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王老其實頗有醫德,病人送的紅包禮,通常都是拒之門外的,只取那份謝意便足夠了,不過推辭的話剛想出口,卻見方林已經將手裡提著的保溫桶蓋子打開,頓時一異香撲鼻而來,立即不自的向裡面了過去。
俗話說得好,狗滾三滾,神仙坐不穩。由此可見狗的鮮程度。而方林攜來的狗湯清亮,質鮮這些都不必說了,單單是那彌散出來的香味,就令人心馳神往。王教授不由主的坐了下來,任方林笑的在茶幾上擺好一小碟一小碟的幹辣椒,香菜,蔥白,幹胡椒末等蘸料,已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原來方林現在打工的“老吃客”火鍋隔壁,就是一家貴州花江狗店。這兩店子經營的側重點不同,因此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兩個老闆的關係也不錯,所以聯手下的員工也能常常串串門什麼的,於是很快的,方林便將那老闆整治狗的辦法看在眼裡,沒想到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場。
做狗有三大要訣,先是一個烤字,將狗勒死放後,將狗用開水燙掉,然後用清水洗乾淨,晾乾。再用炭火或噴燈把狗的全都烤金黃,烤後放清水中浸泡30分鐘,待狗皮回,用刀慢慢地刮去烤焦的皮,使狗皮變為淺黃。若烤不過關的話,那麼後面弄出來的口就必然不好,並且湯也難以做到清亮鮮三點。
第二個字是撕。將洗淨泡好的狗放鍋煮開,撇去浮沫,燙後撈出洗淨雜質。再將切好的狗塊和野蘇子一起放鍋,加足水,蓋上鍋蓋,用中火煮3至4小時,皮爛離骨即可。把煮好的狗塊撈在盆裡。洗淨手,把狗用手撕,碼在盤,剩下的狗骨頭再放鍋煮,煮得時間越長,湯越白,味道越鮮,湯以白為佳。這撕說來簡單,卻比刀切更加費力,狗撕得好,不僅吃起來帶了一種獷的酣暢淋漓,更能使得餘下的狗骨更容易煮出味道。
第三個字是配。狗名為香,並不單單是指其味奇香,而是在於各種作料搭配狗後所散出來的香味濃郁。吃時取小碗放適量糊辣椒面,用狗油燒燙澆在辣椒上,加鹽、姜米、蒜泥、魚香菜、芫荽、蔥花、胡椒、花椒、原湯、味,最後還要放進豆腐,這才算得上是一道完的狗。
王教授對方林攜來的味顯然十分滿意,雖然一面吃,一面被辣得不住出吸氣的聲音,卻是不住點頭。最後不捨的將最後一口湯喝下後才道:
“你父親的手藝真是一絕!我這輩子難得吃到過幾次這麼味的香。”
方林微笑道:
“您喜歡就好。”
他看看時機,便趁著王教授著頭上熱出來的大汗,心正好的時候,取出那副假牙又搬出了那番說辭。王教授接過來一看便道:
“你是ZJ市的吧?”
方林心念連閃,面上卻作出十分佩服的模樣道:
“是啊是啊,王教授你怎麼知道?”
王教授笑道:
“這用來合牙齦的材料乃是國外的研究所最新研製出來的,目前在國本沒有銷售,只是前段時間進了臨床階段的實驗,就給我們這裡送了些來,畢竟咱們醫院的口腔科學在世界上也是比較有名的。我們一共進行了兩次臨床的試點底,第一次規模比較大,是在本市,第二次就是在ZJ了。這副假牙的材質顯然是第二次試點所使用的那種。”
方林聽了,卻是皺起眉頭好一會兒才質疑道:
“原來這個是外國人送來做實驗的?那我豈不是了他們的實驗品,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王教授呵呵笑道:
“你放心,這種材料既然已經進臨床階段的實驗,那麼說明已經在毒副作用上早已經過了嚴格的篩選,並且當時我們進行試點的時候,已經對所有的患者進行了詳細的登記,每半年都會去詢問複查一次,若有什麼問題,一定會及時回饋回來的。不過這材料早已經用完,你要想配下頜的假牙,只怕要等到明年研究所送來了。”
方林似覺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對不起啊教授,我是因為想到我***過敏質,所以有些著急了。”
王教授寬厚的擺擺手:
“沒關係的,不過我倒對你沒有什麼印象,照理說,我們這種臨床上的實驗雖然風險很小,但是一定要規避掉一些未知因素的。應該不會選擇質容易過敏的患者。”
“你們當時試點治療的時候,前來的患者應該很多吧,記不得也並不奇怪嘛。”方林故意這樣道。
王教授回憶了一下,擺擺頭道:
“那研究所給我們的材料並不多,因為考慮到ZJ市這裡出現的典型牙科疾病比較多,所以當時我們乘飛機去進行底的時候,一共只有三十名癥狀明顯的患者接了治療。奇怪,真記不得有一個有過敏史的患者了。”
方林憂慮急道:
“莫非是將我了?那你們每半年作詢問複查的時候,我萬一出什麼問題怎麼辦?”
王教授並不為忤,溫厚笑道:
“我明天回辦公室查查登記名單就可以了,這些關係到患者健康安全的詳細資料,我們醫院都保管得非常好的,預備回訪複查底,你什麼名字?”
方林似乎出了神,王教授連問了他幾聲才醒悟過來。兩人接著聊了幾句,方林就起告辭離去了。
此時天已黑,方林一背過,眼神就出糝人的綠,給人的覺仿佛是面對著一頭兇暴的野狼!他此時行進的方向,赫然是王教授的辦公室!
………………
netbsp;北五棟家屬樓。
這是一頗為陳舊的樓房。
此時正是午後,都在炎炎的夏日下困倦非常,不人都喜歡開了空調小憩。院落一片安靜,只有不知疲倦的蟬應和著空調的嗡嗡聲,在聲嘶力竭的著。
方林在這天氣裡,安靜的站在樓下的樹蔭中,耳上套著耳機,半閉起眼睛似乎在聽著手機中下載的mp3,這景在城市裡隨可見,本就不會惹人生出半點疑心。他安靜的站在原地,心中卻是在默默倒計時。
下午十四時十五分,忙著上班的人們開始湧出這所大樓,形了一個短暫的嘈雜高峰期,只是十分鐘後,這裡卻顯得更加的安靜。
十四時五十七分,方林忽然睜開了眼,他一步一步的向後退著,直到近了家屬樓的圍牆,馬路上空無一人,對面的雜貨鋪的老頭兒在打盹。就在這一瞬間,他竟然若貓一樣躍上了高達兩米的圍牆,點塵不驚的翻了進去。
方林走了家屬樓二單元的樓梯間,很穩很沉著的一步一步登著樓梯,他對這裡的環境似乎頗為悉,像是已經來過似的,走到四樓將腳步停住,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左邊這戶人的門鈴。
歡快的鈴聲響了起來,整整過了五分鐘,但是門始終是關閉著的。方林也不四周,拿出一鐵在門鎖裡撥了一會兒,便順利的將這道門打了開來。
開鎖這種特殊的技能很難學,學好學卻是更難,不過好在方林並非是今天才開始研究這門技,在還沒有為夢魘空間中人的時候,他就已經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來學習完善各種開鎖的技巧以及……殺人的方法。並且很功的將之付諸了實際的行。
厚重的防盜門無聲開啟,方林的面前是一個佈置得頗為溫馨和諧的客廳,客廳的盡頭,則是一間寬大的主臥室,實木所制的房門看起來就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舒適。
方林的手無聲的握上了木門的把手,他同時戴上了一副自製的古怪面。
木門把手旋轉了一下,徐徐開啟,臥室裡面很寬敞,還帶有一個小小的浴室,窗戶和窗簾都閉著,因此線黯淡,氣氛安靜。方林順手按亮了手邊的電燈開關。豪華的席夢思床墊上躺著一個風韻尤存,材苗條的中年婦,只是的雙目無神,桃紅,但是卻還在不停的搐著,聽到人聲,這人艱難的轉過頭來,眼神驟然充滿了希冀。
與此同時,方林笑了笑,熱洋溢的道:
“你好,阮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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