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景銀灣外的主干道以南兩千米的紅綠燈口發生了一起車禍,警暫封了車道,這會兒正堵得水泄不通。
救護車停靠在路邊,莫冰躺在擔架上,松了一口氣:“我快被你嚇死了。”
姜九笙把這句話原封不地還給了。
見到人了,莫冰一顆心才算安定,問姜九笙:“是私生飯?”
“嗯。”
“沒傷到你吧?”
姜九笙搖頭。
莫冰細細打量了一番,姜九笙除了手背上纏了塊手帕之外,完好無損,見識過姜九笙的手,便理所當然地問了句:“對方傷了?”
“嗯。”
果然,散打不是白練的。
莫冰正再了解詳,姜九笙岔開了話題:“你怎麼樣了?”
“沒事。”基本急救都做了,莫冰了腦袋被磕破的地方,“我只是讓警大哥確認一下你的安全,他怎麼把你來了?”
“他說你腦震了。”
姜九笙看了看莫冰的臉,確實不太好,上的皮外傷倒沒什麼,只是白得嚇人,也不了,醫護人員正在給做基本急救。
戴氧氣罩前,莫冰催促道:“你先上來,要讓記者拍到了,又該寫了。”
姜九笙便上了救護車,不大一會兒,小喬也上來了,哭喪著小臉,眼睛紅通通的。
“對不起笙姐,都是我技不好。”
低著頭,很自責。變道時,撞了護欄,不算太重,莫冰磕了腦門,手臂撞了一下,輕微傷。
姜九笙沒有說什麼,送們兩個去了醫院。
檢查后,莫冰確實有很輕微的腦震,醫生建議留院觀察,小喬只是皮外傷,包扎之后,跟警去了警局做筆錄。
興許是科室的護士認出了姜九笙,特別開了VIP病房。
“你先回去吧,林安之馬上就到。”姜九笙到底是藝人,即便是三更半夜莫冰也怕有狗仔來蹲。
姜九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從剛才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莫冰倒是很見這麼思緒萬千過:“怎麼了?心神不寧的。”
姜九笙搖頭,沒有多說,拿了口罩和帽子:“我先回去,有事打我電話。”
“路上小心點。”
莫冰有點好奇,不知道是哪路妖,竟勾得家藝人這樣神魂顛倒。
姜九笙在住院部的樓下遇見了徐青舶,大概是剛出手室,他還穿著無菌的手,一眼就認出了戴著口罩的姜九笙。
“姜小姐。”
姜九笙抬頭,喊了聲:“徐醫生。”
徐青舶似笑非笑,打趣似的:“又傷了?”
搖頭,沒有過多的解釋。
“來找時瑾?”徐青舶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他不在醫院,這個點,應該在飛機上了。”
“他是晚上的飛機?”
果然,時瑾給他家這位報備過了,徐青舶大方地知無不言:“嗯,研討會在明早,時瑾跟醫院的同事一起,今晚十點半的飛機。”末了,還補上一句,“哦,沒有同事。”
姜九笙垂眸,若有所思。
手機振,徐青舶瞥了姜九笙一眼,這才按了接聽,開口便調侃:“喲,難得啊,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說完,徐青舶臉便變了。
“你說你在哪?”他很不可思議的口吻,“警局?”
通話的人話不多,言簡意賅的幾句,徐青舶也沒有多問,聽完說了句:“我半個小時后到。”
然后,電話掛斷,徐青舶看向姜九笙:“抱歉姜小姐,我要先失陪一下了。”
姜九笙頷首,先行離開。
“姜小姐。”
徐青舶突然住。
回頭。
“你來醫院之前見過時瑾嗎?”
姜九笙回:“嗯,見過。”
徐青舶笑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什麼?”
“沒什麼。”徐青舶玩笑似的,“就是覺得時瑾真是個腦殘。”
不置可否。
徐青舶擺擺手,轉走了,腳步匆匆,有點急切。
姜九笙離開不到十分鐘,林安之就趕到了醫院,他是跌跌撞撞進的病房,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莫冰詫異地看他:“你怎麼了?”
他站在門口,眼睛里通紅通紅的,額頭上全是汗,微微著氣:“怕你出事。”
“我沒——”
他一把抱住,聲音都在抖:“你嚇死我了。”
不知他用了多大手勁兒,莫冰只覺得不過氣來,扯了扯他的西裝外套:“安之,你抱太了,頭暈。”
他立馬送開,無措地愣了三秒,又慌慌忙忙地起:“我去醫生。”
莫冰拉住他,搖了搖頭:“你輕點抱我就行。”
他蹲下,抱住的腰,埋頭在腹上,把一頭的汗在的病服上:“沒有下次了,真會被你嚇死。”
莫冰好笑地拍拍他的頭,他的樣子像是要哭出來。
去年的時候,他們去雪,也是摔了一跤,的手流了很多,林安之當時抱著就一直掉眼淚,后來去了醫院,醫生說是皮外傷,反倒是林安之自己的手,骨折了都不知道,還是抱了一路。
他是個多麼冷的人,也就只為莫冰哭過。
“安之。”
林安之抬頭看莫冰:“嗯?”
又沉默了。
“怎麼了?”
莫冰遲疑了一下,說:“我想吃你做的面。”
本想問的,頒獎晚會上和溫書甯在一起的是不是他,可看著他殷紅的眼眸,話到邊,卻像堵住了。
莫冰從來不懷疑,林安之,一定深。
他抱著躺下:“我去醫院看能不能借廚房。”親了親額頭,又親了親他的,“乖,別等我,你先睡一會兒。”
“好。”
他又親了親,叮囑他的助理守著病房門口,這才離開。
莫冰不會做飯,
林安之會。
莫冰也不會家務,
林安之會。
甚至連洗機都不會開。
因為林安之說過,會給洗一輩子的服,從14歲,到94歲。他不是一個溫的人,甚至很冷漠,僅有的一點溫存全部都給了。
他是整個青春和所有信仰,他們十四歲時便約定過了,寧棄天下,不負一人。
莫冰無法想象,如果林安之背叛,會不會死,或者,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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