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雙手放在桌上，一邊對著祁老爺子道：

“直到我後來京的時候，聽蕭勉無意間起，他有次進京之時曾經看到過你出城前往無心觀，而這次太子命人搜捕叛軍之時，其中就有無心觀中道人。”

“我記得阮阮過，當初曹家算計謝青，想要借機謀害謝家之時，你和沈年都在那鬥場裏，我就約猜到那個幫著沈年的祁家人或許是你。”

祁文府從未想過會是祁老爺子，也不相信祁家人會害他。

可是當將這猜測出來之後，他再回過頭去想以前的事，就發現很多之前不解的事都瞬間解開，而那些想不通的地方也都變得格外的明朗。

祁老爺子聽著祁文府的話，輕歎了一聲：“我該知道，瞞不過你的。”

祁文府問道：“為什麽？你和沈家應該並無什麽牽扯……”

祁老爺子道：“的確沒有，可是我和元後卻櫻”

見祁文府微怔，他道，“你可知曉，元後當年在遇到先帝之前，已經與人定下了婚約？”

祁文府微皺眉，“爹是……”

“沒錯，當年和陶家定下婚約的正是我。”

祁老爺子低聲道，

“那時你祖父與陶家長輩好，而我與陶宜靈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恰逢我們二人也正當婚嫁之齡，所以兩家便定下了婚約。”

“我和定下婚約之後，隻待婚期到來便與親，可誰曾想先帝卻是看上了，那時候先帝格強勢，也是諸位皇子之中最為厲害之人，深得當時陛下的喜，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人選。”

“他喜歡陶宜靈，就一定要將娶到手，為此不惜打祁家，斷我前程，甚至連你祖父，你幾個叔伯也遭牽連。”

“我當時年，頂不住先帝施，也敵不過你祖母日夜哭啼，你祖父幾乎一夜白頭，最後便與陶宜靈毀了婚約，而也被先帝求旨賜婚，娶回了府裏。”

當年的事是他虧欠了陶宜靈，他們本有婚約在，若非他頂不住力退婚，而是照著婚約將人直接娶回府裏來，或許先帝顧忌名聲也不敢強奪人妻。

隻是那之後，他前程盡毀，祁家滿門被牽連，而先帝登基之後，他族上下所有人都再無起複的機會。

祁老爺子知曉自己對不起那個陶家姑娘，可是若是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恐怕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

祁老爺子聲音微，低聲道：“當年的事我有愧於，甚至整個祁家也對不住，後來元後被打冷宮之後，我曾暗中想要照拂於，可誰曾想卻死在了宮中，事後陶家更是滿門流放。”

“我滿心愧疚，你祖父更深覺對不起陶家之人，得知陶家死於流放途中之後大病一場，便撒手人寰，你祖母也剃度出了家，後來沒多久病逝在庵堂之鄭”

那時祁老爺子已經婚，娶了祁老夫人，甚至有了孩子，可每每念及陶宜靈時，卻依舊滿心愧疚，直到過去好幾年，他才能漸漸淡忘此事。

卻沒想到沈年卻是帶著宇文崢的父親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