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上只有道路兩邊的橘路燈亮著,四周的住房鮮有還亮著燈的。路上基本沒見行人,白日顯得有些擁的車道,現在車也了。
雜貨店,黃老闆從煙盒裡拿出一菸叼裡,掏出打火機準備點菸,正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黃老闆晚上住在雜貨店後面的房間,此刻被敲響的門則是雜貨店的後門。
也不急著點菸了,黃老闆叼著煙踩著拖鞋來到門口打開門。
門口站著的人黃老闆不認識。
六八正準備說什麼,黃老闆直接將裡的煙吐了出來,那菸打在六八上,往下落的時候卻又被黃老闆快速接住。
六八覺得,如果不是面前這人叼著煙的話,估計會直接朝自己吐一口唾沫。所以,他該慶幸吐過來的是煙而不是唾沫。
之前在電話裡六八說廖警察介紹過來的,黃老闆的語氣就不怎麼好,六八直覺這人跟廖警察估計有什麼小,但是爲了蘭花的事,還是過來了。
重新將煙叼進裡,黃老闆視線下移,便看到旁邊蹲著的那隻眼的黑貓。深吸一口氣,沒說話,黃老闆只是側臉側臉,示意他們進門。
黃老闆確實在聽到廖警察介紹過來的時候沒打算幫忙,就算幫也不會輕易出手,敲一筆再說,可沒想到這隻黑貓居然跟著,不管怎麼說,因爲這貓自己店子打過一個免費廣告,現在的生意還不錯。再加上這貓跟二也認識,直接開趕好像也不好。
見黃老闆的作,六八心裡鬆了口氣,只要準許進門,就說明這人會幫忙了,他先返回車上,看了看周圍,沒發現有誰注意這邊,便帶著車上還昏迷的人進去。
鄭嘆之前只在雜貨店前面的店子看過,沒來後面的休息室。看這裡也就十來平米的空間。卻也不雜。相比而言,黃老闆晚上的脾氣似乎不怎麼好,雖然這人看上去很刻薄,但一般白天的時候對人的態度都是比較好的。不像現在這樣。似乎憋著一肚子火氣並且沒打算忍著。估計被吵醒了所以有了脾氣?
看了看一旁被扔地上的“鼴鼠”。黃老闆著煙,說道:“我這人很討厭晚上被吵醒,姓廖的這是故意讓你們大晚上來打擾我。嘖。年輕人就是小心眼。”
這次鄭嘆能確定,黃老闆跟那位廖警察肯定後來因爲一些事有了點小,之前鄭嘆跟著進貨那時候兩人名字都不清楚,現在說起來倒是很多。估計在那之後兩人有過點,也不算大事,雖然看起來相互制造麻煩,但這也是流的一種。
事實也是。九月底的時候黃老闆跟廖警察都邀參加了一個認識的人的婚宴,黃老闆跟廖警察在同一個酒桌,酒桌上拼酒廖警察輸了,被黃老闆等幾個年長些的忽悠得了點小丑,於是廖警察便將這幾個老傢伙記上了,一有空就找他們幾人的小麻煩。這次也是,明知道黃老闆晚上不喜歡被人打擾還給了電話讓人過來。
六八想從“鼴鼠”口中知道些事,而黃老闆這位“民間藝家”顯然也有這個能力讓“鼴鼠”開口,原本六八還想著這人會開多價,沒想這人卻沒提價錢。
黃老闆看著鄭嘆說道:“這次就算了,咱們扯平,下次別晚上帶人過來,而且,下次就要收錢了,不打折。”
一個小時後。
六八拿著記錄的信息被趕出門,同時被仍出門的還有再次昏迷過去的“鼴鼠”,鄭嘆在黃鼠狼老闆開趕之前就很自覺地出門了,晚上黃老闆的脾氣還真差。
鄭嘆讓六八給焦爸打過電話,說晚上不回去,所以,從黃老闆這裡離開後,鄭嘆就跟著去六八那邊了,也就是金的老窩。
“還真沒想到你竟然認識這麼多能人。”六八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貓,說道。
不管是廖警察還是黃老闆,都是比較特殊的一類人,懷絕技,卻不顯山水,就連六八自己在楚華市呆這麼久也沒聽說這兩個人。剛纔審問“鼴鼠”的時候六八還想著黃老闆會顯點什麼絕活,沒想到黃老闆啥都沒做,就那麼叼菸坐在旁邊,僅有的兩三個簡單作也沒看出啥來,看上去就只像是瞧瞧“鼴鼠”這人長什麼樣,然後端著杯茶坐回去而已,其他時候黃老闆都只坐在原位問話。這讓六八佩服不已,同時也想著,以後有機會的話跟這兩位多走走。這也是這次事中最大的收穫,不虧。六八想。
從“鼴鼠”裡撬出來的信息沒多,卻很有用。鼴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去蘭花,但幫著搞了一輛車外加幾個車牌。其中一個車牌號,便是坤爺給出的那個。
那些蘭花的人中途換車了,換的車就是“鼴鼠”幫忙搞到的,通過追蹤那輛車以及那幾個車牌號,應該能大致清楚那些人在省的行車路線。
不過,省追蹤的事六八不打算做,沒那麼多力,而是將手頭得到的信息整理好之後,發給了專案組的總負責人。
蘭花被盜之後,因爲影響太大,市公安局便立了專案組,還是限期破案,出了大批警力和聯防隊員對轄區過往的可疑人員展開拉網式清查。六八相信警方那邊應該有了線索,只是他手上的信息會讓案子進展更快而已。相信,這些信息能讓專案組組長更輕鬆一些,畢竟,這可是限期破案,破得了,升,破不了,他的位子就危險了。
專案組組長最近確實在煩惱案子進展太慢,有兩個關鍵人一直沒找到,收到六八發過去的郵件之後便順著郵件裡的提示。找到了被扔在某地下停車場昏迷著的“鼴鼠”。專案組組長倒是想知道發郵件的人到底是誰,但郵件是匿名的,對方也做過相關掩飾,查不到正確ip,郵件裡還有一句話:不要問我是誰,我是雷鋒喵。
專案組組長盯著最後那個“喵”字愣是盯了一分鐘,要不是事急,他忙著破案的話,估計會研究更久。發件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年紀如何?這是一直徘徊在專案組組長心裡的疑問。
六八發郵件的時候,鄭嘆就在旁邊。看到六八發出的話之後。鄭嘆鬍子抖了好幾下,他想起了曾經還鑽石的時候在燒餅袋子上寫的“紅領巾”。果然,幹這種逗比事的不止他一個。
次日一大早,焦家人起牀的時候。鄭嘆就回去敲門了。他得趕在焦家人出門前面。不然焦家人心裡估計得一直放心不下。
果然,看到鄭嘆之後,焦媽心裡踏實多了。焦爸和小柚子雖然沒說啥,但鄭嘆覺這兩人跟焦媽的心差不多。
跟著焦爸去吃了食堂早餐,鄭嘆又去蘭老頭家看了下蘭老頭。老頭神還是不怎麼好,就這幾天時間瘦了一圈,年紀來了,一點小病就能引發一連串的不良反應,再繼續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會怎麼樣。翟老太太很擔心,每天都要在旁邊開解一下,蘭老頭的兒子孫子們都常過來安。
其實鄭嘆想著,如果蘭花真的找不回來,他就找機會去再挖幾棵回來,但聽翟老太太的意思,蘭老頭又犯倔了,就盯那盆蘭花上,再挖回來的也比不上丟的那盆。
第一盆總是好的,在蘭老頭心裡的位置無可替代。
專案組是在十一月中的時候發回的消息,他們在滇省邊境地方找到了那盆蘭花。據說,滇省一個縣城公安局辦理的刑事案件中,70%都是蘭花被盜案件,那邊有不養蘭高手,也有不蘭高手。
專案組找到那盆蘭花的時候,也見到了那兩位失蹤的養蘭高手,和撲克王預料的一樣,那兩人被人高薪請去照料蘭花,聽說原本打算照料好了之後運出國的,沒想被攔截了。
至於在黑市出價的人,聽說在國外,暫時沒查出,不好查。至於這話的真假,暫且不說,對蘭老頭來說,找到蘭花就是最好的安了。
在蘭花被運回的時候,蘭老頭被翟老太太扶著,哆嗦著走過去,看著那盆依舊盛開著的如玉一般的完好無缺的蘭花時,老淚縱橫。在那之後,蘭老頭安穩地睡了一天一夜,之後神便開始好了。
心對人的病有直接的影響,隨著蘭花被找回,蘭老頭恢復況可喜。而這老頭一恢復,便找人改建小花圃。
蘭老頭對小花圃採取一系列的防盜措施,找了好幾個關係不錯的專業人士來幫忙。用鋼筋、鐵網和防盜門等加固花圃的花棚等,還安裝了自報警設施、高脈衝電網、電視監控和錄像系統等,聘請了人過來看守,校保衛和附近一些後勤部的人進行聯防。學校全力配合。
除了這些之外,蘭老頭還了心思,想著養只狗,電子設備也不是完全靠譜的,就像植園那邊不就是各種電子防盜措施嗎?還不是被人了。所以,蘭老頭打算多管齊下。以後還會養蘭,蘭老頭自己也有信心養更多的品蘭花,防盜措施必須得做好。
既然決定養狗,蘭老頭又遇到問題了,他只對花草這方面的瞭解,對狗不瞭解啊。平時常見到的也就大院裡那幾只,不過,論看守的話,經常歡的撒哈拉和好脾氣的聖伯納小花肯定不行,難道找牛壯壯那種?可聽說那狗不好訓,而且,太兇了點,小花圃雖然要防賊,但也經常會有人過來參觀,一不小心將人給咬了,那咋整?
最近有不人給蘭老頭出主意,正因爲建議多了,不知道聽誰的,蘭老頭一直沒敲定。
於是,某日,鄭嘆出門遛彎的時候,就被出門散步回來的蘭老頭給住了。
“黑炭哪,來,給你蘭爺爺出點主意,你說我養啥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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