈了。”
玉藻嘿嘿笑著,把放著宵夜的矮桌擺到和馬跟保奈之間。
保奈又提出一個建議:“從你認識的左翼藝家裡找人如何?你不是和那個吉田拓郎是鐵哥們嗎?他是鐵左翼吧?”
“我還和中島雪把酒言歡呢。不行不行,他們只是藝家,不是戰士,學運的時候他們相當於遊詩人。”
和馬咋舌,然後莫名的有點惆悵,他想到上輩子,邊全是接班人,想到在大學最後一堂課上,教授讓大家上臺暢談未來,那時候他上去振臂高呼:我想看見未來赤旗遍寰宇,然後帶著大家一起高唱國際歌。
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堅信,自己會改變世界。
而現在,想找個一起改變世界的同志都這麼困難。
千代子搬著另一張矮桌進來,一邊放下桌子一邊說:“要不,就我們家一起幹吧,我來開車。”
和馬:“你有大型車的駕照嗎?”
“我有小車的駕照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大貨車開起來很笨的,所以要專門的牌。你來開,怕不是第一天就出車禍被警逮到。到時候怎麼解釋貨櫃裡的焚燒爐?”
千代子撇了撇。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任憑宵夜散發著人的香氣,卻沒人一下。
和馬:“算了,暫時找不到同志,就先把別的幹起來,竊聽,監聽什麼整上,找機會執行正義。”
保奈點頭:“嗯,也只能先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